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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樓突變

那是一頂豪華的轎子。紫色珠簾從矯頂一瀉流下,耀眼的紅色紋路布滿整個矯身,淡黃色的窗布隨風擺動,霎那間看上去,氣派極了。

這一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坐的轎子,明珞這樣想著。就見從茶樓門口走出來一個姑娘,看衣著打扮像是個丫鬟,那丫鬟走至轎門口處,輕輕掀起轎門上的布幔,一個轎夫立刻搬來轎梯。

一道玫紅色的的身影緩步從門口走了出來,明珞只覺得眼前一亮,雖離女子距離有些遠,卻依稀能看見那女子巧笑倩兮的絕美容顏,那女子并未上轎,轉身看向門口,就見門口走出了一名白衣男子。

明珞一愣,那男子不是玄辰煜嗎!雖然隔著一些距離,但那道身影她卻不會記錯,那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旁人是沒有的,此刻,玄辰煜正對著那女子點頭行禮,那女子亦是點頭回禮。

那女子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上了轎子。

“手段可真夠高明的,這才回京幾天,就撩到這么正的妹子,切,天下烏鴉一般黑。”明珞看著依舊站在茶樓門口的玄辰煜,小聲嘀咕著。

就在這時,玄辰煜似乎早就知道有人看他似的,一抬頭,就往明珞的這個方向看來,清墨的鳳眸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盯著明珞。

明珞先是一愣,而后便釋然了,自己現在是男兒裝扮,他應該認不出來吧!

街道上,一陣雜亂的聲音傳來,對視的兩人微微一驚,往聲音的方向望去,一群官兵正撥開來來往往的人群,往醉滿樓的方向走來。

看見這陣勢,明珞就有些坐不住了,畢竟她現在還是所謂的逃犯,若是被官府抓了去,豈不是著了始作俑者的道。那她還怎么想辦法救出自己的父母及兄長?

她突然想到剛進來時老鴇看她的眼神,一定是被老鴇認出來了,畢竟是懸賞,老鴇去告發她也不足為奇。

想到這兒,她裝作不經意的看著玄辰煜,恰好,玄辰煜也看向這里,他對明珞做了一個跳下去的手勢。她現在可以確定,玄辰煜已經認出自己了。

跳下去?明珞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難道他會接住自己?跳就跳吧!總比落到官府手里強。

此時,大街上的官兵已經悉數進了醉滿樓,她一咬牙,站起來就要跳,可是,卻在要跳下去的時候,衣角被人給拽住了。

她回頭一看,卻是那彈琵琶的紅衣女子,她拼命的掙脫,卻還是掙脫不了。

她抬頭看向柳長情,向他求救。此時的柳長情哪還有半分剛才迷醉的樣子,一雙明亮的桃花眼湛湛的看著那名紅衣女子,手中的折扇也不怠慢。

“唰”的一聲,折扇展開,幾枚銀針直逼紅衣女子而來。

“你……”剩余的話還未來的急說,紅衣女子只得被迫轉動身形,躲避銀針。

柳長情邪魅一笑:“紅妖姑娘,當真以為我花中客會被你的‘繞梁春’所迷惑。”

那三個圍在柳長情身旁的女子,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閃躲到一旁。

明珞現在已經半條腿到了窗外,紅妖因剛才躲閃銀針,已經松開了她的衣角。

明珞剛想跳下去,就見頭頂上黑影一閃,一個黑衣蒙面女子垂了下來,她的一只手正緊緊抓住屋檐。

明珞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嚇了一跳,她看著身旁突然垂下來的黑衣蒙面女子問道:“你是誰?”

黑衣女子突然湊近她的耳邊,用只有明珞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清霜。”

明珞眼睛一亮,清霜不是玄辰煜的人嗎?

“走。”清霜伸出一直手臂摟過明珞,就一腳用力一踩窗柩,施展輕功,兩人就已經齊齊落到了屋頂上。

屋內的柳長情還與紅妖纏斗著,見明珞已被黑衣女子擄走,折扇一抖,又有幾枚銀針向紅妖飛去,紅妖連忙躲閃。柳長情得此空檔,迅速從窗戶飛身而出,尋著明珞被擄走的方向追去。

清霜帶著明珞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停下來,“姑娘不必擔心,那些官兵一時半會應該不會追到這兒來。”

“是玄辰煜讓你救我的?”明珞問。

清霜不答反問:“姑娘可曾聽說過琉璃閣?”

“琉璃閣?”明珞想了想,說“不曾聽說過,難道你是琉璃閣的人?”

