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阿南塔】——雙選
- 漣漪宇宙
- 龍城萬叔
- 3065字
- 2021-06-22 10:21:56
回到現(xiàn)實后,蘇爾亞師父圓寂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教派。
七天以后,神廟舉辦了盛大的儀式,蘇爾亞師父的圣體在一片火光之中化成了灰燼,塵歸塵,土歸土,靈境教第16代傳承人從此寫入了教派史冊。
十四天后的一個夜晚,阿南塔被教派元老叫到了圣殿之上。三大元老站在神像前宣布阿南塔為新的轉(zhuǎn)世靈童的指導(dǎo)老師。
于是,一個6歲的小姑娘從此走進了阿南塔的生活……
根據(jù)教派的規(guī)定,從6歲到12歲,這六年的時間,是對轉(zhuǎn)世靈童封閉培養(yǎng)的階段。12歲之后正式對外授予傳承人的稱號。
她的名字叫傲若蘭。
她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阿南塔都不了解,但他還是接受了教派的安排,成為了他的指導(dǎo)老師。
那一夜,看著熟睡的傲若蘭,阿南塔心里久久不能平靜。
夜深人靜,阿南塔突然想到了曾一起修行過的師兄,一個10年前離開神廟回家還俗的師兄,10年前,師兄也同樣表達過信仰崩塌的觀點,與師父臨別時的觀點如此一致。莫非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么?
而且,師兄曾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10年前,師父突然提出解散教會,遣散弟子后,師父最得意的弟子,也就是他的這個師兄第一個離開了教派,還俗回家。
一別就是10年,從此再無音訊,臨走時,師兄曾給他一個地址,說如果有事可以去找他。而對于離開教派的原因,則只字未提。
阿南塔決定去找他的師兄,他突然覺得或許師兄能給他不一樣的答案和幫助。
幾經(jīng)輾轉(zhuǎn),阿南塔終于來到了地址所在的那個坐落于某城市的郊區(qū)老式別墅中。
一進門,就見一位身穿藏青色唐裝,身材略胖,圓臉,濃眉,且有著一雙會發(fā)光的丹鳳眼男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恍惚之間,好像是師兄,又好像不是。
“師弟!你終于來了!”劉東鑫僅僅擁抱著阿南塔說。
“師兄?你是師兄?”阿南塔也同樣抱著劉東鑫,近距離地看著劉東鑫的臉。
“我當然是啊,10年不見了,你不認識我了?”劉東鑫眼里泛著淚花。
“師兄,你胖了好多,白了好多。真的變化太大了!”阿南塔笑著笑著眼角也流出了眼淚。
“你沒怎么變?只是瘦了,黑了。哈哈”劉東鑫拍著阿南塔說道。
邊說邊挽著阿南塔的手坐了下來。
一杯清茶斟滿,兩個曾經(jīng)共同在神廟修行多年的男人,相互望著對方,一瞬間,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師兄,我記得我出家那年12歲,剛到廟里的時候,受人欺負,是你處處保護我,帶著我跟師父修行,如今想下來真的太難忘了!”阿南塔感慨地說。
“你跟了師父多少年?”劉東鑫問道。
“整整20年”阿南塔說。
“我也是整整20年”劉東鑫說道,“我6歲出家,26歲還俗,如今36歲了,歲月真的太無情了。”
“你還俗的時候,我22歲,我和師兄整整在一起修行了10年,10年啊,真的太難忘,感謝師兄對我的照顧和支持。”阿南塔深情地說。
“都是師兄弟,我們有緣拜得一個師父,共同修行10年,這可是非常深厚的緣分啊……”
“可惜師父……”阿南塔哽咽起來。
“師父走了,我都沒有去見最后一面,我心里真的更加遺憾和難過。”劉東鑫的眼睛濕潤了。
“師兄,10年了,我心里一直有一個困惑”阿南塔說。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還俗?”劉東鑫說。
阿南塔點點頭。
“師父臨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你答案么?”劉東鑫問。
“我想再聽你說”阿南塔說道。
劉東鑫研究性地看了阿南塔問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的信仰是不是也有所動搖?”
“師兄透徹。”阿南塔承認道。
“你知道這十年來,我一直在做什么嗎?走,我?guī)闳タ纯础!?
劉東鑫說法帶著阿南塔來到了二層的一個而房間。
只見房間正面有一張矩形的屏幕,屏幕下方放置著三張有靠背的可以半躺的床,當人半躺在床上時,會有一個圓形的環(huán)狀罩子圍繞住人的胸椎前后,形成一個閉環(huán)。
劉東鑫對阿南塔說:“這是心靈拓展儀。儀器很簡單,沒有太多復(fù)雜的線路,沒有入侵式接口。當人半躺在床上時,環(huán)形的罩子將胸椎前后包圍起來。儀器啟動的瞬間,會啟動空間力場。”
“什么是空間力場?”
“簡單的講,就是一個能開啟心識世界的的技術(shù),或者說工具。”
“通過這臺儀器就可以進入心識世界?”
