夜晚降臨，葉小曼躺在被窩里。翻出了下午那個打錯的號碼，從黑名單里移出來。雖然葉小曼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這些莫名其妙的動作是為了什么。好像給自己一絲希望，又好像害怕著希望。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葉小曼，拿出下午曾文斌給的資料。下午她沒太注意，現在拿出來仔細的研究著。翻到最后一頁時，她才看到了這次野戰訓練的主教官。

程朗！

猶如打翻了五味瓶，葉小曼心里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苦辣酸甜個中滋味道不清，說不明的。

許是伴著這些重口味的思緒進入了夢鄉，夢里葉小曼的思緒竟然回到了剛入伍的那一周。

天空魚肚白的時候，葉小曼已經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齊的站在國旗桿下面，仰著四十五度的視線。看著旗桿上飄揚的五星紅旗。

“凍死個人了。”葉小曼站了一會還是覺得冷，渾身瑟縮了一下。嘴里嘟囊了一句，剛準備轉身回去取大衣。就看到了走出來的程朗。

葉小曼注意到今天連程朗都穿著大衣呢。她還裝什么美麗凍人啊，果斷的邁開步子往宿舍走去。

“站住！”

伴隨著寒風，毫無感情的嚴厲聲音好似從冰窟窿里發出的一般。葉小曼腳步停頓了一下，轉身，標準的站姿面對著程朗。卻沒有開口。

“沒有調教的兵就是差勁！”

程朗稍微抬了下眼皮，不以為然的吐出一句話。現在的新兵真是毛都不懂！非得等他開二次口！

葉小曼終于體驗到了所謂的新兵渺小，老兵尊大了。雖然極不情愿，但是她還是慢慢的回身，磨蹭著走到程朗跟前。

葉小曼規規矩矩的敬了個禮。挺直身板叫了聲：“教官，早上好！”

這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還是讓程朗心里稍微有了一絲安慰。總歸還是守規矩的一名小女兵。其實程朗并沒有想要一開始就樹立威信，只是被一個新兵撞上了。自然還是要建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嗯，小同志起的挺早。”

葉小曼心里嘀咕著：還不是輪到她值日，要不然她才不愿意這么早起來呢。但是明面上，她又不敢這么說。

“早睡早起，強身健體。”葉小曼不知道怎么的，就喊出這么一句還挺押韻的口號來。

“呵呵，小同志精神可嘉。那跟我跑一圈如何？”程朗被葉小曼這底氣十足的口號喊得熱血沸騰。再者天氣實在太冷，尤其是這四面環山的山窩里就是兜風，更冷。

葉小曼本來以為嘮會磕就行了，這下還陪上跑步了。她怎么覺得自己這么倒霉呢？

“那個，教官領導。今兒是我值勤，恐怕不能陪您跑了。”葉小曼剛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因為她已經看到程朗的臉色變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說了，葉小曼就決定梗著脖子硬到底。

程朗真是奇了怪了，這是他入伍三年以來。頭一次聽到這么蹩腳的拒絕理由。而且更關鍵的是：他被一個新兵蛋子給拒絕了！他的面子何在！他的威嚴何在！

“陪我跑一圈再去值勤也來得及！”程朗已經被拒絕了，他就順著葉小曼的話往下接。就不信這個小女兵還能說出個花兒來。

葉小曼剛才是這么想的，只是她想到陪他跑完，就沒時間吃早飯了。于是為了早飯就果斷的拒絕了程朗。

現在程朗這么說，明顯就是不讓她吃早飯嘛。葉小曼想著不會是因為她拒絕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