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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前妻

  • 呈請立案報告書
  • 亦了
  • 6129字
  • 2021-06-25 14:22:58

在凌瀚濤案的案情分析會開始之前,任煙生與桃園派出所的陳德萊約了一頓中午飯,關于凌瀚濤,陳德萊知道的信息遠比養老院的護工知道的多。

中午12點,任煙生將車停在派出所的門口等陳德萊午休,從座椅底下找到一只礦泉水瓶,放在了副駕駛位置上。車里沒有煙灰缸,陳德萊的煙癮很大,任煙生有輕度的潔癖,且愛車,只得采用此法。

陳德萊順著打開的車窗遞給他一袋從食堂拿來的蘿卜牛肉餡包子,“挺好吃的,你拿回去給尤然當晚飯”。而后,走進車里,“任隊長今天是路過???還是專門過來找我吃飯的?”

任煙生遞給他一支煙,為他點燃,“陳哥,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打聽一些關于凌瀚濤的事情的。桃園路這附近你比我熟悉,你挑地兒,我請客,我們邊吃邊聊?!?

陳德萊吸了一口煙,“凌瀚濤怎么了?”

任煙生:“去世了,中毒,目前還沒有確定死亡方式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陳德萊把煙灰撣在礦泉水瓶里,篤定說道:“凌瀚濤不可能自殺,他這個人比誰都惜命,還盼望著將來幫著凌泳沂照顧孩子呢?!?

在桃園路的一間老式湘菜館里,陳德萊將許多偵查員們沒有調查到的信息告訴了任煙生,在這一件件事情之中,有關于凌瀚濤之前的家庭的,也有關于被害人孔麗梅的。

“凌瀚濤是一個膽小怕事且不思進取的人。去年春節,我瞧著他挺可憐的,就去養老院陪他待了一下午,他對我說了不少掏心窩的話,說自己這些年活得稀里糊涂,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前妻姚婷婷和女兒凌泳沂,如果能有機會重新來過,一定好好待她們。”

“凌泳沂如今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毫無知名度的小畫手了,現在每月有能力拿給他近兩萬塊的生活費,但凌瀚濤依然省吃儉用,稍貴的菜一律不吃。他說要為女兒把錢存起來,她總有嫁人的那一天,當爸的很無能,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為女兒存下嫁妝錢……”

在1996年以前,凌瀚濤原本有一個令人羨慕的家庭。姚婷婷是一名女強人,在外獨當一面,回到家后便將家務全包全攬,對公婆也極為孝順,從不舍得讓他為這個家操一點心。如果不是因為后來孔麗梅的介入,凌瀚濤和姚婷婷也不至于走到離婚的這一步。

1996年,在中國從傳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化的過程中,許多工人下崗,凌瀚濤和姚婷婷也在其中。一家人要吃飯,要生活,孩子剛滿一歲,不能過這種捉襟見肘的日子,于是,夫妻二人開始另謀出路。姚婷婷在老同學的建議下開始從事保險銷售的工作,時間較為寬裕,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凌瀚濤租下一間報亭,在母親的幫助下訂了一些書刊和報紙,每天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賺著微薄的收入,風吹不著,雨也淋不到,就這樣舒適自在的過了五、六年。

2002年,凌泳沂七歲,讀小學一年級,需要用錢的地方忽然之間就多了許多,而此時夫妻二人每月的收入只夠滿足一些最基本的開銷,連女兒讀輔導班的費用都支付不起。貧賤夫妻百事哀,姚婷婷逐漸對不求上進的凌瀚濤心生不滿,責怪他是一只拖油瓶,兩個人開始為一瓣蒜、一根蔥、一桶油爭吵,一日日吵。凌瀚濤很煩躁,為了躲避姚婷婷的冷言冷語,開始夜不歸宿,去舞廳里消費,用買來的快樂麻痹內心。

2008年,凌瀚濤在舞廳里遇見了嫵媚動人的孔麗梅,她的曼妙身姿令許久沒有嘗到女人味的他臉紅心跳,擁緊她的柔軟腰肢,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

一番云雨后,孔麗梅對凌瀚濤說自己的家境不俗,父母都是政府的官員,衣食無憂,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帶著凌泳沂過苦日子,若他愿意,會對凌泳沂視如己出,讓她在最好的條件下成長。

凌瀚濤聽到這番話后難免動心,與富貴的孔麗梅見過面后,回到家里面對暗淡樸素的姚婷婷時,心里只剩下厭惡和不甘。因為巨大的心理落差在作祟,那段日子,只要凌瀚濤回家便會找各式各樣的理由指責姚婷婷,兩人的爭吵愈加激烈,婚姻亮起紅燈。

