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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雜貨郎

客家人大多分散居住在遠離墟鎮的偏遠山區,出山進山走的是崎嶇不平的羊腸小道,購買生產、生活用品,出售農副產品全靠肩挑手提,赴一次墟、趕一趟集,往往就要花上一整天。

一些精明的小商販從這山區的特殊環境中找到商機,挑起雜貨籠,進山上門向村民推銷小而雜的日用品,大家稱這些小商販為雜貨郎。

裝小百貨的雜貨籠,是用竹篾精心編織的長方體竹筐,分上下兩層,上層又分若干小格以便分盛雜貨。貨籠表面用桐油涂刷,堅實牢固,拱形的籠蓋還墊以竹葉或棕皮,以防雨淋。

雜貨郎挑著兩個籮筐在村里轉悠,邊走邊吆喝:“鴨毛、爛鞋、酒瓶、報紙。”或者是:“酒瓶、鴨毛、爛鞋、報紙。”反正最后一個字肯定是仄音,聽起來短促而又堅定有力。

據說有個叫阿郎的雜貨郎,常常穿梭在偏遠山區,風餐露宿那是家常便飯,有時會借宿到老鄉家里,拿點小貨物當做借宿費,但是有時走的遠了,晚上住宿就成了問題。

有這么一天,阿郎來到了一個很偏遠的山村,這里村落很分散,東一家西一家,有時走很遠走很遠才能看到一棟房屋,賣了一天下來,沒賣出什么貨物不說,還跑了老遠的山路,累的夠嗆。

當時天色已晚,就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去別的村子走走,畢竟晚上如果在山里亂轉,不僅迷路不說,還可能會碰到一些蛇蟲蟻獸,很危險。

于是阿郎打著手電趕路,想趕往最近的老鄉家里借宿。說也奇怪,這條路似乎很長,一路上也沒見到什么人家,阿郎心想今晚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就這樣走了沒多久,阿郎突然看到不遠的前方似乎有一棟民宅,阿郎心想看來天無絕人之路,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加快腳步往那棟民房走去。

不一會就到了那棟民宅前,他有點失望,因為他看到民房大門緊閉,門前結滿了蛛網,墻壁上一個個小洞,窗戶破爛不堪,甚至屋檐上的瓦也搖搖欲墜,荒廢已久,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阿郎心想,看來今晚只能在這住一晚了,沒有力氣繼續走了。阿郎放下擔子,拿著手電,隨便找了根樹枝,他用樹枝把蜘蛛網撩開,走到大門前推了下門,看看能不能推開,嘎吱一聲,大門開了。

迎面吹來一股陰冷伴隨著腐爛發霉的氣息,阿郎打了個寒顫,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索性把兩扇門一腳全部踢開,然后退到一旁,過了一會,待里面的空氣排出來后,阿郎擔起擔子進入了房子里面。

進入房子里面后,阿郎用手電掃射了一下四周,房子最里面是一張神臺,神臺上有一個香爐,神臺左邊角落有個八仙桌,前面放著幾張長板凳,神臺前面也有一張八仙桌,這些都布滿了灰塵,結了很多蜘蛛網,地面由于直接是泥土,上面長滿了綠綠的,毛毛的苔蘚,腳踩上去就是一個腳印,屋內十分陰冷潮濕。

房子里總共四個房間,一個大廳,大廳左側兩個房間,大廳右側兩個房間,一前一后,典型的客家泥土青瓦房。

阿郎習慣的走到大廳右邊靠前面的那個房間,房間門并沒有上鎖,他打開了房門,用手電筒照射了里面,里面凌亂不堪,最角落處擺放著一張老式的床,床上面有一些散落的衣服,靠門邊放著一個黑漆漆的柜子,地上到處是不知名的垃圾,長滿了白毛,散發著陣陣霉味,阿郎心想這個房間看來不能住人了,于是他關上了房門。

他又轉身走到左邊前面那個房間,打開了門之后,原來這邊是一個廚房,廚房里面有一個燒火的土灶,一個水缸,還有些柴火,并沒有其他什么東西,也不能住人,阿郎關上了廚房的門。

阿郎心想房間里霉味都那么大,干脆不住房間里了,就住大廳好了。雖然大廳沒床,但是出門在外的人經常都是以地為床,阿郎把那兩張八仙桌移到并在了一起,把上面的灰塵擦干凈,把那幾張凳子也搬了過來擦干凈,八仙桌放在了大廳正中央,把長板凳橫著并排擺放到八仙桌上面,就這樣簡單的搭建了一個床。

他拿出一張毛毯,酒,又把貨物擔子用蓋子蓋好,防止老鼠偷吃里面的貨物,這些都弄好后,他把大門關上了。他走到八仙桌前,爬到長板凳下面躺了下來,拿起酒喝了起來,兩口酒下肚,人頓時舒服了不少,酒是好東西啊!

可今天實在太困了,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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