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不夠,但是可以先告他們”
林子恒皮笑肉不笑道
“有把握把他們送進去就行”
林子澄放下資料身子往后靠在沙發上,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學校方面還需要繼續嗎?”
陳渝也放下資料問林子恒
“嗯,要告就告個徹底”
林子恒回答
“行”
“那我們先回去吧”
林子澄站起身對珥童說
珥童卻是腦袋混沌。她沒想到葛青居然恨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自己到底那里做錯了,需要以命來抵才能泄恨。
“珥童,珥童...”
突然耳邊傳來陳渝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
“啊?”
“回去吧”
陳渝輕聲道
“嗯”
珥童點頭起身與他們一同離開,林子澄先把陳渝送到他家小區門口,再折回自己家
二天后,林子恒把收集到的證據上交法庭,把葛青,李代告上了法庭。
最后證據充足,葛青以教唆他人犯罪和故意傷害罪,判處以有期徒刑六年,李代肇事逃逸和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A女的人父親將負責田小萊所有讀書費用,田小萊父親也恢復職位。田宇萊被扣留了兩個星期,幸好沒造成大問題,所以被警察叔叔勸說了兩個星期后放他回家。
ACD女又給學校記了個大過,扣了學分,她們三人最近必須努力補學分,不然畢不了業。
葛青進去之前要求見珥童一面,珥童去了。
葛青雙手被鎖靠在桌上,她表情很平靜。從珥童一進門她雙眼就沒離開過珥童身上,珥童也與之對視。
“林珥童,你贏了”
葛青皮笑肉不笑的說
珥童無奈的搖搖頭
“我從來沒有跟你比什么”
“哈哈...”
葛青閉眼干笑。這時她的表情顯出了痛苦之意
“說吧,恨我的真正原因”
珥童始終冷靜地面對著葛青
“呵...”
葛青輕笑一聲
她看著我又像通過我找尋過去
“新生報到那年,我一個人到了那個學校,安排好一切后我跟鄰校的朋友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吧玩,我們在那里喝了好多酒,突然有三四個男的過來想讓我們陪他們喝,我當時喝了酒,脾氣也沖,拿起酒瓶就往他們中最猥瑣的砸去,我朋友見狀拖著我出了酒吧,我們一路跑,后面的人一路追,然后我們鞋也跑沒了,發型也亂了,兩人也跑散了,我跌跌撞撞跑到了那個小巷子里躲著,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葛青的臉色一變再變,說到這里她咬牙切齒地瞪著珥童
“是你,你一走,他們就過來了,三個人把我拖到最里面...”
說到這里,她眼神變的空洞,淚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把我......”
葛青低下頭把臉埋在被鎖住的手掌里
珥童沒有插嘴,只是皺起了眉頭,說真的,我同情她,也只是同情,畢竟這是是她們自找的麻煩。
“我不敢跟任何人說,包括我的父母。我每天都做噩夢,直至熬過來一個月才好過些,可是...一個月后我發現我懷孕了,我不知道是誰的,我也不想知道,然后我就請了假,到離學校很遠的小鎮上,我打掉了他。到現在我還記得那種徹骨的疼,我一個人,在醫院躺了兩天就回學校了。我又連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可笑吧,我經過了好多個一個月就恢復了,大一我都是低著頭不敢見人的,我怕別人知道了我的事后那種鄙視的眼神,所以我不想看他們,直到大二那年我又重新遇上你,一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殺了你,可惜李代那個蠢貨當時沒把你撞死……”
葛青說到最后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珥童聽到這里大致也明白了
她不等葛青住嘴,自己就起身離開了,開門那一瞬間她聽到了葛青在后面的謾罵聲,她只能嘆口氣心里想著
自己只是一個過路人,卻被當成害人者
葛青只是不愿意承認自己的錯,而把一切責任全推到我身上了,可憐自己差點就搭上了一條命。
現在的葛青應該是瘋了,不過瘋了也好,可以忘掉很多事。現實是否能磨平她的棱角,就看她是否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一切塵埃落定。
珥童沉淀下來,又開始她的求學之路。