“是的。”
“那和我們用生命通道開啟的心識世界有什么不同,是同一個世界嗎?”
“當然是同一個世界!”
“唯一不同的就是可以重復(fù)開啟,永不閉合。”劉東鑫答。
“目的是什么?”
“信仰無法完成的,我們用技術(shù)來完成。”劉東鑫說道。
“信仰真的沒用么?”阿南塔問道。
“信仰當然有用,我們只是發(fā)現(xiàn)了信仰的另一種表達與呈現(xiàn),發(fā)現(xiàn),原來靈境神指引我們用畢生精力去夠建構(gòu)的,原來并不是信仰本身,而是信仰之上的存在!”
阿南塔突然有所領(lǐng)悟。
“為什么師父從不說這些?”
“因為他以及你都身在其中,有些話不可說。而我還俗之后,則百無禁忌了!哈哈”劉東鑫笑著說。
“師兄,你知道我此行的真正目的么?”阿南塔說道。
“知道,10年前我離開教派,師父就說你會來找我。而我這10年就是在等你的到來……”
阿南塔看著劉東鑫,心里五味雜陳。
“我用10年的時間研究空間映射技術(shù),其實是遵循師父的囑托,為的就是等你來的這一天。”
“原來師父早有安排”阿南塔感嘆道。
“10年前,師父解散教會不成,于是派我還俗,用10年的時間找另一套方案解決教派的危機。我不負師父的囑托,完成了方案的設(shè)計,就等你的到來。”劉東鑫說。
阿南塔點點頭:
“我突然明白了師父的用意。”
劉東鑫將手中的茶飲盡道:
“走,我?guī)闳ノ医?gòu)的一個場景。”
于是,劉東鑫和阿南塔二人各自半躺在兩張設(shè)備床上,環(huán)形的罩子將胸椎前后包圍起來,儀器瞬間啟動,阿南塔感覺胸椎前后有類似能量場的東西在旋轉(zhuǎn)。
劉東鑫說道:“我們運用的是空間力場技術(shù),投射到心識世界在心識世界建構(gòu)出一些場景。
隨著東鑫老師的話語,四周的燈光開始慢慢變暗,隨著胸椎前后能量場的感覺越來越強,晨曦的眼皮突然變得越來越重起來。
這時,慢慢地,在阿南塔眼前,出現(xiàn)了一座蘇式庭院,垂花門,抱鼓石,古色古香,優(yōu)雅恬靜。只見劉東鑫走在前面,在庭院的門前輸入一組密碼后,庭院的兩扇門悄然開啟劉東鑫帶著阿南塔穿過風(fēng)雨連廊,走過疊山理水的庭院,來到了廳堂。
“這是哪里?”阿南塔問。
“這就是心靈技術(shù)打開心識世界,和通過生命通道打開心識世界的不同,我們用心靈技術(shù)在心識世界創(chuàng)造出了一些可以不閉合的場景,在這個不閉合的場景內(nèi),我有了一個全新的發(fā)現(xiàn)。”
說著,劉東鑫喊了一聲:
“帶她進來吧……”
不一會,劉東鑫助理小魚手牽著一個6歲的小女孩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阿南塔看著這個小女孩,楞了一會,突然明白了:
“難道,這就是師父說的雙選?”
“是的。”
劉東鑫走上前去拉著小姑娘的手對阿南塔說:
“介紹一下,她叫靈耘,是他們在選擇了傲若蘭之后,師父和我一起找到了另外一個傳承人。”
“可傳承人只有一個。”阿南塔說。
“是的,只有一個。但備選的有會有多個。”劉東鑫答。
“但只有他們選的才是那個人。”阿南塔說。
“這個不是重點”劉東鑫說道。
“重點是什么?”阿南塔問道。
“重點是……靈耘并不是來自于現(xiàn)實世界。”劉東鑫笑著說
“什么?”
“我們通過心靈技術(shù)進入心識世界并建構(gòu)新的場景之后,由于他不閉合的場景屬性,我們竟然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發(fā)現(xiàn)竟然可以在這個場景里,集結(jié)出一個全新形式的生命體!”
阿南塔看著這個名叫靈耘的小女孩,一時無法言語。
“心識世界是人類心靈覺知的共同投射,所以,這里所有的存在,在現(xiàn)實世界都有對應(yīng),雖然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投射,無論他以什么形式存在,都有現(xiàn)實影子。但我們發(fā)現(xiàn),人類的心靈覺知與人類的意識認知有一個相似的特征,就是會有很多碎片化的結(jié)構(gòu)隨著場景的變遷會被遺留或者遺忘。比如記憶,比如夢想,比如愛恨,悲喜等。而這些被遺忘的碎片,在心識世界如同塵埃一樣飄散在各個場景中。”
“于是……”劉東鑫鄭重地說道:
“于是,我們挑選出最優(yōu)質(zhì)的碎片化的結(jié)構(gòu),組結(jié)出一個新的生命體,就是她——靈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