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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白矢

廖槿見到副將莫鶴立時,已然是一場意外。

原本廖槿只是想去陳瀝府中打探一下,后來瞧見別人家屋頂上老是躥著一道身影。

他起了好奇心,于是跟著那人走進了姜南的一家驛館,廖槿看了眼驛館的名字,叫安樂鄉。

他輕笑一下,搖搖手中的折扇,幾番笑意滿臉的走了進去。

迎接他的并不是端菜端茶的下人,而是副將莫鶴立。

莫鶴立如今已然顯得年邁了些,雖然是與廖槿同歲,但是他的兩鬢已經斑白。

他兩眼窩深邃,干凈又透明,朝著廖槿作揖:“將軍,您來了。”

廖槿抬抬下顎,笑著問:“你來這里幾天了?”

莫鶴立伸出五根手指:“已經有五天了。”

“五天也沒想著去見我?”

莫鶴立摸摸后腦勺,一副尷尬的模樣看向廖槿:“這不是……這不是實在沒時間嘛,再加上這兩天那群人追得緊,屬下已經換了將近三十個地方住了。”

廖槿抬眼看著他:“那群人還在緊追你不放,就說明你身上當真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莫鶴立十分無奈的看著自己這一身輕松,哀嘆道:“可是我身上好像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真是不知他們要找什么。”

廖槿沒有說話,兩人走向一天字間客房,莫鶴立突然跪下:“將軍,屬下有罪。請您一定責罰。”

廖槿輕笑一聲:“我們副將有何罪?這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莫鶴立見廖槿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只好吞吞吐吐的將事情的經過道了出來。

其實也很好理解,莫鶴立為了一些兒女情長,自己從軍營里跑了出來,剛剛來到這姜南,就被抓著去了勞難所,當時的大地主看不慣他們這些京城人,所幸將他們都抓了。

但是他們也有所反抗嘛,就在那勞難所的后院打穿了一個洞口,結果誰知道勞難所的后院正好是那河水聚集處,偏偏鑿了一個出去的洞,結果等出去后,身后已經變成了汪洋一片。

莫鶴立自知罪孽深重,原本他想去京城找廖槿,但是半路卻被一群外人攔了下來。

“將軍您可能不知,那群人都是些京城大內之人,我記得他們都穿戴著一樣帶有向日葵的衣服,說起來也是囂張的很。

他們屢次三番想至我于死地,可偏偏每次都是點到為止,倒像是…倒像是在耍著我玩。

將軍您說,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廖槿細想一下,而后回道:“鶴立你當真不知道你家里,其實有一件前朝的寶貝,你父親莫紀峮難道沒跟你說嘛?”

莫鶴立搖搖頭:“那還真沒說,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父親他自恃高傲的很,如若是平常,他可能會大肆宣傳他的寶貝物件,但是近幾年,我父親他得了老年病,有些癡呆。事情都說不清楚,更別說寶貝什么的了。”

廖槿眉頭一皺:“鶴立你得知這些消息是什么時候?”

莫鶴立有些警惕,似是聞到了不一樣的意味,他不緊不慢的講:“大概……一年前?我聽家里那邊的人說的。”

廖槿笑得很淺:“鶴立,我聽說,你父親他已經去世了。就在前兩天。”

莫鶴立一愣,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怎么可能呢,我昨天還收到了我父親的信呢,怎么可能……”

廖槿按住他的肩膀,沉聲安慰道:“鶴立,先不要著急,讓我看看你父親給你的信。”

莫鶴立從胸口拿出幾封信,將其攤開在桌上,那幾封信上的署名雖然都是莫紀峮,但是那筆勢走向卻是一味的不一。

“肯定是你當時無暇顧及這些信的真假,因此遭了別人的道。”

莫鶴立眼神愣住,只是看向那幾封信,他著實想象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早已經去世,而自己作為兒子的,竟然連父親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見到。

他手指顫抖著摸向那些信,眼睛一時間變得狠辣:“將軍,您可知是誰殺害了我父親。”

廖槿看著他,而后遞給他一封信:“這封信是你的手下給我的,他說,自己也有罪,那天他因為三急,才走出去一會兒,回來后……”

莫鶴立推了下廖槿,隨后看向了那封信,信上說他的父親是被王帝派人殺害的,描述的很精細。

莫鶴立有些心急的看著廖槿,廖槿卻朝他擺擺手:“姜南水患一解,我便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莫鶴立微微低下腦袋,氣氛沉悶的很,許久后,他才開口:“將軍,我明白了。我立刻去關閉水閘,還姜南人民一片美好的世界。”

廖槿待他離開后,忽然就覺得自己像是選錯了人,原本他想,莫鶴立跟在他身邊多年,想著最后也要給他一個職位,或者替他找尋一處宅遠,讓他可以安享晚年。

但現在,既然一切的源頭都是因他而起,他也得到了報應,那這件事情就是緣起緣滅都是命了。

姜南水患最終以莫鶴立的一己之力,得以解決,王帝也未曾責罰于他,只是糾結那官道上死去的將士們。

而廖槿在回到洛河時,卻并沒有看見余歡,他心急之下差點殺了那名暗衛,好在事情有了轉機。

余歡從天而降,解了他的圍,又讓他先出去,自己則是哀怨的看著廖槿。

兩人已有好幾天未見,余歡瞧著廖槿的如今的模樣,倒好像安心了許多。

“阿槿怎來得的如此晚,我都擔心死你了。”

廖槿抱起余歡,輕輕轉了幾圈,還偷偷聞了聞余歡身上的味道,在他確定她身上的味道時,只聽得一聲啵響。

廖槿石化在了原地,他低眉看著人兒的歡笑,眼睛微眨著看著余歡。

余歡笑著點點他的鼻子:“阿槿這是呆住了?”

廖槿點頭:“雖然歡寶使用美人計,但是我還是得問問歡寶的去向。”

余歡無奈地坦白:“我坦白,我去了趟姜南,但是我只待了一會。”

廖槿擔心的打量著她,余歡笑著捏捏廖槿的鼻子:“哎呀阿槿,我沒事,好得很,就是擔心你了嘛,所以就派人去接應你們了。”

廖槿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那不知我們歡寶都做了什么安排?”

余歡也沒打算瞞他,朝他解釋著:“我派人去接近了陳明,讓陳明去了陳瀝家,暫時影響了陳瀝的下一步,緊接著又告訴了小哥哥關于陳竇的事情——

哦對,陳竇是我認識的人,他答應幫我一個忙,就是裝作給莫鶴立傳信的本地人。”

“那莫鶴立的父親?”

余歡無奈道:“我做了一個交換,那人在得知前朝寶貝之后,就殺了莫紀峮。”

“這么大的事情歡寶都不與我說,我才更擔心歡寶呢。”廖槿將余歡擁入懷中,小心拍拍她。

“阿槿已經知曉莫鶴立的事情了吧?”

廖槿點頭:“他已經解決了水患,王帝打算放他一馬。”

余歡眉頭一皺:“那完了。”

“怎么說?”廖槿問。

“與我交換條件那人,與莫鶴立與莫紀峮都有仇,若是被王帝關押在大內監牢也罷,若是放了他,那他肯定就被殺了。”

廖槿疑惑看著余歡,問:“與歡寶交換條件的人是誰?”

“落雨草堂的醫師。”

廖槿很快便明了,內心也深覺余歡所走得路,似乎比他走得路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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