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燦，媽媽到E市了，過來看看你，一會兒給媽媽開門。”

好久都沒聽到的聲音了，有些陌生，莫名鼻子有些熱。

顧燦安想，她其實還是渴望的。

一通母親或者父親的電話。

好像平常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顧母一進門就喜笑顏開。

顧燦安回應著，看著好久沒見的女人，她似乎保養的很好，即使又生了一個孩子，氣色還是很足。

“你爸呢？還真不讓你回家住？”郁倩如冷笑一聲：“你爸還真是夠狠，跟那個女人混一起了就什么都不管了。”

不管多少次，聽起來都刻薄尖酸的語言。即使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憤懣，也還是引起了顧燦安的不適。

就算是從她媽媽口中冒出來的——一個最能理直氣壯罵她父親的女人。

顧燦安抿了抿唇：“一個人住挺好。”

畢竟我也不能說和你一起住。

郁倩如似乎也想到了這點，沒繼續這個話題：“你爸最近給你打生活費多嗎？”她就像之前那樣拿出一個紅包。

“媽媽也不是特別寬裕，也就只能給你這么多。”她安撫性地坐在顧燦安旁邊，摸了摸她的手：“燦燦，媽媽對不起你。”眼眶泛紅。

顧燦安內心卻毫無波動。

他們都這么說過。

顧燦安搖搖頭，淡笑：“媽，你過得好就行，我也挺好的。”

她無法惡言以出，更無法怪她的母親——這段婚姻里被傷害的女人。她也沒辦法提出，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她媽媽做不了主，她知道。

郁倩如呆了一會兒就走了，應該是帶著孩子來旅游的。

她說的別扭，顧燦安卻明了。

“媽，你好好玩，我這個假期也有很多作業，就沒辦法帶你們玩了。”

郁倩如不知道是想聽到這個答案還是不想。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先走了。”

微笑地揮手。

掩門之際，又冷卻成顧燦安。

可能真的是習慣了，顧燦安也沒覺得太難過，只是有種無法言喻的壓抑在心里，沒辦法散開。

自我安慰，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顧燦安使用了注意力轉移法、沉迷追劇法、狂吃暴喝法，都沒有什么好轉。

正打算拿出殺手锏——買買買法。

門鈴就響了。

顏希泠提著個袋子，特沒形象地沖她喊：“surprise！”

“……”

顧燦安朝屋里走，又坐在沙發上：“你過來干嘛。”

“別吧，老姐，這么不歡迎我？”顏希泠把袋子里的小菜都拿出來：“我媽做了些菜，今天回家問我為啥沒叫上你，不是我說你，姐，你這么久了都不出門，是死是活總得跟我說一聲吧，結果這么多天消息也沒一個，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媽子。

顧燦安被炒得耳朵疼。

“哦。”她躺在沙發上，喝了口汽水：“我忘了。”

“這都能忘？那你是不是下次連家在哪兒都忘了？姐，你怎么能忘了你弟呢？你也太傷我心了嗚嗚嗚……”

顧燦安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戲精，順手扔了個枕頭過去。

顏希泠話還沒吐完，就被砸中。他正想繼續數落一下顧燦安，門鈴又響了一下。

顧燦安離門口更近，走過去開門。

“看來是我來晚了？”門口傳來熟悉的男聲，磁性魅惑又帶著笑意。

顧燦安看著他提著一大袋食材，高大清俊地站在自家門口。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襯衫和配套西裝褲，看慣了他穿休閑裝，正裝顯得他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深色把他的皮膚襯得更白了，唇色艷麗，奪人眼球。

她愣了愣：“你怎么來了？”

又警惕地抓了抓門把手：“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

夏辰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