不久后,陳渝就畢業了,畢業這天珥童抱著滿天星去慶祝他畢業
陳渝穿著學士服,帶著四方帽,內里是白襯衫,戴著黑藍條紋領帶,他皮膚并不白,是那種健康的顏色,白色襯衫很適合他,很帥氣。
陳渝轉身看到珥童抱著花,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放大好多倍,他猶如一位翩翩公子般,慢慢的走到珥童跟前,輕輕將她擁入懷中。許久許久才放開了她。
ACD女開始與珥童套近乎,試圖與她交好,珥童不拒絕也不太理睬。
“陳渝,珥童你們一起拍張照吧”
許席舉著相機看著一臉傻笑的陳渝和一臉淡定的珥童說道
“好”
陳渝立即牽過珥童的手,將她拉近自己,臉上笑容比六月的太陽還刺眼,不,是炙熱。
珥童見那么多人看著,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可是手被陳渝緊緊扣住,掙脫不得,她勉為其難地微笑面對鏡頭,
“好了”
許席不知拍了多少個,珥童只知道自己笑到表情僵硬了他才擺出了個“OK”的手勢
“誒,許席給我們和林珥童拍一個”
A女沖到珥童旁邊,挽著珥童的手臂,自己擺了個剪刀手,此時陳渝已放開自己退到了一旁。
陳渝向她微笑點頭,給了她個沒事的眼神
直到畢業典禮結束,他們校的人請來了學校外面的五星級大廚師到學校做菜,他們全級人都聚在一起,談笑風生。珥童也在其中。
珥童坐在陳渝與曾曉雨,他們聊的很起勁,桌子下,陳渝的左手也一直緊緊拉著珥童的左手,曾曉雨盡量不去看我們,故意與旁邊和對面的人聊以前有趣的事。
陳渝和隊長聊著往后的道路。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珥童,給她夾遠一點好吃的東西。
吃完已經是4點多鐘了,大家都興致勃勃地,最后大家組織去酒吧開個包廂玩。
然后較好的一群人就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
酒吧是學校附近的,等人都齊聚后,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好不開心,珥童還是安靜的坐在陳渝旁邊,曾曉雨會找珥童聊天解悶,A女也會唱著歌跑來把話筒遞給珥童,珥童會笑著推開。
A女點了一首《同桌的你》唱到第二段時大家齊聲站起身勾肩搭背扯著嗓子唱。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偷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發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一曲將落,A女流著淚水與CD女她們抱作一團,珥童掃了一圈人,不管男男女女都落了淚,直至眼神停在陳渝臉上,陳渝眼神復雜,他用力握著珥童的手,他與珥童眼神交匯時,給了珥童個放心的微笑。珥童也緊了緊交握的手。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咱玩個游戲唄!”
剛剛唱的最起勁的大高個班長拿著話筒說
“好呀,玩什么游戲啊?”
不知誰起哄道
“就是輪番說出一年前和現在的最想做的事,然后...留著以后見面取笑對方”
大高個子班長不懷好意的笑的人心虛,他掃了全場一圈,大家沒反對也沒迎合。
“好,我先來”
A女似乎喝的有點高了,她搖搖晃晃的走到珥童坐著的桌前指著珥童說
“我,一年前,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欺負林珥童,讓她沒一天好日子”
然后她拿起一杯酒猛喝下說道
“現在,我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我祝她幸福,一定要快樂,順利畢業,和陳渝好好的,我們等你們的喜帖哦!”
珥童拿起一杯酒,剛往嘴里送,陳渝就拉了拉她的手說
“我來吧”
其實很吵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看清楚了他的口型。
珥童微笑搖頭同樣聽不到聲音的用唇語說
“沒事”
然后看了A女一眼就喝下一杯酒。
“好...”
大家看珥童喝下酒,都起哄鼓掌
“我來,一年前,我想快點畢業然后嫁個如意郎君”
一個長得嬌小可愛的姑娘接下去
聽到這個那些沒有女朋友的都躍躍欲試
“璐璐,我們都是單身狗,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對啊,璐璐,我可以改名叫如意的”
旁邊單身男人們都毛遂自薦了起來
“哈哈....”
