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震雨,藥買回來了。”蕭閑潭拿著一個瓷瓶,遞給李震雨。
李震雨接過買回來的藥,放進了玉片空間之中,現在玉片成了戒指,反倒方便了很多。
“震雨,叮囑我們聽雨軒的人,嚴禁去買江家的藥,這件事情恐怕沒那么簡單。”李震雨表情嚴肅地對蕭閑潭說道。
他曾經聽關雎說過關于增靈液的事情,似乎是一種可以瞬間提升修行者實力的藥,但是一般只配給軍隊的將士,以應對危急情況,很少在民間流傳。
李震雨在那時起,就懷疑過關雎的身份,她能知道這么多秘辛,顯然至少是和軍方有些關聯。
而李震雨也是在那時才知道,靈藥與普通人用的藥本質沒有多大區別,只不過一個是修行者可以用的,一個是普通人可以用的。
靈藥最大的作用就是療傷和輔助,那些妄圖通過靈藥提升境界的人,都是在異想天開。然而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修行者對這種靈藥趨之若鶩,說到底一切都是欲望驅使的。
自那時起,李震雨也就打消了依靠靈藥開掛升級的設想,真正的修為說到底還是要一步一步去突破。
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放棄成為靈醫的決心,畢竟藝多不壓身,靈藥一途雖不能實現快速突破境界的目的,但卻是療傷救人的手段。
蕭閑潭點了點頭,隨后又遞過來一張紙,李震雨接過來看著上面的路線和地方,然后與眾人打了聲招呼,便回房間去了。
李震雨在房間坐了下來,提著筆看著面前的空白紙張,心里盤算著。
“畢竟是個靈醫,要是真死了,事情就鬧大了。”李震雨心里想著,忽然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字“閹”。
“那你就成為昌意城的第一個太監吧。”說完,李震雨目光中閃出一絲狠意,其中的殺機必現。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然后他便淡定的坐回床上修煉了起來。
天剛黑下來,李震雨走出了住宅,沒有先去地圖上標注的地方,而是直奔百花坊。
百花坊現在正熱鬧非凡,小柔見李震雨在門口看了她一眼,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李公子,怎么現在過來。這幾日的詩不是已經差人送過來了嗎?”小柔走進后院便看到了站在老地方的李震雨。
李震雨轉過身道:“小柔,我現在來是想向你借一樣東西的。”
“什么東西,公子但說無妨。”小柔一聽,連忙詢問,知道李震雨天黑才來一定是有急事。
“不知百花坊可有人皮面具?”李震雨問道。其實來百花坊,完全是想順便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那股帶著甜味的香氣似乎就是從眼前的小柔身上散發出來了,如果是這樣,那么易容的人肯定就是小柔,那百花坊一定會有易容用的人皮面具。
果然,小柔一聽這四個字,頓時顯得不太自在,稍微定了定神,竟然大大方方地回答道:“公子真是聰明,百花坊的確不是只賣百花糕,這人皮面具自然是有,公子稍等。”說完,便讓李震雨跟她一起上了二樓。
李震雨見小柔沒有提那件事,也就沒多問,既然有面具,那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小柔易容的事情肯定是受關雎的指使,他相信關雎至少應該不會害他。
走進二樓的屋子,小柔在一面墻上敲了兩下,那面墻竟然憑空生出了一扇門。
跟隨小柔走進密室,李震雨頓時被面前的場景驚住了,屋子里用幾顆夜明珠作為照明,屋子里一面墻上竟然放滿了面具,每一面都晶瑩剔透。角落里還有一個衣柜,里面掛的全是黑色的斗篷。
小柔似乎覺得習以為常,對李震雨伸手虛指了一下這些東西道:“公子請便,密室的機關想必公子已經洞悉,小柔告退了。”說完話,小柔就走出了密室,那密室的門自動關上,重新恢復了原來的墻面。
小柔走出二樓,自然地掩上門,似乎這一切不需要解釋太多,只需要這樣執行就可以了。
密室的機關,在小柔開門的那一刻,李震雨就明白了,就在密室墻上掛的那副牡丹圖上面。
