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涯想了想,誰在做局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看著又陷入自己情緒的人,覺的自己前面是想錯了。
公主殿下最討厭的是霄皇。
最愛的是那個要在渾水里再攪和攪和的人。
高少將軍在公主殿下這,最愛再恨都排不上號,哪能入她的夢呢?
所以殿下到底夢見了什么呢?才這么落寞?
前事不清,自己也無從評判。
索性他也就不在開口了。
他在閣樓里轉了一圈,拿起博物架上的熏香,聞了下,心想,果然是這東西。
他來到琴架旁,將熏香點燃,凈手,跪坐,開始撫琴。
悠悠揚揚的琴聲從他手下傳來。
楚云瑤也放下自己的酒樽,臥了下去,細細的聽曲。
這曲子和周大人委實有點不搭。
它是一首催人入眠的曲子,曲調輕舒悠揚,在初夏的夜里仿佛連躁動的初蟬都可以被安撫。
一曲罷,他看著已經沒了動靜的楚云瑤,剛走到門口,準備開門離開,一聲很清醒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周大人,你這曲子彈不行啊!我都沒有睡著。”
哎,他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楚小姐,那……”
“碰”
他話還沒說完,天邊燃起一朵煙花。
周涯看著煙花也沒有心情和楚云瑤說了,運起功,幾瞬間就向西邊離開了。
楚云瑤看著急急忙忙離開的周涯,也起來,看了一眼西邊的煙花。
這是信號啊!誰的呢?
她吹了一聲口哨,沒一會,一個灰衣小廝出現在她面前。
“剛才的煙花……”
她的屬下也很清楚她的未盡之意。
“主子,那是邪魔谷的求救信號。”
“求救信號?怎么這么花哨,這要是敵人看見了這是求救還是自殺呢?怎么說也是三大邪門之一呀!這么敞亮。”
“主人,只要鑰匙還在風谷主手里,那些人就不會罷休。”
所以你可別太好奇,到時候被牽連進來成了池魚。
她搖搖手,示意人退下。
自己轉回了到閣里,披上外衣。
栢麗鎮西邊,是一片小樹林,平時很安靜的樹林,今天卻很熱鬧。
白日里和楚云瑤打了一架的風谷主,正面臨著身死之際。
他跌坐在地上,一群人圍堵著。
一支毒釘向他心口射去。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鋒來到,阻在二者之間。
三尺青鋒,一身白衣,氣震寒露,于落葉中縹然而下。
周涯,他到了。
他執劍立于風潮之前,月光在樹枝的間隙間落到他的身上,仿若月神臨世。
讓人感嘆一句,周大人對姿態也是頗有講究啊!
不過周涯也是冤枉,他們師門學的是軟劍所以相配的步伐也是講究輕盈輕巧,所以顯得飄逸。
而且他又了解風潮的為人,一般事不會放求救信號,這才心中急切,造成這幅美景。
想他夜鷹前首領,從來講究的都是一擊必殺,又怎么會講究姿態這中東西呢?
話說回來,從周涯來到阻在之間,剛才在四周的人慢慢聚攏。
暗黑的林中,肅殺的氣息在一寸寸漫延開來。
兩方都沒有在動手,靜靜地對峙著。
百毒林,夜鷹還有一些蒙著面,也不知道是那一方的人。
來的人倒是挺多的,看來就算武淵死了,無上之淵倒了還是有那么多的人對寶庫感興趣。
最終是夜鷹的人先開了口。
“周大人,我們奉旨辦事,您還是別讓我們為難。”
“韓大人,這是什么話,在下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王上的‘旨意’中也有我吧。我這也只是自保而已。”
韓明沉默了,確實有,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接到那旨意的又不是自己。
“我接到的旨意只有帶風谷主交回去,至于大人的事,與我無關。”
“大人,這就沒意思了,同為王上的眼中釘自然要互相取暖,這次是風谷主,那下次不就是我了嗎?我只是防范于未然而已。”
周涯將劍橫在身前,防范著對面。
“同僚一場,周大人這是鐵了心要為難我了。”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旁邊的蒙面人,擔心夜長夢多,直接插嘴了。
“大人和他廢話那么多干嗎?風邪魔是這位周莊主的師弟,他不會讓的,咱們上吧,我們人多。”
我們是人多,可是我并不想和首領打呀!不過現在騎虎難下,不打也得打,誒。他給夜鷹眾人一個眼神,才對周涯宣戰。
“周大人,得罪了,上,活捉風谷主。”
周涯武功高超,經過藥物的控制,又跟著楚云瑤享受了一番,身體好了很多,即便被數十人圍困也仍有余地。
不過現在他不僅是要保全自己還要帶著風潮脫身,而且對面的各種武藝,手段也不差,看著是兩方膠著,但實際上周涯現在確是捉襟見肘,獨木難支。
約一盞茶的功夫,周涯被四個蒙面人圍困在一處,一個毒林的人拿起暗器就向他射去。
風潮想幫忙,但他有心無力只能叫到。
“師兄,小心”
同時伴隨的是兩聲響聲。
“啪”“噗”
一聲是因為周涯被風潮的聲音影響分了神,被人一掌打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而另一聲是暗器被打落的聲音。
在周涯的不遠處的地上,多了一個碎了的青玉色酒壺和一個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