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漫漫
- 槿歡
- R南城花已開
- 2578字
- 2021-08-02 08:00:00
尋寶藏,尋寶藏,最終尋得寶藏就在姜國時,余謹感覺徹底心酸了,司昱也是萬分的無奈,一路兜兜轉轉,竟像是被耍了。
余謹拖著沉重的步伐,看著仍是一臉輕松的司昱,他哀嘆一聲:“阿司你不累嗎?我都已經滿身是汗了?!?
司昱低頭看向他,又悄悄從身后取來把折傘,輕輕搭在余謹頭上,笑著說:“其實我也滿身都是汗了。”
余謹無奈的看著他說謊話,頭頂上的熱意像是被這傘輕輕遮蓋,他又感覺到涼意滿滿了。
“可是阿司,咱們這趟旅途是不是根本沒大用處?那寶藏找來找去,竟就在姜國。害的咱們好找?!?
司昱聽著余謹的抱怨,其實他倒覺得無所謂,寶藏之事本就是信口雌黃聽來的,在哪個國家都不重要。
但是偏偏在姜國,這事就麻煩了,司昱笑著看著他,安慰道:“在姜國不是也挺好的嘛,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咱們也不算白走這一遭。”
余謹被安慰的一愣一愣,好歹他也是國子監學生,怎會被這人給說到心坎兒里去。
余謹細想下來,深覺不解其意,只能抬頭看向司昱,司昱如今已然不是和尚模樣,他重新換回了原來的樣子。
司昱的模樣算不上多英姿颯爽,但好歹算得上清秀,右眼角的淚痣更顯得他多了幾分妖嬈。
“阿司?!庇嘀敽暗?,“咱們倆有幾年沒向現在這樣,肩并肩走在一起了吧?”
司昱抿著嘴點頭:“阿謹自小生活在京城,我也因為自身公事不能隨意出行,咱倆倒還真是有好幾年沒這樣肩并肩走了?!?
余謹忽然踢踢腳邊的石子,一臉沉默著嘟著嘴,許久,他才開口問:“阿司這些年倒與我不親近了呢,我忽然覺得好傷心?!?
司昱卻停下腳步,拿著傘的手輕輕放在余謹肩膀,眼底一灣柔情:“阿謹,其實我很喜歡如今這樣子,安安靜靜的隨你走在夕陽下,享受各自的美好。
但阿謹也要知道,我與你,各自都有各自的職責,我們都不能放手一搏,只能安于現狀,好好的走下去,才能不辜負彼此的祈愿。”
司昱抬手摸摸余謹的側臉,余謹像是蹭了蹭他的手,臉卻紅著偏去,倒叫司昱摸了個正好。
司昱朝他笑笑:“阿謹,許我一個愿望吧?!?
余謹在夕陽照耀下看著面前這人,司昱永遠都是一副假笑的模樣,他忽然好想讓他對他真笑。
余謹輕聲細語道:“阿司,我可許你一世微笑?”
司昱嘴角彎彎,手碰見余謹的眼睛,只一下,他便笑了。
他輕聲在他耳邊說:“好,那我便許給我家阿謹公子一世微笑。只給你一人看?!?
洛河街道,百花燈聚集,在這樣的景色下,余歡卻一臉的苦悶。
三月早早來到洛河,卻發現自家主子一臉的苦悶,自己只好尋來好些花燈和孔明燈,原以為主子會笑,起碼會笑一下,結果……
“你說,主子這是怎么了?”
三月問時,信使也是出奇的沉默,許久才回答:“主子在想他?!?
“主子在想廖將軍么?可是是廖將軍將主子拋下的?。??主子干嘛想他?”
信使無奈的攬住她的肩膀,以防她去找余歡說什么:“你呀,什么都不懂,主子與廖將軍只是各自有各自的苦衷罷了。夫妻都還有隔夜的仇呢,更何況現在還不是呢。”
三月無奈的嘟嘟嘴:“那也是廖將軍做錯了,把我家主子獨自扔這,萬一、萬一我家主子被人抓走呢,那主子豈不是陷入危險之中?!?
