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交易后，吳萬成帶著雷玉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吳萬成使出自己的結界：無名深淵。無名深淵一出，四周的場景瞬間變了。

這是深淵嗎？

雷玉抬頭一看，光明無法照射到自己的身體，深淵中的黑暗讓身心受到影響，恐懼與絕望同時沖擊著靈魂。

吳萬成道：“能承受的住結界內的力量嗎？”

雷玉道：“很不舒服，不過沒有事。”

朱麟臉色微變，用自身的法力來抵抗深淵中的氣息，內心的倔強不允許自己敗下陣來。

吳萬成抬手一指，朱麟消失在結界之中。吳萬成道：“放心，她沒有事，我送她出去了而已。”

蒙文點了點頭示意吳萬成沒有說謊。

吳萬成道：“講出你的困惑，我用我的理解回答你的困惑，自然你聽一半即可。”

聽一半？這吳萬成講道和師傅還真不一樣，師傅讓我意會即可不要模仿。可這突然問問題，我要問什么？反正有一天時間，邊問邊想。雷玉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濫殺無辜？”

吳萬成道：“昔日有個國家名為MLJ合眾國，控制這個國家的人，總喜歡發動戰爭，在戰爭中謀取利益，以殺人為樂，我想知道他們的所想，開始的時候我只殺惡人和縱惡之人，久而久之不殺人手就癢癢，在不知覺間我的心變了，我變得喜歡殺人了，喜歡聽別人臨死前的慘叫，喜歡看別人害怕的模樣，我成了一個變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我知道我在作惡，我知道自己是個惡人。”

變態知道自己是變態！惡人知道自己是惡人！這吳萬成太可怕了！雷玉問道：“你就不能放手嗎？不能控制心中的惡念嗎？”

吳萬成道：“曾經我放手過，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后來我又拿起刀，我要做萬惡之源。”

“你這是什么思想？”雷玉不解吳萬成內心的所想。

吳萬成問道：“你知道光明是什么嗎？”

雷玉指著上方反問道：“你說的是上面的那個光明，還是心中的光明。”

吳萬成道：“在無名深淵里，上面那是黑暗，深淵里才是光明。”

雷玉好奇的道：“你的結界是這種構造嗎？”

吳萬成道：“看吧，我把你帶偏了。我的結界深淵里對世人來講是黑暗，深淵之上才是光明。”

雷玉道：“你是想說光明之所以光明是人們稱呼它是光明。正義之所以正義是人們稱呼它是正義。”

“呵呵呵，你只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不明白這些話的精髓。”吳萬成似有深意得邪笑，給雷玉內心布上一層疑云。

雷玉沉默不語，在想那些話的深意，心中好像能夠剝開疑云又無法剝開，疑云在內心不斷掙扎，反抗雷玉的思路。

蒙文輕輕一拍雷玉的肩膀，雷玉從沉思中蘇醒。

蒙文提醒道：“在吳萬成的無名結界里，不要胡思亂想。”

吳萬成道：“我的無名深淵是考驗心性的絕佳之地。”

蒙文道：“那也要等到少主和你的修為相同，現在不合適。”

從沉思中走出的雷玉，腦子清醒了許多。雷玉說道：“現在確實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吳萬成我問你，如果讓你處理各大書院的事情，你會怎么處理？”

吳萬成反問道：“你是說造神書院那一類的書院嗎？”

“對。”

吳萬成說道：“我先問你，你處理各大書院的目的是什么？”

雷玉堅定的道：“結束這個時代。”

吳萬成的內心被震撼到了，楞了一下，隨后大笑道：“你既然問我了，那么我告訴你，如果是我那些人都得死，他們已經成了這個時代的污穢之一。”

雷玉繼續問道：“為什么？”

吳萬成道：“我曾經見到過一群游牧民族，他們沒有組織，沒有國的概念，只有一個個家庭組成，走到哪里，哪里是家，后來這些游牧民族之中出現一位想要結束游牧的生活，他叫呦泰，呦泰想要一片土地，只屬于他們游牧民族的土地，可呦泰所知道的所有地方，每塊土地都有主人，那么呦泰想要那些土地就需要搶，呦泰一個人無法搶到，呦泰需要有人來幫助他一起搶這塊土地，呦泰開始四處尋找和自己一樣的游牧家庭，很少人答應呦泰，大多人都在說呦泰那么做是錯的，不可以搶別人的土地，呦泰的這個計劃落空了，但呦泰沒有放棄，呦泰想了一個辦法，把自己想要的土地說成是自己的被他們搶走了不就行了，呦泰開始書寫一個故事，一個很長的故事，說某塊土地是他們游牧民族的，他們的先人被如今這塊土地的主人趕走，呦泰借助文字的力量開始傳播這個故事，把這個故事傳遍呦泰所知道的每一個角落。把故事傳出去后，呦泰開始第二次集結游牧家庭，這一次呦泰成功的集結了幾個家庭，這幾個家庭成了種子，到了后來呦泰集結了一大群游牧家庭，開始搶奪呦泰想要的那片土地。故事說道這里，你能從中了解到什么？”

“光明、黑暗、語言、文字、書本……”雷玉說著看似和故事相關的話語，讓自己不陷入沉思，這種似懂非懂的感覺經常有，在師傅身邊之時經常體會到。

吳萬成盯著雷玉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精神種子。”

雷玉抬頭看著吳萬成，精神種子四個字在腦海里徘徊。雷玉平淡的道：“你的話，我聽一半就夠了。”

吳萬成道：“呦泰利用書中的故事傳播精神種子，從意識形態來改變那些游牧家庭的思想，讓游牧家庭有歸屬感，認同感，光明和黑暗在這一刻被呦泰改寫。”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認同感。師傅不想讓我活在他的思想下，防止我的思路只有一條，學習不是模仿，而是要超越所學到的知識。吳萬成雖是惡人……雷玉盯著吳萬成，吳萬成比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他的思想，他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