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林云墨一大早剛打開門，就看見楚云瑤坐在他的院子里喝酒，他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碰”的一聲準備把門關。

看著準備關門的人，楚云瑤舉著自己的酒杯，問了聲。

“林公子，早啊。”

一大早的簡直牙疼的不行，不論于情于理她也應該去找周涯呀！

“楚小姐，也早。”

他兩之間實在是沒什么好說的，可對方不走，自己也只能認命陪著。

以前對她有意見，以為她是個憑著霄皇愧疚和自己的勢力，肆意妄為的公主，現在發現自己誤會她了。

不過也是和自己一樣不得不卷入皇權中的可憐人。

嗯，不愧是忘憂醉，真是好酒呀！

兩人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樹下一杯杯的喝酒，喝完一壺楚云瑤就又拿出一壺。

等巫石過來的時候，樹下已經有幾十個酒壺了。

“楚小姐”

巫石向楚云瑤拱拱手。

其實一打早見到楚云瑤他也是很奇怪的，不過昨晚他也聽到了九曲毒師的安魂曲而且看到周莊主的離開，所以以為是周涯帶她來的，所以也不在多問。

“云墨，一大早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呢。”

林云墨順勢放下手上的酒杯，雖然是好酒，但也不宜多飲，誰惹的麻煩交給誰好了，剛好也有熱鬧瞧。

“楚小姐，一起去用膳吧。”

看著他一臉看熱鬧的樣子，楚云瑤想了想，算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嗎？

所以周大人你保重了。

“那請林公子帶路吧。”

他輕笑一聲，伸出手，“這邊請。”

比起富貴云樓這里的客棧顯得更熱鬧。

“云江附近又下了大雨。”

“不知道今年壩口堵的住嗎？”

“誒誒，你知道林大俠嗎，他也要來江月。”

“你別說……”

………………

“楚姑娘，不吃點嗎？”

自從上了樓，楚云瑤就抱著她的酒壺在欄桿上喝酒，弄的四周的江湖人都往著看，委實太尷尬了，連林云墨都沒到會是這樣，他還以為可以看場戲呢？沒想到自己現成猴了。

楚云瑤轉過頭，身子沒動只是給林云墨一個極其艷麗的笑。

就有好些人都怒瞪著他。

“噗”

周涯他們實在撇不住都笑出聲來了。

三爺，你也有今天啊！

林云墨瞪了周涯一眼，你自己的麻煩事都沒弄干凈呢？還有心情笑話我。

“咳咳，楚小姐，你在看什么。”

“看人生，看百態。”

人生？百態？

他伸出頭往大廳里瞅了瞅，比起包間確實和熱鬧，和富貴云樓不同，這里有著江湖俠客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有著趕集的農家人說著家長里短；還有一些往身上堆滿金子的小商。

可是這些好像夠不上公主殿下的人生，也不是她的百態。

“楚小姐，你覺得他們很幸福嗎？”

楚云瑤聽到這話，先是在嘴里念道幾遍幸福，就笑了起來，“不，不幸福的”

他看著閉著眼感受煙火氣息的公主殿下，他沒有辦法給她答案。

即使他也同樣從皇權的泥沼中走出來，也依然無法給她解脫。

他學著楚云瑤一樣閉著眼感受著海晏河清的氣息，心中也緩緩安定下來。

“云墨”

“嗯”

來到旁邊的巫石向他笑了笑，“都過去了。”

所有的腥風血雨，陰鬼謀算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與天與地與所活著的人，他捫心自問都對的起了，就算有虧欠的人他們也回不來了所以也只能下輩子換還了。

他拍拍楚云瑤的肩膀。

“楚小姐，這不是你的人生百態，只有你真的走下去，你才能感受的到。”

楚云瑤一掌拍開他的手，自以為是，這世界上即使有很相似的事，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事，所以又怎么會有人和她有同樣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