2008年下半年,姚婷婷發現凌瀚濤出軌后,毅然向他提出了離婚,并把凌泳沂的撫養權讓給了他,她當時沒有想太多,只想讓女兒過上好日子。

陳德萊倒上半杯黑啤,說道:“凌瀚濤這個傻子,到底還是被孔麗梅騙了,什么‘衣食無憂’、‘政府官員’,全是她編造出的謊言,她就是一個在農村種地并且沒有多少積蓄的女人。幾年前,凌瀚濤的母親給他買了一套房,孔麗梅是為了房子才和他說這些話的。幸好凌瀚濤沒有和她領證結婚,萬一結婚了,孔麗梅一定會逼著他在房產證上加上她的名字。”

凌瀚濤的母親因車禍去世后,留下了一筆遺產,他是第一順序繼承人,如今連他也離世了,第一順序繼承人變成凌泳沂。任煙生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周凡。

“陳叔,凌瀚濤在世的時候,有沒有和你提起過周凡這個人?”他對陳德萊問道。

陳德萊抬眼,“那是誰?我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

任煙生:“姚婷婷和凌瀚濤離婚后,除去凌泳沂的這層關系,與他還有往來嗎?”

陳德萊:“有,但是不頻繁。他前妻現在過得挺好的,升了職加了薪,也組建了新家庭,小女兒快上幼兒園了。她知道凌瀚濤過得不好,每年的春天都會去養老院看看他,留下點錢,待個五、六分鐘就離開了。現任老公也不錯,非常大度,知道這些事情,但從來沒有阻止過。其實凌瀚濤本應該是一個挺有福氣的人,能有這么差的結局,大概是因為品德太差,硬生生的把福氣嚇走了吧。”

任煙生:“呂珂潤和凌瀚濤平時的關系怎么樣?”

陳德萊:“凌瀚濤是家里最沒有地位的人,呂珂潤挺瞧不起他的。因為這事兒,凌瀚濤去年和我抱怨過很多次,他把呂珂潤當作親兒子,結果人家不僅不領情,反而對他十分嫌棄,他受傷后,更加瞧不起了,認為他是家里的沉重包袱,叫一聲‘凌叔’已經很給面子了?!?

任煙生:“凌瀚濤把存起來的錢放在了哪里?”

陳德萊:“都在微信錢包里?!?

在這之后,任煙生沒有繼續與陳德萊聊案子,一方面是因為在案件偵破之前無法對他說太多,另一方面也想趁著午休的機會和他多敘敘舊。今年四十歲的他活得比從前更加通透了,從警數年,親見了無數次的生死離別,他開始珍視身邊的每一位朋友。

下午一點,凌泳沂在周凡的陪伴下來到海潭市公安局簽署《尸體解剖同意書》。

呂珂潤在任煙生的辦公室門口席地而坐,看見二人,氣沖沖地疾步上前,“怎么樣?凌泳沂,這下報應來了吧?你這蛇蝎女人,心腸黑著呢,做盡惡事,保不準凌瀚濤也是你弄死的呢?!?

凌泳沂壓根沒有正眼瞧他,“孔麗梅該死。至于我爸,警方一定會查明真相,不冤一人?!?

偵查員將這對“姐弟”拉開,分別帶至兩間審訊室展開詢問。

毛淺禾走到任煙生的身旁,說道:“老大,我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呂珂潤在你的辦公室門口坐著。重案大隊的高隊長說呂珂潤在4號和5號也全天待在這,吃、住、拉撒全在這里,累了就原地躺下,特別能熬。”

任煙生冷笑著,“看來是我低估了這小子的耐力。你去告訴隊里的其他人,不要給呂珂潤水和飯,我不信他還能繼續熬下去。小小年紀不去學校讀書,只知道混日子,不像樣。”

偵查員對凌泳沂和呂珂潤的詢問工作在3月6日的下午3點20分結束,“姐弟”二人都堅稱在最近的三天時間里沒有見過凌瀚濤。

十分鐘后,案情分析會在三樓的會議室召開。

毛淺禾第一個做出工作匯報:“根據報案人和住在死者隔壁的住戶的口供,從3月5日的早上以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凌瀚濤,在凌瀚濤死亡的24小時前房間內沒有傳出過異常的聲音。由于凌瀚濤的房間位于一樓的最末,如果在這一位置安裝監控探頭,凌瀚濤將毫無隱私,所以養老院沒有在他的窗戶外面安裝任何的監控設施,也因此,除了一樓走廊內的那處監控,再無監控探頭可以拍到凌瀚濤房間外面的情形?!?