他們逗的全場哈哈大笑
“別鬧”
說著那個叫璐璐的臉紅了起來
“誒,誒,讓璐璐說完”
大高個子班長笑著起來控制場面
“好好好”
“現在呢,我真想讓時候倒流回去,因為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好多人沒來得及見,還有,我不想和大家分開”
說著她眼眶濕潤了。
“沒事的,璐璐,你想見我們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會飛去見你的”
剛剛起哄的男生溫暖的哄道
“嗯嗯”
璐璐只是點頭抹眼淚
“好啦”
那個男生過來帶璐璐下去坐著,他不停安慰著璐璐
珥童側頭看陳渝正看著自己,然后珥童發現了一個事情。
曾曉雨臉上的表情是即心酸又無奈的,因為陳渝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我,而曾曉雨坐在我旁邊,她能清楚的看到陳渝對著我的每一個表情。
珥童笑則陳渝笑,珥童安靜時陳渝也一臉癡漢相的看著她。
“到我了”
大家一個個輪番上陣,有歡笑,有淚水,不停變換
“一年前,我在等待于學長回來,我真的很想他,現在我還是很想他...”
一個長得很清純干凈的姑娘說完,全場一片寂靜。大家目光都聚在珥童身上。
一個個都用探尋的眼神看著他
看吧,還是有人同樣惦記著他。我也很想他
“下一個,下一個”
A女出來拿過那人話筒打圓場
“對對,下一個”
高個子班長接過話筒隨便遞給了旁邊的人
珥童臉上沒什么反應,可是心臟像被石頭壓住一般,喘不過氣。
珥童拿起酒,一杯一杯的喝,陳渝自嘲的笑了,他也終于轉開了臉,也放開了手。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還壓制她的傷心,他告訴自己
“讓她喝吧,讓她喝吧,喝了可能會好受點,只要她在身邊就好了,不是嗎?”
不是嗎?他也不停的問自己。
珥童不知喝了多少,陳渝還是搶過她手里的酒說
“別喝了”
珥童沒有伸手再去搶酒,她只是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出包廂,陳渝立即起身跟上,曾曉雨也跟上,許席見況也追隨上去。
珥童來到吧臺前又點了酒,猛灌入口。
“珥童”
陳渝面色很陰沉,他推開珥童面前服務員推過來的另一杯酒。
“把酒給我”
珥童醉醺醺的看著她,她醉眼朦朧,嘴巴因不滿而微微嘟起。
“如果是為我畢業而喝,那酒給你,但...如果為了于沐聲,那你醒醒吧”
最后三個字陳渝是壓抑著暴怒之下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珥童停下要去搶酒的手。沒有說話,臉上帶著失望的表情
曾曉雨在陳渝后面幾步遠處停下,沒有近前來,許席在他背后站定。
“珥童,一年了,我自認為你放下了,因為我覺得只要我一直陪著你,你就會慢慢習慣我,然后愛上我。結果是,他于沐聲這三個字一直刻在你心里,只要別人提起他,你就會自動忽略掉身邊的所有人。林珥童,我也有心的,我也會疼的”
他壓抑著憤怒抓著珥童手臂
珥童哭了,她不知道怎么說...
“別再為他流淚了,你看看我,我一直在你身邊,只要你回頭就能碰到我啊”
陳渝雖然生氣卻在看到珥童眼淚時慌亂的不知所措,他替珥童擦去淚水,將她擁入懷著。
最后珥童醉了,陳渝扶著她出去,曾曉雨跑出去打車,許席一言不發跟在后面,默默地看著她為陳渝付出,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自嘲似的扯扯嘴角。
很巧的是,喜歡的永遠不會是自己的。
“為什么是我啊……為什么...為什么...”
喝醉了的珥童不停的念叨著
“珥童,不能是我嗎?”
陳渝說的很小聲,但是站在他旁邊的曾曉雨還是聽到了,她的心像被人狠狠的劃了一刀似的,疼的她微微一顫。
“陳渝,她喝成這樣沒什么問題嗎?”
許席壓了壓心緒,再恢復正常語氣問道
陳渝似乎在思慮著什么
“沒事,你們回去吧”
“好,注意安全”
許席說完退到曾曉雨身后
車很快攔到,陳渝扶著珥童進車,自己也坐了上去
“不能是我嗎?”
門關的瞬間曾曉雨在車窗旁小聲的問
陳渝怔了一下,回頭微笑說了句
“謝謝”
再越過他對窗外的許席說
“你們也早點回去”
然后讓司機開車
陳渝說完車就像離弦的箭一樣猛開了出去。
“曉雨,你...”
