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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敢許你一世情話(下)

你經(jīng)過打一個人電話不接,瘋狂轟炸的經(jīng)歷嗎?吳少爺有過,打不通大頭釘電話不通,等大頭釘看到手機(jī)屏幕吳少爺十多個未接來電的時候,大頭釘還無辜的問:“死熊玩意打這么多遍電話,有什么事趕緊說?”

吳少爺聽完氣不打一處來說:“你要早接電話我還打這么多遍嗎!”

大頭釘輕描淡寫的說:“剛?cè)窍鲁匈I了些東西,忘拿手機(jī)了?!?

電話這頭的吳少爺叫囂著“大頭釘你能不能長點(diǎn)記性,不拿手機(jī)你遇到危險怎么辦?!?

“我又沒走遠(yuǎn),會有什么危險”大頭釘覺得對方在無中生有。

“怎么沒有,學(xué)長就沒一個好東西”吳少爺話鋒一轉(zhuǎn),突然嬉笑起來。

大頭釘緊跟著反問:“那學(xué)姐是壞人嗎?”

吳少爺舒緩口氣說:“學(xué)姐就算了。”

“死玩意,瞧你那小心眼樣?!?

講到這里吳少爺停頓了一下對我說:“能從異地戀中沖出來的情侶真的很不容易?!?

大二那年元旦大頭釘沒回家,吳少爺坐了四個半小時的火車,直接從濟(jì)南沖到了濱州,就是想給大頭釘一個驚喜。盡管吳少爺回到學(xué)校后要艱苦奮斗一個月,但吳少爺想想?yún)s也值得。

吳少爺給大頭釘打電話故意問:“大頭釘,你在宿舍嗎?”

“干嘛!沒回家當(dāng)然是蝸居宿舍了”電話中大頭釘聲音散發(fā)著還沒睡醒的慵懶。

吳少爺激動的對著手機(jī)喊著:“你趕緊下樓!我給你買了元旦禮物,人家打電話說到了?!?

大頭釘推脫說:“能不能讓人家放樓下,我中午下去拿?!?

“我告訴你,趕緊的”吳少爺直接制止。

“搞得這么神秘,我穿衣服等會下去拿。”

“那你快點(diǎn),人家說下面挺冷”吳少爺笑著掛斷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大頭釘晃晃悠悠的穿著棉拖走下樓,出了宿舍樓什么都沒看到,嚴(yán)重懷疑是吳少爺那家伙在逗自己玩。

“大頭釘!”

熟悉的聲音重重沖擊著大頭釘,看到吳少爺大喊:“??!死熊玩意你怎么來了。”

大頭釘說完就溜回宿舍。

吳少爺愣住,心想再意外也不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吧!

大頭釘換了身衣服梳妝打扮完跑出來說:“你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吳少爺笑著說:“我就是想看看你剛才邋遢的樣子?!?

大頭釘恐嚇說:“把剛才看到的都給我忘了,我一直都是這么美美噠!”

吳少爺強(qiáng)忍住笑說:“我發(fā)誓沒看見某人穿著棉拖邋遢的樣子。”

“你還說”大頭釘一個排山倒海拍在吳少爺后背。

“大頭釘,你這是謀殺?。 ?

吳少爺唏噓驚嘆潑婦兇悍,大頭釘追著喊打,吳少爺陣陣撕扯慘叫。

情侶消磨時間的流程就是逛街吃飯看電影,對于缺少創(chuàng)新浪漫的吳少爺也只是落實(shí)這個流程。逛商場、吃低奢大餐、奔電影院。

《匆匆那年》把大頭釘感動的稀里嘩啦,抓著吳少爺胳膊說:“陳尋不是愛著方茴嘛,怎么還會有沈曉棠,你們男生怎么都這樣??!”

吳少爺握住大頭釘?shù)氖终f:“他就是男生的敗類,我保證一輩子只對你好!”

大頭釘輕輕拍打著吳少爺說:“誰要和你好啊!”

“連你都不要我,還有誰要我?。 眳巧贍旀移ばδ樀淖プ〈箢^釘?shù)氖帧?

