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方看著被抬走的一凈,臉色青黑。他賜予一凈一張定身符,本是想叫一凈趁此機會廢了一平。可事與愿違,此時被抬走的卻是一凈。
塵方是玄清觀首徒,但奈何塵云過于優秀,總搶他風頭,無為真人又有些偏向塵云,故而二人一向不合。
尤其這幾日,一平對塵方頗為不敬,塵方便想借此機會收拾一平,以解心頭之憤,此番一平倒是受了塵云的牽連。
“好小子,出手如此狠辣,忒也歹毒,你師父平日便是這般教你?”塵方氣道。
一平肅立一旁,恭敬道:“大師伯,弟子不敢,只是刀劍無眼,弟子一時失手,傷了一凈師兄,實屬無心。”
“一平你先下去!”無為真人饒有深意的看了一平一眼。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留下等塵方發飆不成?一平趕忙退下八卦臺!
塵方漲紅了臉說道:“師父,這小子出手傷人,怎可輕易放過,定是二師弟平日太過放縱...”
塵方話未說完,眾人便聞化氣中期組中傳來一聲哀嚎。
尋聲看去,卻是塵羽座下的一成,此時正捂著臂膀四下奔逃。而一戒則目露兇光,在一成身后緊追不舍。
塵方話音戛然而止,面色青紅不定,卻不等無為真人出手,飛身上前,劈手奪過一戒手中七星劍,抬手便是兩記耳光。
“混賬東西,師父平日怎的教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同門比試,怎可動了真火?”兩巴掌將一戒扇的不分南北,待一戒立定之后,才曉得這兩個耳光是師父賞的。
只是一戒有些發懵,喏喏道:“師...師父,這是為何?師父不是說要我打出氣勢,為你爭光,毋須管他們死...”不待一戒說完,塵方抬手又是兩記耳光,直將一戒扇的鼻血橫流。
此時塵羽已經為一成止住傷勢,拉著一成疾行兩步來到塵方近前,指著鼻血橫流一戒道:“大師兄,這便是你教的好徒弟?
鍛體考測之時,我便聽一成說了經過。我不愿將事情鬧大,這才隱瞞不說。一戒可好,幾次三番向一成下死手,我倒要問問,是一戒看一成不爽,還是大師兄瞧我不爽!”塵羽顯然氣急!
“混賬東西,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還不退下!
待修為考測結束,自有你二人好看!”言罷無為真人臉色鐵青,卻是再也不管塵方等人。
見無為真人生怒,塵方與塵云二人當即啞火,都灰溜溜各自散去。倒是一成,小半支胳膊險些叫一戒卸了下來,還需趕緊療傷才是。
“怎樣,劍兄不曾給你丟人吧,你說卸了狗腿,咱絕不會卸他旁的地方。”一平腦海中傳來劍靈的聲音。
“好倒是好,只可惜卸的不是一戒,若是一戒的狗腿,那此事可算大圓滿!”
“那還不簡單,咱們打到最后,誰人不服,卸他狗腿便是,總也能遇上一戒!”劍靈顯然有些興奮,兵者兇也,就算有了靈智,那也是帶著些許煞氣的。
一平笑罵道:“咱們又不是殺人的魔頭,自然不能誰的腿都卸。”
一平正與劍靈打趣,卻聞身后有人說道:“好你一平,旁的沒有學會,倒是學二師兄專卸人腿!”
正是塵清趕了來,一平見是塵清,心情大好道:“清姐倒會說笑,你二師兄幾時專卸人腿了?一戒這一伙人,打斷他們的腿算是輕的,誰叫他們殃及了我玄清觀小師姑?”
塵清雙頰頓時一紅:“就你貧嘴,說正經事,方才我明明看到一凈對你使了定身符,怎的那符咒卻對你不起作用?二師兄是不是給你留下了什么法寶?”
說著塵清湊上前來,徑自向一平胸前掏去,當真想要在他身上找到什么法寶。
一平向后一步:“清姐,光天化日之下,你如此作為只怕不妥吧!”兩人一番打鬧,已然將過往的諸多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后。
“師父,那小賊身上定有法寶,定身符定他不住!”一凈眸子里尚存驚駭之色。
“放屁,他身上能有什么法寶?若有寶器,說不得還能抵住符咒,但那小子化氣初期,焉能控制寶器?”
說道此處,塵方皺起眉頭,沉思半晌,嘀咕道:“難道是定身符過期了?也沒聽說這玩意有過期的。”
“一戒,你身上還有幾張靈符?”塵方向一戒問道。
“回師父,還有三張定身符,兩張疾行符,一張斗仙符!”
“本是想廢了一平那野種,好給塵云增些晦氣,誰成想...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塵方言罷惡狠狠的瞪了一凈一眼。
轉即笑著對一戒說道:“一戒,這些符箓,你要好生把握,不到最后的比試,不要輕易使出。有這六張符箓在手,那聚靈丹老子志在必得。你只要替為師奪回聚靈丹,為師自不會虧待你!
還有,一平這小子古怪的緊,如果你在以后的比試中遇上這小子,還是小心為妙,切不可大意!”
塵方說完,轉身便去,出門時口中還在嘀咕:“符箓也能過期?”
今日修為初試,便已經淘汰一半人數,尚有許多負傷的,不能再參加接下來的大考。
一海便是如此,他倒勝了,卻也傷了。說是傷到了手指,握不住劍,故而也不再參加接下來的大考。
“一平,得虧沒和你打,嘖嘖,瞧瞧一凈的慘樣。你今日可是出盡風頭,也著實為咱們師兄弟出了口惡氣。一戒、一凈他們,仗著師父是方大腦...”
說道此處一海向門口瞧了一眼,轉而道:“方...方大師伯,便囂張跋扈,觀中平日受他們欺辱的師兄弟不在少數,你放心,兄弟一定挺你,此番若有機會定也將一戒的狗...”
一海正自喋喋不休,房門卻是開了,門外走進幾人,正是一戒那一伙。
“吆,一戒師兄來了,好巧,請請請,快快快,您快坐!”言罷,一海殷勤的擦拭著屋中的圓凳。
“方才,我好像聽見,有人想要將我怎樣!”一戒冷冷的說道。
一海本就胖些,平日不緊張總也汗流浹背,如今聽一戒這般說,額角上豆大的汗珠當即便滲了出來。
啊了半晌才說道:“瞧我這記性,我方才還在同一平說,今日的比試他下手重了些,總需尋條狗腿給一凈師兄補一補身子,老話不是說么,吃什么補什么...”
“哼,一海,你家一成師兄傷的不重還是怎的?”一戒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