清霜突然不說話,眼睛瞟了一眼遠處:“姑娘,有人來尋你了,”她又想了想,說:“清霜知道姑娘是出來打聽令尊的消息的,只是……”

話還未說完,就見不遠一道淡紫色身影徐徐向這邊逼近。

明珞一看便知是柳長情,她向他的方向快走幾步。

柳長情一見明珞便急忙問道:“珞珞,你沒事吧!挾持你的黑衣人呢?”

看著柳長情眼中難得的緊張神色,明珞輕輕一笑:“我沒事,就是那黑衣人救的我,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她看了看身后的清霜:“放心,她會送我回去吧!”

柳長情懷疑的看了看清霜:“她可信?”

明珞:“當然!”

——

傍晚,西邊的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將天將地將江河將山岳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艷光中,飄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風拂過,與水草、葦影和漱漱之聲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嫵媚。

這條江名為源江,位于昱京城外,屬于大芫國正中的位置,所以也有人稱昱京為江中,稱昱京的南北為江南、江北。

江邊,偶爾有人匆匆趕路,偶一抬首間不由被這瑰麗的晚霞江景所惑,停下腳步,欣賞著這壯麗嫵媚。

玄辰煜和明珞亦是并肩站著,晚霞將玄辰煜的白衣染上淡淡的紅色,他的墨色發絲連同衣袂被風吹的翩翩起舞。他的眉微細而長,眉頭微皺。鳳眸微瞇,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倒讓明珞看的有些愣了。

說他如二哥般清朗如風,他卻眉語間隱有哀愁;說他如楚云逢般溫潤如玉,他卻渾身散發著桀驁和銳氣;說他如柳長情般邪魅如花,他卻一雙鳳眸明亮,不染邪氣;

可恰恰這些特質融合在一起,造就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他,一個讓人移不開目光的他。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為他撫平他眉宇間的淡淡哀愁。

“別皺眉,”她說:“這樣不適合你。”

當明珞指尖碰到他的眉心時,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來。

玄辰煜一怔,低眸看著她,她白暫的臉上泛著微紅,一雙明眸清澈雋黑,梳著書生頭,多了幾分嬌俏,幾分書卷氣。

他輕輕握住明珞放在他眉間的手,就這樣與她四目相對,偶爾有風調皮的吹著他們的發絲、衣角。

過了片刻,明珞慌亂的抽回手,轉過頭看向江面,故作鎮定的說道:“你玉佩丟了吧!”

玄辰煜只是笑了笑,手上好像還殘留著她的溫度,他握了握,垂下手,負手而立,亦是向江面看去。

平靜的答:“丟到你那了?”

明珞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她從袖袋中掏出那枚羊脂玉佩,遞到他的面前:“吶!給你了,丟了可就別再找我了。”

玄辰煜依舊負手看著遠方,并不去接她手中的玉,那玉佩在晚霞的照耀下,像是涂抹了一層紅暈的光,煞是好看。

明珞搖著手里的玉佩,把玩著,輕輕的笑了:“怎么,南疆王真的以為是我害死了你的十六弟?這就要和我撇清關系了?”

此話一出,玄辰煜探究的看著她,也笑了,“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只是……”

“什么?”

“我要撇清的是什么關系呢?嗯?”他笑看著她。

明珞俏臉一紅,迅速岔開話題:“那個……你是要等十六皇子出殯再走嗎。”

玄辰煜知她轉移話題也不追究,“還不知道,父皇說等墨竹案破了再說。”他突然看向明珞,是那種深究的眼神。

明珞不自然的別開臉:“你看什么?”

“我在想,你的父母因你而被關進天牢,而你卻無半點擔憂之色,到底你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這話說的毫無疑問,是說她冷血無情來著,可她要如何告訴他,這具身體是祁明珞,可這靈魂卻是二十一世紀的祁明珞。她也不是不關心父母的安危,只是她不想著了始作俑者的道了。

她突然迎上他的目光,毫無懼色:“我說不是,你,信嗎?”她冷冷一笑:“此樁案子關系皇嗣,朝廷竟然僅憑一副畫就定了我們全家秋后問斬,未免太草率了些,再者說,就算是我想要害十六皇子,我又為何會在畫上署名。”

玄辰煜只是靜靜地聽著,也不接話。看著她把玩著手中的玉佩,說的眉飛色舞,他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突然轉頭看著他,“此樁案子明明是件大案,朝廷竟然都不開堂問審,不是這背后有什么大人物做手腳,就是——當今皇帝昏庸無能。”

她最后幾句說的一臉憤恨,絲毫不顧自己正在說的人,正是眼前人的父親,一雙明眸因說的激動而異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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