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我一下。”
我回后院拿了那十萬塊錢,出來直接擺在了桌上。
“三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錢,我不能收,因為我爺爺臨終前有過交代,不許我加入馬家班子。”
我不卑不吭的說道。
我爺爺之前就對馬家班子沒好感,這一點馬三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這么說,他肯定也會相信。
“你跟李斷手還真像。”
馬三爺不屑的笑了一聲,然后看了看桌上那十萬塊錢道:“錢你留下,我只要人,或者要命。”
“錢你拿走,人沒有,要命的話,我隨時恭候。”
我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都說到這種地步了,顯然是談不攏,至于說要我的命這事兒,坦白說,我還真不怎么怕!
我不想跟風水嶺結下梁子,并不代表我就認慫了,這完全是兩碼事兒。
“年輕人,你可要想好了,行內人過招,難免波及家人,你年輕氣盛當然無所謂,但有時候,也要為家里人想一想。”
馬三爺瞇起眼睛看著我,言語中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三爺,您也說了,行內人過招難免波及家人,別忘了您也是有家人的,我們年輕人做事不計后果,而且容易上頭,要真把我逼急了,誰也別想好過。”
我說著冷笑了一下。
老頭要真敢對我家人下手,我手上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最起碼在風水這行當里,我若是拼著觸犯禁忌和遭受反噬的風險,搞出來那么幾個大兇局來,他們馬家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了!
當年馬家班子幾次三番想拉我爺爺入伙,主要還不是因為忌憚我爺爺,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你小子。”
馬三爺站了起來。
“錢你留著,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三天后我再來找你。”
“不用考慮了!”
我直接拒絕,打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馬三爺這下終于皺起了眉頭,他就那樣看著我。
我也毫不示弱的看著他。
半晌之后,馬三爺笑了笑,然后搖搖頭,直接轉身出門了。
我也沒有追著他把錢給他送回去,反正這錢我肯定是不會要,態度很堅決,至于他拿不拿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等馬三爺走后,我趕緊在家里著手布置了一番,又設了好幾個風水格局出來,并且在家里的每道門上都貼了辟邪的符咒。
這行內人過招,手段一向層出不窮,并不止局限于風水,所以還是得多做幾手準備才行。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行當的里的人,害人的手段往往比救人的手段要多,況且馬家班子龍蛇混雜,里面的人也是門道各不相同,這個還真不好應付。
下午我只好又去了一趟臥龍嶺,跟陳云起大概說了一下這事兒。
陳云起一聽,眉頭當場就皺起了。
他們家是風水世家,好幾代人都在這北方玄術界爬摸打滾,對于風水嶺的了解,自然是比我多了去了。
據陳云起說,這馬家其實并不是什么傳承久遠的玄門世家,從馬三爺往上數,三代皆是平民,只因當年兵荒馬亂的時候,馬家收留了一個逃難的老頭,從而改變了家族命運。
據說這老頭是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但卻因為......不得不四處流落逃亡。
當時馬家收留了那老頭,算是與他有恩,于是這老頭為了報答馬家,給他們家點了一口難得一見的風水寶穴,后來甚至將自己一身所學都傳給了馬家后人,也就是如今的馬三爺。
不知道是因為那口寶穴的緣故,還是這馬三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總之他一入這行當,就表現出了過人的天賦,短短幾年間便將風水嶺馬家的名頭給打了出來,后來又四處籠絡這行當里的高人,成立了所謂的馬家班子,從而一舉奠定了馬家在北方玄術界不可動搖的地位。
其實早些年陳家也備受風水嶺那邊的打壓,畢竟大家都是同行,屬于競爭關系,直到后來陳家老爺子去世,家里祖墳被人布了局,陳家一落千丈,風水嶺那邊才漸漸對其不予理會,說白了,就是已經瞧不在眼里了!
陳云起說到這里的時候,多少有些唏噓感嘆,畢竟遙想他們陳家,當年也是曾一度輝煌過的,據說在最為鼎盛的時期,甚至曾一門出過三進士,那可都不是一般的官場子弟。
只可惜,古語有云:“風水輪流轉。”再好的家運,也經不起時代更迭,大浪淘沙,輝煌落幕,終不過過眼云煙而已。
“不說這些了,都是陳年往事。”
陳云起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即看著我問道:“你如今跟風水嶺結下了梁子,有什么打算?那邊可是有點兒手段的,馬三爺這人,更不是浪得虛名。”
“還能咋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我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最起碼現在我對于馬家班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若真要過起招來,心里也算是有個底。
“對了,你說喬五爺那天用來救我的傀儡替身術,他有沒有可能教給我?”
我忽然想到這事兒,于是問了一嘴。
其他的不說,若是能有這門法術傍身的話,最起碼以后遇到類似的邪術,還能夠抵擋一二,不至于直接被人暗算,莫名其妙的就翹辮子了!
“這個,恐怕可能性很小。”
陳云起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喬五爺都退出這行當多少年了,之前救你,已經是破例了,本事外傳這種事兒,我估摸著應該沒戲。”
“我覺得也是。”
我說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這種法術,一般都是不會外傳的,更何況喬五爺又發了誓,以后不再碰這行當,他怎么可能將這種手段傳給我?
雖然上一次他已經破例了,但救人和傳授自身本事,那絕對是兩種概念。
不過既然聊到了這里,喬五爺之前又救過我一命,于是想了想,我還是到鎮上買了些東西,專門去看望了他一下,算是表示感謝!
陳云起自然也跟著我走了一趟,我們過來的時候,喬五爺正坐在屋子里喝茶,看樣子應該是沒吃晚飯,就著茶啃饅頭吃呢!
我正好在街邊買了些鹵肉,于是趕緊拿了出來,然后開了瓶我帶來的酒,三個人就這么吃著鹵肉喝上了!
喬五爺幾乎沒說幾句話,臉上的表情,也一直都很嚴肅,這讓我多少有些拘謹。
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一瓶酒已經見底了,喬五爺和陳云起看著都跟沒事人一樣,可我卻已經開始飄了,沒辦法,我這酒量真的是很差。
臨走的時候,喬五爺忽然遞給我一張紙,也沒說干什么的。我接過來一看,才發現上面居然是用手抄寫下來的一門法術,名為“傀儡替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