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曉辭出示心靈手表,軍人放行。
一階一階的踏過臺階,登上城門周圍的墻頭。
墻頭上,除了三四名站崗的軍人外,盧勞、龐宇宏也站在墻邊。
冬曉辭走上前,順著兩人的視線遙望遠方。
一條筆直的寬路、兩面透明的玻璃墻、大片無葉無果的樹木。
湛藍的天空、潔白的云朵、零星的飛鳥、一隊V型的巡雀群。
一習習微風吹拂而過,輕柔的撫摸發梢、溫柔的舔砥臉頰。
明耀的金星之光照落,衣服暖洋洋的,一股股暖流漸漸沁入身體。
盧勞愜意的瞇起眼,道,“好暖和,很久沒有這樣曬太陽了。”
龐宇宏剛要認同,就聽冬曉辭道:
“那是你繃得太緊。人生哪里有那么多苦大仇深,輕松的度過閑暇的時光才是正解。你就是太嚴肅了,太看重任務了。”
龐宇宏微微失神。
盧勞睜開眼睛,“有任務的時候,還是執法第一。”
“算了,不和你爭執這個問題。”冬曉辭不想自討沒趣。
“你們在說什么?”
赤婉意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她戴著一頂低垂的黑色鴨舌帽,將所有的臉都遮擋在陰影中。
長袖的手臂垂在身體兩側,雙手揣進褲兜。就突出一個酷字。
邊沐跟在她旁邊,和赤婉意穿同款的白色衣服,頭頂水平的鴨舌帽,懷里抱著一柄歸鞘長刀。
不知道的還以為邊沐是赤婉意的侍刀女仆……
“沒什么。”冬曉辭搖搖頭,“隊長,目標要到了?”
赤婉意的注意果然被轉移,看向盧勞。
之前盧勞小隊早早地就來到城門上等待,只是赤婉意不想在太陽底下曬黑皮膚,就帶著邊沐一起下去了。
然后是冬曉辭剛才覺得口渴,去茶樓坐了一會。
盧勞之前通過耳機將隊友們叫回來。
盧勞點頭,“嗯,大概還有三四分鐘路程。”
于是五人就等待三分鐘,一輛潔白的小型車出現在遠方的視野中。
盧勞對著耳機“嗯嗯”兩聲,指向那輛車,“就是它,我們下去吧。”
“嗯。”
五人走下城墻,邊沐與四人分開。
盧勞四人站在城門口等待。
潔白車輛駛來,盧勞抬手做出攔截(停下)的姿勢。
車輛開始減速,停在城門前。
后面的車窗打開,一名皮膚光潔,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打量盧勞四人,面容和藹可親,聲音不急不緩:
“四位有事?”
冬曉辭稍顯恭敬的欠身,修長的身體、優雅的姿態,如同大家族的管家。
冬曉辭誠懇道,“您好,衛青天大神官。我們是宇茜城的執法人,負責保護您國會前后的安全。”
衛青天溫和一笑,“是小訶煙的人?還是小駒瑞的人?”
別看衛青天只有四十歲左右的長相,實際上已經是一百多歲的老人。
長相比他老很多的駒瑞,在他口中只能稱“小”,更不要提三十出頭的赤訶煙。
“是第二局的人,這次任務是副局座發布的。”冬曉辭謹慎應答。
在衛青天面前,冬曉辭不打算稱上司為“赤局座”。
“呵呵,好,不提這個話題。”衛青天搖頭失笑,看出冬曉辭的顧慮,體貼的轉移話題,“你們要你起上來嗎?擠一擠位置還是夠的。”
“怎么能讓您擠一擠呢?副局座知道了還不揍我。衛神官,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冬曉辭也跟著溫和的笑起來,開了個玩笑。
“我們早就安排好一切,包含出行、住房、衣食。”冬曉辭問道,“司機是和您一起來的嗎?”