大頭釘笑著罵他“不要臉。”

看完電影吳少爺把大頭釘送回學(xué)校。

大頭釘問吳少爺:“晚上你住哪!”

“干嘛舍不得我走??!實(shí)在不行去你宿舍擠擠也行!”

“只要你敢倒是歡迎?!?

吳少爺嬉笑著搖頭“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兩年?!?

“死玩意,你什么意思”大頭釘?shù)氖制趨巧贍敻觳采稀?

吳少爺一杯啤酒仰頭飲下說:“就這樣我和大頭釘走過三年,實(shí)習(xí)那段時間我問大頭釘去哪座城市,她很肯定的告訴我濟(jì)南,然后我實(shí)習(xí)找工作只要不在濟(jì)南的一概不在哥們考慮范圍內(nèi)。”

后來倆人雖然都在濟(jì)南,可因工作時間還需要兩周見上一面,雖然距離近了,但也還是依托手機(jī)聯(lián)系。并不是不想見而是大頭釘醫(yī)院事多脫不開身。

七月濟(jì)南的夏天很熱,吳少爺周末休班給大頭釘打電話約她出去玩。

大頭釘看是吳少爺?shù)奶柎a故意沒好氣的直呼“死熊玩意,干嘛!”

“大頭釘,周末你休班嗎!”吳少爺滿懷期待。

大頭釘不慌不忙的反問吳少爺:“你呢!”

吳少爺急的百爪撓心說:“這不廢話嘛,不休班我給你打電話干嘛!”

大頭釘故意清了清嗓子說:“死熊玩意,怎么說話呢!明天你給我等著!”

吳少爺趕緊追問:“什么意思,休班嗎?”

大頭釘哈哈傻笑說:“明天再收拾你?!?

“別忘了,明天給小爺打扮漂亮點(diǎn)!”吳少爺肆意妄為的貫徹自家的白菜必須自家豬享用的態(tài)度。

大頭釘直接張口罵道:“中華文明上下五千年,就見過像你這么不要face的呢!”

吳少爺說:“那你明天就能看見了,別忘了整的漂亮得。”

第二天大頭釘白襯衫淺色牛仔褲搭配帆布鞋杏面桃腮,吳少爺看到直呼臥槽。

吳少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盯著大頭釘看,問大頭釘:“你這裝扮風(fēng)格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潮流了?!?

“什么話,是礙你眼了還是閃瞎你狗眼了!”

“大頭釘說實(shí)話,發(fā)現(xiàn)你這么稍微捯飭一下還挺有幾分姿色”說完吳少爺狂笑不止。

大頭釘掐著吳少爺?shù)母觳玻米詈莸恼Z氣說:“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不對狗都不理你?!?

吳少爺撓撓頭嘻笑著說:“只要你理我就行。”

“少給我耍嘴皮子,不愛搭理你!”大頭釘說完接上輕蔑的呵呵兩字。

公車上兩人像極了十八歲偷偷戀愛時的樣子,擁擠的公車上大頭釘不安分的手故意戳下吳少爺手臂,見不回應(yīng)再來一下。吳少爺伸手快速的抓住大頭釘無處安放的手,色瞇瞇盯著她的笑。

濟(jì)南從北到南的經(jīng)典玩法就是環(huán)大明湖出南門進(jìn)百花洲斜插芙蓉街過泉城路到泉城廣場向西可到趵突泉五龍?zhí)?,往東可沿護(hù)城河一路到黑虎泉,過拱橋到解放閣。走累了渴了可以去世貿(mào)恒隆或沖進(jìn)寬厚里廝殺一番補(bǔ)充體力。

吃貨眼里極具誘惑的是芙蓉街、寬厚里。吃與年齡無關(guān),更何況是在大頭釘這種絕對吃貨面前。在芙蓉街擁擠人群的小巷子里,大頭釘雙手交替往嘴里塞遞著美食撕扯,吳少爺緊跟在大頭釘背后生怕這吃貨傻乎乎的跟著別人跑了。