李震雨取了一面適合自己臉型的面具,然后在衣柜旁的梳妝鏡前坐了下來,小心的將面具在臉上貼合。
看著鏡子里已經改變的面容,面具之下的李震雨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站起身去衣柜中取了一件黑斗篷,放進了自己手中的戒指空間里。
“竟然還有這種牡丹?”李震雨一切準備妥當,便準備出去。來到那副牡丹圖上面,他剛要伸手去敲,就被上面畫的牡丹吸引了。
那竟然和他曾經見過的牡丹完全不同,但是花的樣式的確是牡丹花,那種富貴雍容是掩飾不了的。
只是眼前畫中的牡丹,竟然長著七片葉子七個花瓣,顯得很是古怪。
李震雨沒有再多想,伸手敲了敲畫上的某個地方,密室的門重新打開了。
走出密室,李震雨一路往城東趕去,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了,走到城東的僻靜處,李震雨將黑斗篷披在了身上。
城東的一座酒樓,一個青衣男子正在喝酒,一邊喝一邊調笑著陪酒的姑娘。青衣男子自然是馬斯,坐鎮江家的那名靈醫。
江漫潮本來是安排馬斯住在家里的,可是他好色的本性難移,又愛酗酒,酒樓自然成了他的長待之處。
江漫潮沒跟他客氣,反倒很是高興,畢竟家里的侍女都被馬斯禍害的差不多了,他不在江家,反倒更好。
只要馬斯能給江家帶來利益,江漫潮可不介意馬斯住在哪,更不介意他人品是有多爛。
李震雨自然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此時也走進酒樓,坐在一張比較僻靜的桌子面前。
看時候差不多了,他對一名陪酒的姑娘招了招手,那姑娘連忙提著酒壺走了過來。
“坐。”那姑娘還沒開口,李震雨就讓她坐了下來,然后道:“倒酒。”
“這位爺真是好眼力,我可是咱們酒樓的招牌。”那姑娘倒了酒,笑著說道。
李震雨隨意的應付了一句,他到沒有看不起這些陪酒姑娘,畢竟都是為了吃飯,忽然他小聲道:“想不想賺筆錢?。”說著手里就多了好幾枚金銖。
那姑娘眼睛都看直了,沒想到李震雨這么大方,直接就拿出了金銖,平日里來的那些酒客給小費,最多也就是些銀銖,而且還動手動腳的。
她連忙往李震雨跟前湊了湊,李震雨被她身上濃烈的脂粉氣熏得難受,嚴肅道:“想賺錢,就坐好,聽我說。”
那姑娘連忙回去坐好,安靜地看著李震雨,聽完李震雨的話,她有些不可思議道:“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李震雨其實就是讓她過去給馬斯傳個話,就說江漫潮把白天的那個姑娘帶來了,讓他自己去城東郊外接應。
這句話自然是有漏洞的,畢竟這種事江漫潮直接讓他去江家就行了,可是李震雨知道,在酒精的催化下,馬斯一定會去。
馬斯聽完,果然欣喜若狂,推開身邊的陪酒姑娘,醉醺醺地嚷道:“誰告訴你的?”
那個姑娘指著李震雨剛才坐的桌子,剛要說話,卻發現李震雨已經不見了,那姑娘倒是會隨機應變,連忙道:“看起來好像是江家的人。”
馬斯一聽就更加放心了,他心里想到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江漫潮讓他去郊外,也理所應當。
于是,他踉蹌著就往城東走去,不得不說酒精的作用的確是巨大的,迷迷糊糊不知走了多久,馬斯總算走到了城東郊外。
此時是夜半時分,夜里的風有些涼,吹得馬斯清醒了幾分。
“我就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馬斯看著前面一個黑色的人影,身上還捆著繩子,覺得這應該就是江漫潮幫他抓來的人,高興地走了過去。
而,這道身影其實正是身穿黑斗篷的李震雨,那些繩子自然是他用來迷惑馬斯的,繩子頭就握在他手里。
“死馬大師,你好啊。”待馬斯走近,剛要伸手,李震雨將繩子松開忽然獰笑道,他那被月光照射的臉,忽明忽暗宛如鬼魅。
馬斯如同見鬼一般,大呼一聲,“你是誰?”。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拼命的想要往后逃,心里的恐懼加上吹來的一陣風,將他喝下去的酒全都化成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