“不,不是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機見話題轉向自己,有些磕絆的聲音傳出來,“我只是一個開車的,車馬行的人。給神官大人開車完全是運氣。”
“哪里的話。”衛青天語氣和藹,聲音不徐不疾,“除了有關超凡的職業,有關保家衛國救死扶傷的職業以外,其他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你不必妄自菲薄,如果沒有你們,大家出行是很不方便的。你們這個職業在養活自己家人的同時,也方便大家。是很好的。”
“是啊,神官說的沒錯。”冬曉辭溫和笑道,“我們執法人還有專門開車特長的人員呢,醫院那邊司機的車技更是關乎生死存亡,每早一秒就是一份希望。”
司機似乎沒想到神官和執法人這樣的人物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安慰自己,一時間很是觸動。
他嘴唇顫動,最后千言萬語化為普普通通:
“謝謝……謝謝你們……”
“不客氣。”衛青天和藹的回應。
他將車費放在座位上,打開車門。
“祝你歸去的路上平安。”
“謝謝大人……”
衛青天關上車門,揮手告別。
冬曉辭指向街道前方,“衛神官,那是我們的車。”
一輛比一般中型車還大幾號的黑色車輛駛來。
衛青天看了幾眼,有些失笑,“你們也太謹慎了。”
冬曉辭自信一笑,微微躬身,四指向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們要保護您的安全。”
……
黑甲武裝·火能車在第二衛城的北門駛出,于城道上一騎絕塵,不斷超越前面的車輛。
火能車內部,邊沐坐在駕駛位,副駕駛位是二級靈修赤婉意。
第二排座位中間是氣質親和的衛青天,左側是冬曉辭,右側是二級靈修盧勞。
龐宇宏坐在第三排,衛青天身后。
盧勞小隊五人將衛青天保護在中間。
“你們不用這么認真的。”衛青天第三次無奈,大概是對五人時刻保持警惕感到無語。
“哪有誰會襲殺我,我這種人又不會阻礙誰的利益,而且還不好殺。”
盧勞認真道,“衛神官說的是,但我們必須認真對待這次任務。有沒有惡徒襲殺您是一個問題,我們如果因為概率小就放松警惕,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冬曉辭溫和一笑,“聽說衛神官境界要比副局座還高,實力強大。其實這個世界上能襲擊您的人少得可憐。”
“如果真的有人會襲擊您,到時候我們五個反而會拖后腿吧?”
冬曉辭可不是在說笑。
靈修一途,越往上,每一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就越大。
一級靈修對比現實者,唯數不多的優勢就是可以感知靈能波動,可以催動靈能武器。
二級靈修對比現實者,全身各個組織器官可以瞬間大幅度增強,實現各方面的碾壓。
三級靈修對比現實者,全身各個部位都可以發揮極高的殺傷與防御,隨意一個念頭,就能操控靈力遠程殺人。
不計算武器因素,只算肉搏,在靈力耗盡之前,三級靈修可以一直碾壓秒殺現實者。
就連一些威力較小的炸彈,都炸不破三級靈修的防御。
而一但進入四級,靈修的防御常規武器極難擊破,常規的防具面對四級靈修也是一觸即碎。
這個等級的靈修,就算盧勞小隊全副武裝加滿狀態,也不敢與之展開遭遇戰。
他們五人中唯有赤婉意,可以憑空赤家配制的靈能武器與之拼一下。
但也只有一拼之力。
而衛青天十二年以前就有資深五級的境界,如今的實力只會更強。
如果真的有人來襲殺他,那么除非來者腦子有問題,否則至少是五級頂尖的戰力,甚至可能是六級。
要知道整個執法人第二局,也只有駒瑞、赤訶煙達到五級而已。
所以其實衛青天真的不需要保護。
冬曉辭他們做出這幅警惕戒備兢兢業業的樣子,真的只是給衛青天做樣子而已。
這算是一種執法人對生命神教的友善信號。
“怎么會呢?”衛青天拍了拍座位,笑道,“你們這個準備的程度,就算是五級強者,也不一定能短時間擊破。”
“我的眼還沒昏花呢,車上至少有三套五級防具。小訶煙這一次費心思了。”
“這是應該的。”冬曉辭右手撫胸,認真專注的神態仿佛宣讀使命:
“保護國會議席,是我們執法人的責任。”
“我們會保護您安全的,您應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