李洋在她之后做了匯報:“凌瀚濤微信錢包里的錢還剩下93268元,近期沒有超過5元的單次轉賬記錄。最后一次消費是在3月4號的早上6點08分,將五毛錢轉給了在養老院開小超市的老板娘劉翠芬,買了一袋烏江榨菜。”

洪見寧:“我和佳佳已經查過了凌泳沂的畫室和住宅的監控錄像,在3月4日、5日這兩天,她一直待在畫室,今天上午9點多鐘才從畫室走出,去對面的咖啡店買了一袋咖啡豆。”

技術員王利:“經過檢驗,放在門外的飯菜均沒有問題。出現在中心現場的生物檢材只有一份,是一根黑色的頭發,長度為37.6厘米,經過比對,DNA與凌泳沂的比對一致。”

法醫高飛:“凌瀚濤的死亡時間在今天早上的6-9點。左心室內膜下出現條狀出血,胃腸炎癥狀顯著,胃黏膜出血,已形成潰瘍,死亡原因是中毒,毒物為二甲氨基氰膦酸乙酯,也就是塔崩。他的吸入劑量雖然比較小,但也熬不過在2-10小時的時間內持續吸入,簡單點說,他是被活活耗死的?!?

塔崩,在常溫常壓下為液體,有輕微的水果香味,顏色從高濃度至低濃度分別是無色至棕色,常溫下具有揮發性。聯合國在1993年頒布第687決議,將塔崩列為大殺傷力武器,含有塔崩的產品的生產和儲備被《禁止化學武器公約》嚴格管制。

任煙生:“塔崩在1936年被一個德國人合成,與梭曼、沙林并稱為‘歷史上的三大G系列神經類毒劑’,在戰爭爆發時被廣泛使用,現今已被淘汰。我對化學知識不是很了解,如果想在實驗室里合成這種毒劑,有沒有完成的可能性?需要多長時間能合成?”

高飛:“如果由專業人士來合成的話不到一個星期就可以完成。這玩意兒只是聽起來有些深奧,實際上,如果試劑足夠,并且有條件適宜的實驗室就不太難合成,只是在純度上會有細微的差異,但是只要足量均可致死,塔崩的毒性極強?!?

李洋:“常溫常壓下的塔崩是液體,有杏仁味兒,會不會被凌瀚濤當作飲料誤服下去了?”

高飛:“不會。如果是誤服,我在進行尸體檢驗的時候會在死者的胃內發現方向不一致、大小無規則的出血點,腸道內也會出現被灼燒過的痕跡,可是并沒有。尸體不會說謊話,這種毒素是通過皮膚和呼吸道進入死者的身體里的,絕不會是喝下?!?

毛淺禾:“塔崩不是尋常毒物,縱然是一份合成物也是相當難拿到的。凌瀚濤生活在養老院,與外界基本沒有接觸,基本不可能有機會拿到這類高端的神經毒劑。既然毒劑出現在房間里,會不會是被一個與凌瀚濤相熟的人送進來的?”

王利:“小禾的推測和我在最開始時想的差不多,其實不正確。現場的勘察工作是我和小孫做的,無論是在房間內還是窗外的草地上,我們都沒有發現可疑的盛毒容器,房間里甚至連一個喝水用的玻璃杯都沒有。塔崩的揮發性很強,僅次于同類神經毒素沙林,必須放在專門的容器中密封保存才可以,對存放試劑的容器、房間內的溫度、濕度和光源都有極高的要求。塔崩會出現在凌瀚濤的房間里,意味著他很放心的收下了它。小禾,如果我把一個奇奇怪怪的容器遞給你,你會把它放在自己的身邊嗎?”

毛淺禾搖搖頭。旋即,說道:“塔崩具有揮發性,且揮發速度較快。如果兇手在凌瀚濤死亡之前進入他的房間,將毒劑滴在某一處,事后再把毒劑帶離現場呢?”

王利:“現場除了死者的足印外,沒有提取到第二人留下的痕跡?!?

洪見寧:“事發后,我調取了案發前三天養老院一樓走廊里的監控,除了護工,并未發現有人在那三天的時間里靠近過死者的房間。房間的窗戶又小又窄,如果送毒的人想順著窗戶爬進來,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

李洋:“姚婷婷在凌瀚濤死后的不長時間去過養老院,但是沒有進入房間。護工趙紅在凌瀚濤死亡之前也沒有進去過,是在死后才進去查看的,這兩個人的嫌疑可以排除。”

毛淺禾:“無人進入、無人走出,毒物卻被送進來了,真奇怪?!?

李洋補充道:“這可不是普通的毒物。塔崩,沒有幾個人能有機會拿到。”

任煙生在白板上寫下了“密室殺人”這四個字,很快又擦去了。“大家先不要在毒物上面鉆牛角尖了,打起精神來,只要我們將凌瀚濤的社會關系網鋪設完全,這起案子就不難偵破。凌瀚濤的中毒案發生在孔麗梅遇害之后,而孔麗梅遇害時凌泳沂的頭發還是深棕色的,長度也明顯比這根黑色的頭發短。頭發屬于一級生物檢材,且容易得到,不排除有人存心嫁禍給凌泳沂的可能性?!?

