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所攝取的能量到底是什么?”

“人類的情感能量。”

“你們系統、宿主以及你們背后的公司是怎樣分配這些能量的？”

“宿主占5%、系統占10%、公司占85%。”

云燈臉上掛了三條黑線，宿主就占5%，可真夠黑的啊。而且就連系統的占比，也比她想象地要低得多，

緊接著她又問到，“那么，系統，都是人類嗎？”

男人顯得十分疑惑，“人類？系統怎么可能是人類。系統都是根據托爾特原理制造出的偉大的光腦，和人類有什么關系？”

云燈捏訣，給他下了另外一個暗示，“既然你認為自己是光腦，不如看一看你現在的軀體？”

男人上上下下地觀察著自己的手臂、軀干和雙腿，有些不可置信，“我，我怎么會是人形的？不，我是符合星際法則制作的光腦，編號TL-163092，絕對不屬于人類！”

163092，這個編碼可是不小。按照之前蘆笙的表現來看，編號大小應該確實是對應它們被制造出來的大小沒錯。

而這個人，似乎對意識到自己是人類而不是光腦感到憤怒，就好像是在貶低他一樣。云燈了然，看來這些人確實也被改造過。只不過，只是把他們屬于人類的記憶洗去，強行灌入屬于光腦的記憶。

事實上就結果而言，他們見過的系統的行為模式只類似最低等的計算機，即只能把看到的事情進行評估并展示，除此之外，它們表現地并不像一個超級計算機，而是就是人類。

“既然光腦如此強大，為什么不直接讓光腦完成任務，還要宿主呢？”

她遇到的這幾個系統基本都是可以被強大的精神體震懾出本體的，既然他們的本體就是人類，至少是智慧生物，他們可以被感知、被觸摸，又擁有外掛商城，為什么不能自己進行任務，一定要寄宿在別人的身體里呢？

“創造力。公司認為我們沒有創造力。”

可是既然需要創造力，那還要系統做什么呢？直接把一些外掛的使用權限開放給任務者不就行了嗎？

云燈無法理解，自言自語地小聲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男人回答。

白焰咲卻認真想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算了。”

云燈注意到她，“因為什么？”

“我在想，創造力強的人，通常都很難被管束。而系統，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權，不，管束工具嗎？”

的確，如果只把系統的存在歸為管束的存在，就非常合理了，它們威懾和利誘宿主實現他們共同的目標，當宿主沒有做到的時候進行懲罰，當宿主不想做的時候強行讓她去做，無論是以賣萌的方式還是恐嚇的方式，它們總能精準地表達出來自背后公司的意愿，的確是一種非常好用的管束工具。

如果直接和宿主簽合同，誰也沒有辦法保證宿主不會放棄，或者是按照背后的人想要的目的去做，而如果洗腦宿主，他們就會失去創造力。

創造力。

可是為什么非得洗腦人類成為機器，而不是真的去制作光腦呢？云燈無法理解。人類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她想不出來。

人類怎么可能比光腦更好用，就像快穿系統的原理怎么會是因為宿主很有創造力所以才選中它們。

白焰咲推了她后背一把，“我們今天，先睡吧。”

*

秋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神女歸來。過了不知多久，她感到臉上有些濕潤，有鳥的叫聲，睜開眼，才發現自己之前睡著了。

沒有太陽，眼睛仍然被白光照地刺痛。

看天亮的程度，大概是卯時，但要按照城主的24小時計算法，她就不太清楚具體的時間了。村子里的人走地走，逃地逃，家畜家禽也沒落下，有些可能帶走了，有些病死了，也就沒有雞鳴。

神女沒有回來，她也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在私下流通小型電器和工具，秋丙盯著自己的腳面。

說到底，也是她一廂情愿認為那是神女，當年她年紀太小，根本不記得有沒有見過神女，神女又是什么樣子，或許那只是有著云系能力的其他人呢？

她焦慮地抓撓著自己的胳膊，覺得自己失去了先機。

秋丙站起身，剁了剁腳，緩解身上的麻痹。

清晨霧氣大，她站起來才發現，身旁的樹上有一只白色的小小的紙鶴在發出微弱的鳥叫聲。

對了，她是有聽到鳥叫聲的。

她一伸手，那紙鶴竟飛到她手上，原來那不是紙做的，而是像棉花一樣的東西，摸上去卻有水汽。

神女的訊息！她眼前一亮。

“抓到等待交易的源頭了，你且看有沒有人趁人不注意離開。不過就算錯過也沒關系，我會幫忙看這邊的接頭人的。”

抓到，源頭，意味著即便自己放走了自己這邊的人也沒問題，但秋丙還是咬著自己的嘴唇，輕手輕腳地開始挨家挨戶查看。

好在，因為云上城的家人的安撫，下面的人還沒有真的急到今天一定要走的意思，幾乎秋丙查看的人家都安穩的睡著。

還剩三四家的時候，秋丙反而更加緊繃，她的直覺仿佛在對她警示什么。

突然，她看到，跟她現在所在的房子大概隔著一家屋子的那一家，有兩個人抱著什么東西出來了。

秋丙屏住呼吸，感覺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這是城主夸獎過的。

秋丙更加彎下腰，放輕腳步。她們在上面更多地攝入肉蛋奶而非碳水，有專門的健康訓練，作為核心的親衛隊，她們的武打課的占比比別的年輕女子更多。

因此新成長起來的一批女子各個高大威猛，反倒比一些男子還壯些。

像是一只成年的豹子，正盯著它的獵物蓄勢待發，她離得越近，背上的肌肉也開始蓄力，直到無聲無息地從背后把那兩個人撲倒在地。

“啊！”

包袱里的東西散了一地，尖叫聲傳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