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些隱秘勢力,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半開放地營業。
同樣在這條繁華的街道上,另有一家僅從外表上看便裝飾華麗的樓閣。
乍一看只是比起周圍的建筑闊氣了些,但據陰陽家弟子探來的的情報透露,這里是一個江湖組織的據點,名字很有地域特點——泗上盟。
他們和流沙一樣,是新晉崛起的勢力,曾在齊楚間左右逢源,吸納附近的孤零俠客。現在則完全為齊國服務。
大司命分析,襲擊她的就是這個組織的人。仇不過夜,現在熊翊代她來找回場子了。
“真是的,要不是覺得這任務比較有趣,我就推給小靈了。”
雖說只是探查情報,但如果能更進一步給他們一個教訓,熊翊很樂意去做。
正當他徘徊在對面樓頂摩拳擦掌時,突然瞥見一道身影向這邊飛掠。
并不會閃現,輕功也不如我……熊翊微微移動了身體,看著對方調整了移動軌跡,看著他朝自己而來。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兩個人都處于較高處的屋頂,且自己發現了對方,那對方也應該發現自己了。
不會把我當做敵人了吧,這真是意外……熊翊的念頭剛有閃過,便看到對方一甩手,將一些金屬狀的尖銳物體拋向自己。
夜空中凝出水流,經過內力壓縮后,形成排列整齊、圍繞著熊翊旋轉的精致水珠。他輕輕揮手,便有幾顆應激飛射,準確攔截了飛刀。
剩余地自行排列,再次歸于完整的、稀疏的水珠,他們構成不同的環形,每一個圈都有著不同的轉速,在月光下顯得晶瑩閃亮,把它們的主人襯托得身形朦朧。
這讓奔向他準備補刀的那人意外地愣住。
“哼。”熊翊手向下壓,散去水珠,然后突然閃現到那人的身后,腳尖踹向他后膝,令他半跪下去,同時手臂揮斬,凝出冰藍的短刃,擦著他的脖頸。
“別動!”
被熊翊制服住的人抬起了雙手,表示不反抗。
熊翊側頭看了一眼身后漆黑的小巷,拖著他跳下去。
他很年輕,看上去沒什么閱歷,但是在熊翊的盤問下發現他有豐富的學識,比如他認出了自己使用的是陰陽術。
“雜家?”熊翊看著這個對自己抱有敵意的少年,意外地問道。
“哼,你們陰陽家都是秦國的——噢!”
熊翊不客氣地給他他一拳,低笑道:
“這種復雜的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不過我想我們暫時沒什么沖突的地方,不是么?”
被制服之人的眼中露出疑惑。
“你急匆匆地在夜下趕路,總不是在散步吧?”熊翊挑眉道。
聽了此話,他眼神凝重,下意識的望向一個方向。
那是之前起火的地方……熊翊瞇了瞇眼,心想這小子果然很嫩,雜家這是沒人了嗎?
熊翊隨即簡單地用一些套話摸清了他的底細和目的。
原來之前有部分雜家人員被齊國官方抓走,于是他們引導羅網與臨淄本地的勢力發生沖突,之后在乘城防軍調動時,去救人并完成一場刺殺。
這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兩國暗中的較量正在激烈出,隨時都會引發像今晚這樣的搏斗。
“你要刺殺泗上盟的首領?”熊翊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為什么一定要殺掉他?”
“田奚,他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人,背靠著齊國朝堂的大人物才躋身泗上盟的首領之位,把這個原本行俠仗義的組織變成了滿足齊國權貴私欲的打手。雜家弟子之所以被捕,就是他勒索不成后下了黑手!”
“難道……”熊翊突然聯想到失蹤的陰陽家弟子。
他重新打量起對方,故作輕蔑道:
“人家好歹算是個隱秘組織的首領,就你這水準,去了怕不是送死哦。”
“我查清楚了,這種時候,他只會在這酒樓最里面尋歡作樂。他的手下要么被調動,要么守在遠處,這是刺殺他的好時機。嗯,聽說他本人并無太強的實力,我有五成的把握能刺殺成功。”
“一個關鍵的刺客不該選你這樣的人,雜家是真的衰弱了啊。”沒等對方重新憤怒,熊翊松開手,沉聲道,“罷了,我幫你干掉他。”
“為什么。”他驚訝道。
熊翊側對著他,摸了摸衣袖,隨意道:
“我正好要找他的麻煩。而且……”
他看了一眼對方,繼續道:
“我不介意以個人名義與雜家結一點善緣。”
“哼,我們明明是仇敵。”
“那是你以為的。知不知道雜家曾經是秦國內最顯赫的學派?知不知道兩家學派曾經有很大的淵源?而且……就算我們目前是敵人,但我個人并不敵視雜家。”
眼看對方就要陷入沉思,熊翊繼續問清了關于泗上盟首領田奚更詳細的情報——包括他目前最可能待著的地方,包括他干過的天怒人怨的具體壞事。
“回去幫你其他的同伴吧,明天你大概就會收到田奚那個壞人身亡的消息。”熊翊一步步踏入夜幕中,突然側過頭,隨意道:“對了,記著我的身份——陰陽家的高陽!”
說著,他是身影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