“假設是嫁禍,那就出現了三種可能性。一,嫁禍給她的這個人從來沒有見過她。二,這個人與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不知道她現在頭發的顏色。第三,因為粗心大意而將一根數日以前拿到的頭發放在了現場。無論是哪種可能,這個人都一定在現場出現過??惷酚龊?,刻刀上同樣提取到了凌泳沂一人的指紋,這兩起案件有非常大的概率是同一人所為,并且這個人對凌泳沂非常憎惡?!?

文佳:“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呂珂潤,其實從孔麗梅遇害到現在,我始終不認為呂珂潤完全沒有作案嫌疑,可是又始終找不到有力的事實證據支撐自己的推測。孔麗梅遇害時,呂珂潤正在網吧里打游戲,監控無法作假。凌瀚濤死亡時,他在任隊的辦公室門口發呆,不可能拔一根毫毛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養老院完成周密的殺人計劃。”

毛淺禾:“憎惡凌泳沂的人除了呂珂潤之外還有林若琪,在孔麗梅遇害之前,林若琪與呂珂潤的通話次數高達19次,通話時長都在20分鐘以上。所以我的推測和之前的一樣,這兩個人很可能正在密謀著某項計劃,而這項計劃的主人公正是孔麗梅和凌泳沂。”

洪見寧:“小禾的意思是……呂珂潤在幫助林若琪做事情?但是即便這項計劃很完美,呂珂潤也無法趕到中心現場啊,這是最大的問題?!?

任煙生用記號筆在白板上敲了兩下,“大家忽略了一件事,呂珂潤與周凡是認識的,這二人曾有過較多次數的接觸,并且,呂珂潤對周凡還存有一點崇敬心理,用江湖上的話來說,33歲的周凡是15歲的呂珂潤的大哥?!?

他的分析猶如一針強心劑,頓時令在座的偵查員們打起了精神。

任煙生繼續說道:“今天下午,凌泳沂來局里簽字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迎面走去的呂珂潤,后者心存怒氣,對前者大罵一通,不過,罵完那些話后他就沒有再多說什么。我留意過呂珂潤當時的眼神變化,他那時候之所以選擇住口,是因為看到了走在凌泳沂身旁的周凡,呂珂潤那時的目光是躲閃、畏懼,很刻意的將痞氣收了起來。在‘姐弟’二人準備各自前往審訊室的時候,呂珂潤后退了一步,為周凡讓路,待周凡走過去后才向前走?!?

文佳點頭,“任隊說得沒錯。結束詢問后,凌泳沂和呂珂潤從審訊室里走出,那時候呂珂潤就沒有再對凌泳沂說出任何的難聽的話,只默默地走在她和周凡的身后?!?

任煙生對李洋問道:“大馬猴,你會為了什么原因而對同性敬重?”

李洋:“要么,他遠遠強于我,要么,我有見不得光的秘密被他發現了?!?

任煙生:“并且,一旦周凡將這個秘密說出,呂珂潤必定game over?!?

說完,任煙生拔下筆帽,在白板上畫下四個人的關系圖,“呂珂潤與林若琪在同一陣營,周凡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既然知道了呂珂潤的那些不能見光的秘密,自然也可能抓住了林若琪的小辮子,這對夫妻早已經貌合神離。呂珂潤和林若琪的共同敵人是凌泳沂,而凌泳沂是周凡最想保護的人,為了她,不排除會與林若琪鬧翻臉的可能性,所以,周凡和林若琪用不了多久連表面上的恩愛都會維持不下去的?!?

“接下來的警力依然分成兩組。寧哥、佳佳,你們去查林若琪在最近一個月內在公司里見過哪些人,以及每一位訪客在她辦公室里停留的時間。小禾、大馬猴,你們兩人繼續一組,這次的任務比較重,與視頻大隊合作,查周凡在最近的一個月從公司離開后去過哪些地方,在地圖上標注好,確定他的完整行動軌跡。”

李洋:“老大,需要繼續查呂珂潤嗎?”

任煙生:“暫時不用,他只是一個被夾在中間的小婁婁,找到周凡和林若琪的破綻后,一并收了他就可以,不必多費力氣?!?

毛淺禾:“呂珂潤今年只有15歲,還是未成年,林若琪或許正是因為這一原因才選擇與他合作。可是,他們兩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到底參與了哪一起案子呢?”

任煙生將記號筆放回原位,依然溫煦,“小禾,你又忘記了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在案件偵查的過程中,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只有抽絲剝繭,你才能清楚事情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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