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李震雨感受到充斥著殺意的勁風襲來,心里第一次涌起了絕望。
還沒有成為修行者,還沒有找到那個紅衣女子,李震雨極度不甘心。
他雙手撐在地上,因為太過用力手指竟然已經插進了地下數寸,以至于他也沒有注意到嘴角低落的鮮血悄然沒入了胸口處的玉片之中。
李震雨此刻只知道在這樣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是根本就逃不掉的。
襲來的拳頭逐漸在李震雨眼前放大,就在他以為已經必死無疑的時候,拳頭竟然停滯了下來。
“啊!”
一聲慘叫發出,不知何時一根漆黑的長棍重重的擊打在黃姓少年的手臂上,一聲骨裂的聲音伴隨著慘叫發出。
李震雨強撐著站起來,方才看清那竟然是一柄宛如長尺的刀,通體漆黑似墨。
那黃姓少年強忍著劇痛,也被這眼前的情景嚇呆了,戰戰兢兢的看著懸浮在空中的長刀。
忽然,那長刀像是被什么人操縱著一般,竟然緩緩出鞘了,刀刃宛如白雪一樣,明明潔白如玉顯得很溫潤,卻透出冷冽的殺意。
長刀直逼黃姓少年而去,只一瞬間就可以輕易劃破他的咽喉。黃姓少年忘記了手臂的劇痛,心底早已被恐懼占滿,嚇得暈了過去。
“別殺他”,李震雨下意識的對著長刀伸出了手,雖然他很想殺了這個黃姓少年,但是這里離村子實在太近了。
而且那黃姓少年的身份應該不簡單,要是在這里被殺,一定會連累村子里的人。
“真的不殺了他?”一個聲音在李震雨的腦海中出現,讓他又驚又喜,赫然就是那個紅衣女子的聲音。
“不殺。”李震雨肯定道。
“小家伙,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對話。好好活著,才有機會見到我哦。”說完便戛然而止,再沒有一絲多余的話出現。
那柄長刀也回到刀鞘,沒入了李震雨胸口處的玉片之中,沒有了一絲響動。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境,李震雨更加肯定所有的一切都和那枚玉片有關,但是現在此地不宜久留。想到這里,李震雨就準備離開,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黃姓少年。
見那些仆從還沒回來,李震雨心道:現在不殺你,但也不能太便宜你。
“讓你想要殺我。”李震雨找來一根長棍子用力的抽打在黃姓少年身體的關節處,每一次抽打都發出一絲骨裂的聲音。
其間黃姓少年痛醒過好幾次,又被李震雨敲暈了過去,因為李震雨是站在他身后,他并沒有看清是什么打暈的自己,只當又是那把長刀打的。
回到村子的李震雨剛清理好傷口,元俊澤和元秋爺爺也趕了回來,見到李震雨的樣子趕忙關切的詢問。
他只推說是不小心摔得,順便揚了揚竹簍里采的野果和藥材,算是隱瞞過去了。
“震雨啊,以后那些危險的地方就不要去了。”元秋責備道,眼神中卻充滿了關切。
李震雨連連點頭,隨后三人就去吃飯了。
后山的樹林中,那些仆從回來見到狼狽不堪的黃姓少年,趕忙將他扶起來。
蘇醒之后的黃姓少年顧不得一身傷痛,第一件事竟然是四下里張望,想看看那把刀是否還在。
眾人不明白黃姓少年的舉動,但是也沒敢問。
見到四下里很安全,那柄刀也確實不在了,黃姓少年才感受到一身的疼痛,每一個關節都像是針扎一般,更無法再站起來了。
那些仆從只好砍來一些粗壯的竹子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將黃姓少年抬了起來。
躺在擔架上,那黃姓少年一邊呻吟著,一邊陰狠道:“今天的事誰也不準多嘴,否則......”。
“是,是,是,屬下明白。”那些仆從和幾名少年連忙齊聲應道,唯恐回答慢了惹來不好的下場。
不多時,幾人便消失在了樹林里小路的盡頭。
是夜,繁星漫天,李震雨獨自爬上了屋頂。
元俊澤早就睡下了,他知道李震雨一直都有這樣的習慣,早就司空見慣了,加上神經比較大條只覺得是李震雨想家了。
只在李震雨第一次爬上屋頂看星星時安慰了李震雨一番之后,元俊澤就再也沒有上過屋頂了,在他看來星星沒什么好看的,還不如睡覺實在。
蒙欣村地處偏僻,此時夜深人靜,除了月光和繁星,只有偶爾飛過的一些鳥類。
李震雨躺在屋頂上,伸手從懷里掏出那枚玉片,對著月光仔細端詳。
“初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反復摩挲著,可一想到白天的場景,他下意識地將玉片拿的遠了一些,生怕會有一條巨蟒或者一把刀從里面竄出來。
李震雨大概能想到這枚玉片應該就是一個空間靈器,可是該怎么才能進去是一個大問題。
“這是什么?”忽然他察覺到了現在的玉片和之前有了一絲不同,那就是初九兩個字本來極其不明顯,現在卻顯得格外的惹眼。
不知什么時候初九這兩個字的凹槽中竟然殘留了一些紅色的東西。
李震雨用力擦了擦,由于凹槽太細小,無法擦到里面,他只好湊近聞了聞。
“竟然是血?”他心里大驚,隨即又暗罵自己愚蠢,因為在之前看過的小說和影視中,血一直都是開啟某些神器的引子。
雖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是李震雨還是決定試一試。
他小心的將手指咬破,本打算將血滴進凹槽,但是發現傷口太小,于是索性將手指按在了“初九”二字上面。
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李震雨感覺整個身體的血液都在往玉片里灌注,腦海逐漸的昏沉起來。
他努力保持清明,但是無盡的疲憊感襲來,隨后他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來時,李震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未知的空間。
空間大概有一間屋子大小,屋子四角立著四根柱子,每根柱子上都嵌著一枚夜明珠,將整個屋子照的透亮。
李震雨四下掃視了一番,看似透亮的屋子,四周的墻壁卻給他一種混沌的感覺,既真實又有些虛幻。
北邊那面墻壁上赫然放著之前那那柄長刀。
他伸手想要去拿,卻始終無法觸摸,似乎自己永遠也走不到那面墻壁,而其他三面的墻壁卻又給他真實存在的觸感。
“那是什么?”北面墻壁的方向忽然出現了兩束光,在朝著他急速的沖過來。
忽然,李震雨明白那兩束光是什么,白天的時候,被收進玉片的除了那柄長刀,還有那條巨蟒。
一想到這里,李震雨汗毛都豎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
又想起那個紅衣女子說過的“這是我們最后一次對話“,李震雨也明白那柄刀大概是不會再幫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