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徐老爺突然插了一句：“幼涵都一歲了。”

他看了一眼陳九九：“是不是應該斷奶了啊。”

斷奶？！

陳九九的臉白了下來。

什么意思？

要趕她走了嗎？

……

一年后。

徐一文出差了。

“啊，小公主！”徐老爺格外寵溺幼涵，得知小孩子喜歡吃甜食玩玩具，索性抱回來一大堆。

巧克力，棒棒糖，蛋糕。

芭比娃娃，玩偶，小飛機。

甜食吃完了，買！

玩具玩膩了，買！

幼涵拿著娃娃，銜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地說：“奶媽，玩玩。”

陳九九只有幼涵一個孩子，與其擔心幼涵被虐壞了，她更擔心的是幼涵被慣壞了。

她拿過幼涵的玩具，收在一個小箱子里，沖幼涵搖搖頭：“不可以再玩了哦~”

幼涵刁蠻地跺著腳，伸著肉呼呼的手：“奶媽，給我！”“不行不行，你會被教壞的。”陳九九看著生氣的幼涵，伸出手指搖來搖去。

幼涵沖上去搶，又搶不過，委屈巴巴地撅起嘴，眼睜睜看著陳九九把她的玩具拿走。

中午，陳九九就被訓話了。

被徐老爺。

徐老爺抱著幼涵：“陳九九，你憑什么收幼涵的玩具？”

陳九九低著頭：“我害怕幼涵會被慣壞。”

“什么意思，我慣壞幼涵嗎？我就樂意，我就喜歡給幼涵買東西，我就喜歡慣著她——”

“爺爺，不罵奶媽了。”幼涵打斷了徐老爺的話。

徐老爺一愣，這才收了火氣：“看著幼涵的面子上，饒了你，下一次，可就要趕你出去了。”

陳九九點點頭。

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啊！

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她必定把幼涵奪回來。

路過徐一文的辦公室時，她悄悄往里看了一眼。

他出差了。

她心里漾起一條清澈的河流，那河流里淌著的，是落滿花瓣的水。

這種半喜半哀的感覺使陳九九心里很難受。

……

小時候，媽媽常給我講小美人魚的故事。

小美人魚為了王子，放棄了一切。每一步，都像走在荊棘上。

媽媽和我都一樣，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放棄一切。

只愿求得心愛之人的回眸嗎？

……

陳九九很郁悶地坐在窗前。

她本是來陪幼涵的，卻走了神。

幼涵正蹲在地上，用小木棍搞什么東西。

陳九九好奇地走過去看。

一汪火苗在幼涵的面前燃燒著。幼涵驚訝而奇怪地打量著它，這紅紅的熱熱的東西，怎么像活物一樣可以胡亂跳動呢？她抬頭看則陳九九：“奶媽……”

或許，幼涵并不覺得那團火很危險，反而覺得很好玩。

陳九九對火有心理陰影。

就是火，燒死了媽媽。

她女兒怎么可以玩火？！

陳九九下意識地把幼涵抱起來，用腳把火苗踩熄。

看見自己的紅色小寵物不見了，幼涵生氣地用小手拍打陳九九：“奶媽，壞壞！壞壞！”

陳九九比幼涵更生氣，但她只是輕輕拍了一下幼涵的屁股：“不可以玩火，聽見沒有！”

沒有人打過幼涵，甚至沒人動過幼涵的一根手指頭。

幼涵在陳九九懷里掙扎著要下去，陳九九一松手，幼涵就哇地一聲哭出來，藍眼睛不住地淌眼淚，一邊哭，一邊走向客廳，一見到徐老爺，就撲上去，哭聲更響亮了。

她又要去告狀了。

陳九九不安地跟上去。

徐老爺抱起幼涵：“怎么了寶貝？”

“爺爺，奶，奶媽，壞壞，打我。”幼涵嗚咽著說，用手拍了一下小屁股。

陳九九看見，徐老爺的臉瞬間黑下來了。

“啪！”

不等陳九九解釋，徐老爺便給了陳九九一個耳光：“陳九九，一文一走，你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不就是喂了幼涵一年奶嗎，真把自己當幼涵媽媽了啊！”

“請你，馬上滾出徐家。管家呢？”

管家小跑過來：“老爺。”

徐老爺指指陳九九：“把她的工錢結了。”

陳九九拿著錢，被幾個保鏢強行拽到門外。

她四處張望。

“是一文叫我辭的你，以后離徐家人遠點！”徐老爺說。

門徹底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