許席擔心的呼喚
“我先回去了”
曾曉雨面無表情
“我送你”
許席向前走幾步先行攔車
“許席,你找到方向沒?”
曾曉雨突然蹦出這個問題
“曉雨”
許席停下腳步掰過曾曉雨雙肩
“聽著曾曉雨,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你要是不回頭那我就看著你,直至你找到你想要方向。”
曾曉雨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守了自己四年的人...曾曉雨自嘲似得笑出了眼淚。
“我也不賴的,你怎么就沒看上我啊”
許席邊擦掉曾曉雨臉上的淚水邊開玩笑的說
曾曉雨破涕為笑,她輕輕掙開許席的手
“你別等我,會很累的”
“那你也別等他了,沒結果的”
許席壓抑怒氣故意接上她的話
“我們都如此......”
曾曉雨嘆氣道
語未落,車到了,他們坐上車,一路無言。
珥童靠著陳渝的肩膀睡著了,陳渝看著珥童緊鎖著的眉頭心酸不已。
到半路的時候珥童吐了一車,
“哎呀,我的車呀,我的上帝們啊,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啊,我這可是新車啊……”
司機師傅要求賠錢,還在讓他們在半道下車。
陳渝帶著醉鬼珥童,無奈之下只好賠錢下車,司機師傅念叨個不停。
陳渝改背著珥童回去。還好離珥童家不遠,大概走上20多分鐘就到了。
“我該拿你怎么辦”
怕珥童不舒服,陳渝走的很慢,很穩。路過一個商店的時候里面傳來五月天的《知足》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擁有
如果你快樂再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才是擁有
知足的快樂讓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樂讓我忍受寂寞
聽到這里,陳渝停下腳步。他把慢慢往下劃的珥童往上托了托,再繼續往前走。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陳渝回想和珥童在一起的日子,過去像放映燈一樣在大腦里走了一遍。
差不多到達珥童家小區的時候珥童又吐了一次,這次她趴在路邊的花壇一邊吐一邊哭,吐完一直念叨著
“好難受,以后不喝酒了,難受”
珥童像個小孩受了委屈一樣嘟著嘴哭
“好,不喝了,不喝了”
陳渝一邊輕拍珥童的背一邊溫柔的應和珥童
“酒和于沐聲都讓人那么難受,我都不要了,不要了”
珥童轉身順勢坐在地上擺擺手帶著孩子氣說
陳渝眼神深沉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地上涼,起來回家吧”
過了許久陳渝托著珥童起身,珥童聽到回家兩字迅速的推開他
“不能回家...爸媽……會擔心的”
珥童搖搖晃晃地伸出左手食指順便指了個方向再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
“那去你二哥那里?”
陳渝試探性的問道
“不行,不行,二哥也會擔心的,不能回家,不能去二哥那里,哪兒都不去”
說完她又趴到花壇邊吐了,這會兒胃里的東西都沒了,只有干嘔和胃酸
陳渝再次給珥童順背
“好多了沒?走,去醫院”
聽到醫院珥童清醒了一點,她躲開陳渝說
“不去,不去醫院”
然后她再次嘟起嘴走近陳渝與他四眼相對說
“壞陳渝,我不要回家,也不要去二哥那里,更不要去醫院,記住沒?”
陳渝看著孩子氣的珥童不禁笑了,他伸手把他額前散落的頭發別在她耳后
“記住了、那...你想去哪兒”
“想睡覺”
說完她就閉眼往陳渝身上一靠,又醉過去了。
陳渝無奈的搖搖頭,他掏出手機給林子澄打了個電話,最后還是安全的把珥童背回了林家。
“喝了不少啊”
林子澄看著人事不省的林珥童說
“嗯”
“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愁來明日愁!”
林子澄接過珥童
“珥童喝很多酒,對她身體有什么影響嗎?”
陳渝擔心的問
“不知道,不過看這樣子倒不會,回去吧,我會看著的”
這會兒林子澄倒像是外人,說著讓主家放心把老婆交給自己看管似的
“那麻煩你了”
陳渝順溜說出口,現場卻一片安靜,他抬頭看了一眼林子澄,只見對方嘴角浮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那個...”
“陳渝,好好努力”
林子澄拍拍他的肩膀就轉身扶著珥童回家了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