信使無奈的好一會兒,才將三月拖走,留給余歡空間。
余歡看著地面上的花燈,每一盞花燈上都寫了一個心愿,都是一種祈福。雖然她也寫過,但是畢竟那人不在身旁,那便不能作數。
“也不知道阿瑾在那邊如何了,也不知道我到了姜南,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余歡原正想著,忽而那位暗衛躥了出來,余歡愣愣神:“怎么,落雨草堂找到了嗎?”
“回主子,找…找到了?!?
余歡見他說話這樣吞吞吐吐,于是笑著道:“見到他的為人被嚇到了吧,其實他也就是那個樣子,不用大驚小怪的?!?
“不不不不是主子,那人他、他真的是主子要找的人么?我怎么覺得他就是個滿身奇怪的乞丐?”
余歡愣了愣神,而后笑道:“不怪你,我以前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那樣的一副鬼樣子。”
暗衛點頭,隨后又將手中的回信交與余歡:“主子,那人說,他會在草堂內多待一些時日,但是——”
暗衛看了幾下余歡的眼神繼續道:“但是那人說他今后的花銷,得讓主子負責?!?
余歡無奈一笑:“沒事,只要他這件事情能聽我的,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你主子我也不稀罕?!?
暗衛隨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余歡看完信。
他在信上寫著一些話語,但我只能看見幾個字,竟然被寫滿了一整頁紙,說著什么莫氏害我一族,望你幫我找尋一下莫氏莫紀峮的兒子,莫鶴立。
鶴立雞群?這是什么名字?
余歡無奈的沉思幾下,而后問向暗衛:“將軍此時已經到姜南了吧?”
暗衛點點頭:“回主子,將軍已與前鋒匯合,聽前鋒說,他在那邊找到一個突破口,陳竇給與他一幅畫像,主子猜上面畫了誰?”
余歡搖頭表示不知。
暗衛繼續道:“莫鶴立。將軍的副將。”
余歡隨即一愣,莫鶴立,這人出現的頻率如此之高,也甚是奇怪,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安排。
“莫鶴立的事情你需盡點心,這是那人想要的人,我們為了交換條件也得隨著他的性子?!庇鄽g吩咐著,又將信條收起。
朝他擺擺手:“好了,你先去守著那人,我得去拜訪一下陳明。”
暗衛有些擔心,隨即開口:“主子,陳明那人很是怪異,我聽族內人說,他好像有些疑神疑鬼的,又信些鬼神,又信道家學術?!?
余歡眼睛開始變得明亮,嘴角輕泯一下,笑著問:“那也正好,我正好有‘法術’沒地兒使呢。”
待暗衛離開后,三月拉著信使趕緊跑來,微微緩幾下擔心的問:“主子,那家伙來干嘛了?”
余歡朝她肩膀處點點:“你這是跟著信使去偷吃什么了,怎么肩膀上還帶著碎屑?”
三月順著余歡的手看向肩膀,信使卻輕笑出聲,三月驟然臉紅了,吞吐道:“主、主子,這是我不小心粘上去的,沒別的?!?
余歡看了眼信使那興災惹禍的模樣,而后微微掩住嘴邊,問:“陳明那邊怎么樣了?”
信使回道:“我以主子那個身份邀請的他,他不敢不來。”
三月疑惑地問:“主子還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信使朝他邪笑一下,掩住口鼻道:“主子吊兒郎當的道士身份。”
三月哎喲一聲,隨即笑起來:“主子是想騙那傻小子哦,那他想太慘了吧,主子那坑蒙拐騙的騙術,肯定能把他給騙的連褲衩都不剩?!?
信使微微一笑:“你呀你,怎得連這詞匯都說出口了,不嫌羞嗎?”
三月朝她撇撇嘴:“我才不管呢,我開心不就好了?!?
余歡看著他倆,真像一對活寶。信使命運多舛,三月又是慢熱性子,可現在來看,他倆的性格似乎都變得開朗了些。
原來這人世間真的有可以變換性格的‘法術’,原來這美好的、可以變換的性格,是這樣的吸引人。
夕陽西下,夜晚來臨,好像微風一吹就帶來了些許桃花的氣味,微風順著人們的手指慢慢停留在時間的縫隙,漫漫漫漫,慢慢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