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里。”
“哇！”
“你看那里。”
“厲害，厲害。”
“這是供給水部弟子修習的場所，陰陽交匯，靈力充裕。”小靈眉飛色舞地介紹道。
“布置真是巧妙。”熊翊隨意敷衍道。
“我怎么覺得你言不由衷呢？”小靈看了他一眼，遲疑道。
熊翊輕哼一聲，邊走邊說：
“這一路我就沒看到別人，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沒有錯，我以前就是在這修煉的。”
“以前？”
“對。”小靈的語氣頗為奇怪，“各部一直是分開修煉的。不過前些天——就是湘夫人長老回歸后的第三天，所有的五靈玄同突然被聚在一起，上面說是這樣修煉更有效率。我懷疑這正是我們水部的長老提了意見。”
師父想要改變陰陽家，這是先從基礎教育做起么……熊翊有了聯想。
“我們往中心去吧，大家都聚在那里，各種功法也在那里。”
熊翊微微點頭，并思索道：
“五靈玄同，一共有多少人？”
“不算準長老的話……”小靈想了想道，“大概不到十人吧。”
“才十人？而且什么是準長老？”
“準長老是一種非正式叫法，指的是修煉達到一定水準，已經成年，但不參與長老選拔的五靈玄同。他們平時協助長老們管理陰陽家，同時負責教育普通的弟子。”
“原來如此。”熊翊點頭道。
他想起了之前的法術課老師，她應該就是這一類人。畢竟陰陽家體量這么大，不可能只靠護法與長老就管理全部事務，必然有一些干著各種活計的人。
“五靈玄同是陰陽家弟子中最杰出的那一類，人少些也是正常的。”小靈繼續說道，“水部本來只有我一位，火部有兩位，金部兩位，木部兩位，土部我不清楚，一直沒見過。但是土部長老之位長期空缺，普通弟子也不多，也許是一個都沒有吧。”
“那太慘了。”
“是啊，還好我們的長老回歸了！”
說著說著，小靈和熊翊通過一道窄門，來到一處大廳。
這里，就是月神大殿的核心地帶。
紫色的帷幕從高梁上垂下，覆蓋兩側的墻壁，上面繡著一些金色的圖案。大廳上方雖然顯得晦暗，但這供人修煉的第一層卻采光很好，且有宮燈長久地燃著，色調依舊是陰陽家特色的深邃與冰藍。
幾位弟子正散落在大廳的各處，或是修煉，或是交談。而在大廳的正前方的墻壁上，畫著一個五角星，五種不同色彩的云狀陰陽魚覆在各角。在這壁畫之下，有個結構復雜的青銅桌架，其上擺放著一些卷軸。
有一人，靜坐于桌架前，看著兩人走進，他起身迎了過來。
“師兄，今天你值守啊？”
小靈笑著打著招呼。
那位明顯已經成年，樣貌與服飾都顯得中規中矩沒有特色的男人應聲回禮，并把目光放在熊翊身上。
“這位就是新的五靈玄同吧——你好，我叫蹇將。”
一位準長老，而且曾是水部的弟子……熊翊內心判斷著，行禮道：
“師兄好！”
蹇將點點頭，揮手朝后方一指道：
“合適的陰陽術都在此處，你可以酌情修煉，有原理上的問題可以請示我。”
“多謝師兄。”
“嗯。”
他面無悲喜，退回書架前，靜坐調息。
“走，我們挑功法去。”
熊翊被小靈用手肘捅了捅，這才向前邁步。
但他的眼睛卻在快速打量著大廳中的幾位弟子。
有望著符咒，無聊發呆的綠衣女子；有身穿金色衣服，兩膝相比、眉目傳情的少男少女；還有兩位在另一邊談笑的女子，她們分別穿著粉紅與橘紅的制服。
然而最吸引熊翊眼球的，莫過于那位側身坐在地板上，有些孤零的少女了。
她衣著配色以淺白為主，飾有淡淡的綠紋，又搭配黑色的緊致腰帶。不同于其她女弟子，她的裙擺不及膝蓋，其下的纖纖玉腿穿著略顯性感的白色長筒絲襪——姑且算是絲襪吧！
尤為顯眼的，是她那如瀑般披散的紫色長發。
她戴有簡易的發飾，兩撮秀發垂在胸前，劉海齊眉，眼神淡漠。
雖然隔著面紗看不真切具體的面容，但還是隱約可見優美的弧線勾勒出的姣好臉型。
這位少女整體氣度幽嫻，溫婉恬靜，楚楚動人。
她的手指輕輕牽引著地上召喚出來的小小藤蔓，或起或落。也許是察覺到了熊翊的注視，她微微側頭，紫色的瞳仁漠然地望向這位新來的少年。
短暫的視線接觸后，熊翊移開目光，注意力回到殿前寬厚的青銅桌架上。
這時，其他的弟子都圍攏上來，對于有新的五靈玄同出現顯得較為興奮。
“你好啊？”
“歡迎歡迎！”
“你叫什么呀？”
熊翊想了想，回應道：
“你們好，我叫高陽。”
小靈在一旁疑惑道：
“咦？你不是叫……”
熊翊向他靠了一步，用肩膀輕輕撞他。
“我不止一個名字，更喜歡被這么稱呼。”他低聲道。
說這話時，他內心頗為羞恥。不過多一層馬甲總是好的，他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把這個東皇太一給自己剛起的表字當做自己名。
這些同學并沒有關注這個小插曲，他們記住了“高陽”這個名字，并對他的樣貌頗為滿意。
“真是好聽的名字呢，人也很英俊。”
“你擅長什么？想學什么？我們可以提供意見哦。”
“……”
“嗯，謝謝。”熊翊干笑道，“我還是先看看吧。”
比我還受歡迎，這小子……小靈撇撇嘴，對熊翊說道：
“我建議你和我學一樣的。”
“嗯，我知道。”
熊翊擠到桌架前，粗略看了一眼。
一個個卷軸整齊地并列擺放，上面寫著對應的陰陽術的名字，它們都是比較適合五靈玄同修煉的中級法術。
“《白露欺霜》、《木龍土破》、《千身幻化》……咦，還有這個？”
《聚氣成刃》！
這不是星魂的招式嗎？超厲害的。
“哦，這個呀。”身穿金色衣服的少年看了一眼，“這個據說威力很恐怖，但你最好不要修煉。”
熊翊思忖道：
“會對身體有壞處？”
“也不是。”橘紅衣服的少女接話道，“沒有對應的天賦，能把聚氣成刃修煉到兩成威力就謝天謝地了，那樣并不強。”
“我挺想學的。”熊翊想了想它對應的用途，還是有些心動。
“也可以，但你不要做主修，就當練著玩吧。”小靈提醒道。
熊翊的眼睛掃過一個個功法，對蹇將問道：
“我能修煉幾個？”
“都可以。”對方不含語氣地回答道。
“這樣啊。”熊翊點了點頭。
在熱情的同學們的參謀下，熊翊最終挑出來三樣：
《聚氣成刃》、《九水風起》以及《幻影移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