吃飽喝足逛恒隆廣場絕對是濟(jì)南夏天避暑好去處,十足的涼爽百分的愜意。濟(jì)南夏天晚上7點(diǎn)總是不解風(fēng)情,陣陣熱浪吹動著護(hù)城河兩岸的柳枝招搖,凡是都有例外比如小姐姐們清新涼爽的著裝。

大頭釘看了眼時間像被強(qiáng)推了一針腎上腺素,興奮的喊著吳少爺說:“死熊玩意,快點(diǎn)!泉城廣場噴泉都開始了。”

吳少爺累的和死狗似的低頭慢慢悠悠的跟著。

大頭釘跑過來呼喊著拉著吳少爺?shù)氖滞笳f:“死熊玩意,你倒是快點(diǎn)啊!”

吳少爺嬉皮笑臉樂呵呵的拖著腳步說:“大頭釘你都跑一天了,怎么還這么有勁?!?

大頭釘笑著說:“看你喘氣耷拉頭的樣子,再伸出舌頭特像一種動物?!?

“什么?”

大頭釘用手指著身邊人牽著的二哈。

“大頭釘,看見你家親戚至于這么興奮嗎!”吳少爺?shù)靡庋笱蟮姆磽簟?

大頭釘伸手掐住吳少爺胳膊說:“死熊玩意,不想活了?”

“啊疼,大頭釘要掐死我嗎?”吳少爺聲聲慘叫。

“對你的仁慈就是對我自己的不負(fù)責(zé)任。”

“果然最毒女人心”吳少爺小聲嘀咕。

大頭釘伸手又一把抓住吳少爺?shù)母觳部謬樀剑骸八佬芡嬉猓阏f的什么?”

吳少爺笑著說:“沒有?!?

“還嘴硬”說完大頭釘又是一擊。

“我說的是,以后只要你說來泉城廣場,我絕不說不字”吳少爺說完笑著舉起右手。

大頭釘呲著牙傻傻的哈哈樂:“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強(qiáng)迫你。”

吳少爺朝我訴說著:“哥們,你知道嗎?我告訴大頭釘我會一輩子陪她看噴泉,現(xiàn)在成吹牛逼了。泉城廣場的夜晚,燈光真的很迷人,但我以后也不會再去了?!?

吳少爺自言自語到:“我也以為等我和大頭釘工作穩(wěn)定后,我們就會奔赴婚姻殿堂,我攜著她的手去敬各位來賓的酒,而現(xiàn)在我們卻分了。”

我小心詢問著吳少爺:“具體什么時間分手的?!?

吳少爺自嘆一聲:“2016年10月22號。”

我不理解當(dāng)初吳少爺是那么喜歡大頭釘,怎么就會主動提分。

我好奇的看著吳少爺還問了“怎么就分了?!?

吳少爺輕描淡寫道:“分都分了,哪還來這么多原因!”

我罵了他一句神經(jīng),然后看著吳少爺自己喝下一杯又一杯啤酒。

“她是我至今起唯一喜歡的女孩,以后我應(yīng)該再也不會這么玩命喜歡一個姑娘了”突然他嘴里冒出這么一句未可知的話。

感情的事誰也不能替當(dāng)事人分擔(dān)一絲痛苦,我就這么安靜的聽吳少爺說完這些只敢背著大頭釘說的話。

突然吳少爺拿起一瓶啤酒猛飲起來,我一把搶過拍在桌子上:“你妹的,想干嘛!麻痹自己嗎?”

吳少爺一下就哭了,他喊到:“你知道我2016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一時間我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勸他!索性任由他隨性釋放堆積在內(nèi)心的情緒。

“2015年底我家春節(jié)都沒過,我姥爺重病鬧著喝藥自殺,我媽從小就膽小以致于最后精神狀態(tài)處于崩潰的邊緣。我真的整個人都他媽快頹廢了,對任何事失去了希望,更別提大頭釘了?!彼汉巴甑膮巧贍斠幌戮桶察o了下來。

看著曾經(jīng)高中時代持才自傲的吳少爺,今天卻肆無忌憚的揮灑著淚水,若非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

我想了很久問吳少爺:“和大頭釘分手后悔嗎?”

