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聽到白初的話，那小鬼像是有些回不過神，歪著腦袋想了半晌，才猛然仰頭盯著白初。

那眸光里哪還有什么無知，呆滯，此刻盡是一片殺意。

狠戾的眸子緊緊盯著白初，好似恨不得把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看他這副模樣，白初笑笑，這才應該是這小鬼的本性。

虧她還覺得是個好的，能有這種眼神的人，無一不是手握鮮血，無惡不作的。

陡然涌上心頭的情緒壓的那小鬼心墜墜的沉痛，似乎是不敢相信小凡就這樣死了，盯緊了白初：“小凡真的被你殺了？”

語氣依舊是漫無波瀾的沉悶。

白初見此卻沒有之前的于心不忍了，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里，緩緩點頭。

那小鬼此刻的目光卻是有些哀傷。

“為什么要殺小凡？”

“他想吃我，我為什么不能殺他？”

白初冷笑出聲，反問的語氣里還有些不敢置信。

笑話，那小凡死了這小鬼會難受，她死的時候白父白父有多難受她看在眼里。

那小鬼都要吃她了，她不殺了他，難道就等著被他吃？

有毛病。

那小鬼聽白初這么說，再度晃了晃智商不太夠用的腦袋。

呆滯的雙眼眨了眨，這人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片刻，那呆滯掩下，不復存在。

不，不行。

這個錯漏者說什么也沒用，說什么小凡都死了。

“不管你說什么，殺了小凡就該死。”

大概是因為悲傷，聲音有些嘶啞，語氣冰冷，不同于顧琰那般居高臨下的嚴峻冷冽，這小鬼卻是不帶一絲的絕對冰冷。

好似再沒有什么事情或人物可以影響他的情緒。

白初見此挑挑眉，輕嗤了口氣，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那小鬼見她沒說話，手中輕捏訣法，口中念念有詞，好像在喃喃說著什么咒語。

接著，那小鬼手心之上，橙色熒光漸起，光球重重疊加，最終匯聚成型，再度看了白初一眼，眸光帶些狠戾，濃重的殺氣蘊藏在那本呆滯的眼中。

那手中，卻隱約要將橙色光球推出。

白初見機反應也不慢，緊跟著掐起訣法，兩指微彈，輕念了聲“給我破”。

話音落下，那兩指掐起的指尖彈出兩道橙色熒光，朝著那被推過來兩分的光球就刺去。

剎那之間，橙色原光大盛，那光球被白初的熒光刺破，紛紛揚揚的碎片灑落開來，一片又一片，簡直要晃花了人眼。

白初微微瞇起眼，胸腔處傳來輕微的不適。

事先倒是沒想到這小鬼也是橙境，比他那個弟弟修為厲害多了，但同境之間，也更加難以對付了。

現在的她，始終是太弱了…

低頭，緩緩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內心默念出一句訣。

天神歸一，四象神合，兩儀八卦。

不同于鬼修的訣法，這是生前她練過的，伏羲四象，兩儀八卦，乃是少林武當的拿手絕活。

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學會的，她悟性不差，領悟的也不慢，可惜從未使過，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