情緒激動的吳少爺緊握著筷子在桌子上猛烈敲打說:“這不廢話嘛,我腸子都悔青了。我給大頭釘說分手那天,她一句話也沒說,眼睛只是盯著我看。我知道大頭釘是壓抑著情緒,可誰又知道我當(dāng)時看著她的樣子會比她還要難受!”

我問他:“大頭釘有問你為什么要分手嗎?”

“我只告訴她我們不合適?!?

我看著眼前這個瘋子,我對他說:“你這話未免也太自私了?!?

吳少爺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那也比和精神頹廢的我在一起要好吧!”

吳少爺緊接著說:“都說喝酒消愁,分手那個月我喝過的酒應(yīng)該比我人生前二十年喝過的都要多,而我心里卻沒一絲好過?!?

我有些氣憤說:“這是你自找的!”

吳少爺故裝嬉笑說:“大頭釘怎么說也是在醫(yī)院工作也算體面,以后留濟(jì)南怎么也能找個比我好的嫁了。”

“你腦子是不是長泡了,還給別人想好后路了”聽著吳少爺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我直接罵他。

吳少爺笑著沾沾自喜的問我:“哥們我是不是特牛掰。”。

我直呼:“你就是個傻缺?!?

吳少爺看著我笑著說:“因?yàn)槲疫@個傻缺知道,既然拿不起還不如放下!”

這家伙的這句話竟把我也給繞了進(jìn)去。

吳少爺突然問我要過手機(jī),讓我解開密碼。自己光明正大的用我的微信翻看起大頭釘從2016年10月22號以后的朋友圈,嘴里還小聲說:“果然沒有一條朋友圈流露傷心難過,這個憨熊只會藏在心底,還裝的沒心沒肺憨笑。”

后來我在大頭釘微信簽名看到:“終于,你還是錯過了我?!边@些吳少爺不會再看到了,因?yàn)閰巧贍敒樽尨箢^釘徹底斷了念想分手的時候就把她微信刪掉了。

說來也奇怪兩個人明明已經(jīng)分手了,大頭釘后來有偷偷向我問起吳少爺近況,并讓我多關(guān)照他,吳少爺也囑咐我大頭釘如果有困難要第一時間告訴他。最重要的是兩人了解完對方近況后,都特意叮囑我不能讓對方知道,不然跟我絕交。

最后吳少爺也終究沒能陪大頭釘從校服到婚紗,也沒有完成那個信誓旦旦的諾言。

2020年1月1日我和大頭釘吃了一頓飯,聊著聊著我問起了大頭釘?shù)母星榻鼪r。她還是那般沒心沒肺的傻笑,告訴我:“2018年別人有給介紹過一個男孩,兩人接觸了一個多月不合適就沒有下文了,然后今年過年回家準(zhǔn)備相親,并且這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年被家里安排相親了,只不過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我問她“什么標(biāo)準(zhǔn)?”

大頭釘隨口脫出說:“看著順眼就行。”

我笑了沒說話,因?yàn)槲颐靼卓粗樠圻@個詞的含義是:“碰到合適的人沒有任何條件,不合適的縱有再多的附加值也不會稱心如意。”

巧的是2020年1月19日,吳少爺來濟(jì)南提車找我吃飯我和他聊起來。

吳少爺2018年自費(fèi)學(xué)了一年電腦編程就離開了濟(jì)南,人還是和高中一樣嘴皮子了得,看著精神挺不錯。2018年吳少爺家里給介紹了一個小他4歲的小女朋友接觸了三個月最后因?yàn)槿^不和沒有了下文,至今單身。

吃完飯我和吳少爺聊著不知什么前奏就聊到了大頭釘,他問我大頭釘近況還有感情的事。我說不知道最后他耍臭不要臉的搶過我的手機(jī),有一次通過我的微信翻看起來了大頭釘?shù)呐笥讶?,看完他沉默了幾秒只從口中硬擠出兩字“憨熊”。

突然就想起高中時代吳少爺那時經(jīng)常在嘴邊哼唱的陳奕迅那首《好久不見》,“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xiàn),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回首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一句,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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