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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佛宗圣子

清川收回了手,手臂無力的垂下。

他知道冉竹死了,但他不知道,她是這樣死的。

因為有人想要侵犯她……所以她就用了流光,用他親手做出來的毒藥,害死了自己。

原來是這樣啊……

陸云舒收手,猛地與君啟拉開一大段距離,這個時候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君啟臉色微冷,右掌上的靈力浮動,眼睛殺意涌動。

片刻之后才寂滅下來。

他一來沒有把握對清川一擊必殺,二來沒有把握中途不會被人攔下來。

陸云舒就在一旁不說,不遠處,姜淮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了身,拿著把扇子在那兒搖來搖去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這邊。

蓄勢待發的。

而且這個時候殺了清川沒有好處,反而會讓人懷疑君家的動機。

罷了……孟詢知道的只有那么多,從始至終都是孟詢主動告訴他們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君家參與此事,頂多就是想要對付陸云舒罷了。

這件事誰都知道,沒必要瞞。

退一萬步說,就算在那個小鬼腦子里藏了點連他自己都忘掉的事情——

一個練毒的邪修說出來的話,鬼才會信?!

根本不能當做證據。

清川沉默了一會兒,沖陸云舒的方向行了個大禮。

聲音沙啞,“陸云舒是吧?多謝你!冉竹的尸身葬在哪?”

陸云舒屈膝回了一禮,道:“你想把她帶回師門?這倒不必!”

“不是!”清川搖搖頭,輕聲道:“她生前喜歡的那片竹林,就在師門不遠處,我想把她葬在那里。”

“陸少君!這個時候,談論這件事似乎不妥啊!”

雖然澹明、臨眺和君家已經是針鋒相對到了任何人都看出來的地步,但也沒到這幾家一言堂的地步。

有些人該反對還是要反對的。

一名佛宗的弟子豁然起身,“既然殺人之事不是陸少君做的,且有冉竹仙子的師兄親口承認的,之前的事情作罷也可。”

“只是這位公子剛才大庭廣眾之下使用禁術,對一個無辜之人搜魂,此人!必要嚴懲!”

君啟冷眼旁觀。

君家在太和二十八年冒著遭天譴的風險給陽朔灑下了天墮的蠱蟲,就是為了能夠復出。

不管如今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嘀咕,太宗皇帝鳥盡弓藏,誅殺功臣。

但對于君家而言,確實是灰溜溜的離場。

如果趁此刻天下將亂,出來攪弄風云,就必須要有一個足夠矚目、能夠聚攏人心的開場。

不然就直接出來,固然會有不少人對他們心生同情,然而,誰家的王吸引的情感都是同情和憐憫的?

那如何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和敬仰——

比如……拯救天下。

拯救天下并不是件容易事,首先需要有一件足以毀滅天下的禍事。

而且這禍事的解決不能讓君家死傷太多人。

所以,一場疫病就很需要了。

死的人足夠多,容易控制。

于是,陽朔百姓就很榮幸成為了這一場“王者歸來”的墊腳石。

君啟眼睛里滿是冷酷之色。

真的說起來,并不是君家害死了他們,而是他們自己害死了自己。

天墮的蠱蟲以人體精氣腦髓為食,但傳染的方式只有一個:人的惡意。

若是有人對宿主產生了惡意,蠱蟲救會自動被吸引,然后快速繁殖。

直到宿主的精氣枯竭,整個人虛弱而死。

這樣說起來,兇手就只有一個,就是死者自己。

君家壓根什么都沒做,只是稍加點撥了一下。

還有那個冉竹,死得其所而已。

威力足夠大且又讓鳴珂束手無策的毒藥不多,君氏這么多年的積累,也就那一種,輕易不可再得。

所以,冉竹,必須死!

當然,更該死的是那個澹明的姜淮,否則,君氏哪用隱忍這么久。

只要死的人足夠多,君家趁機出山,拿出解決天墮的方法,便可盡收民心。

還是踩在其他所有仙門世家的頭上,盡收民心!

陸云舒揉了揉額頭,對著站出來的佛宗弟子解釋,聲線優雅,“本君不覺得清川公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只是在!清理門戶!”

“孟詢給自己師尊下毒!罪不容誅!留他一命已經是法外容情了,只是恰好用了搜魂這種方法行刑罷了。”

“君座的法,是哪個地方的法?臨眺嗎?那敢問臨眺執法堂堂主陸旃公子,什么時候連搜魂也算刑罰了?”

陸旃素來溫文爾雅的笑容僵了一下,不明白這火怎么就燒到自己身上了。

該死!回去就要辭了這個破堂主。

“臨眺的規矩可不算是法律。”陸旃輕笑道:“不過這位大師既然這樣問了,本公子解讀一下也無妨。”

“臨眺的規矩里確實禁止使用搜魂,但是,還有一條!”

“只要臨眺少君以上的人為其擔保,證明此事情有可原,即可免除刑罰。”

“這位大師,清楚了嗎?”

佛宗那名子弟年紀不大,十來歲的樣子,被陸旃這番話氣得臉色發紅。

“你!你!臨眺無恥!”

話音未落,就感到一陣勁風襲來,他下意思的往旁邊避了避,仍感覺到耳朵邊傳來了一陣刺痛。

伸手一摸,一抹紅色映入眼簾。

陸云舒收回手,聲音冷冷的:“這位大師還是慎言,臨眺素來與人為善,但絕不是任人欺凌的主。”

“今日念在大師年紀尚幼,小懲大誡!若還有下次,瓷片穿透的就是大師的腦袋了。”

陸旃瞄了眼陸云舒身旁的案幾,只見到一桌子的碎瓷片。

陸云舒在剛才的瞬間捏碎了茶杯,隨手扔了一塊碎瓷片出去,正好擦過那和尚的耳朵。

“再說了,徒弟弒師,屬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佛家真的要為這種人討一個公道,與臨眺為敵嗎?”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滯。

“這么說的話,我佛宗也未必會怕!”

這時遠方傳來了一聲溫潤的嗓音。

一道披著袈裟的身影緩緩步入。

來人面目俊秀,皮膚白皙,劍眉星目,一雙眼睛清透無比,溫柔中帶著些悲憫,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卻已經像是看透了世事。

這下子那群光頭和尚立刻都站了起來,“參見圣子。”

來人正是佛宗圣子:明釋。

佛家下一任的掌門人。

佛法精熟、實力強勁。

更重要的是,他在佛門地位超然,絲毫不遜色于姜淮在澹明的地位。

而且人家的名聲極好,跟平衍司差不多,屬于提起來就是正義的那種。

若是從前,或許陸云舒回想著得罪就得罪了,左右就是名聲壞點,給自己弄個強敵罷了。

但是自從陽朔再次被天墮席卷之后,這個名聲就很重要了……

陸云舒眼神閃過一絲鄭重,起身與其行了平禮。

明釋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清清爽爽的,“少君性子果毅,貧僧佩服。只是剛才的話,貧僧聽著不大順耳,可否請少君收回去!”

眾人:“……”

好家伙!不愧是年紀輕輕就當了少宗的人,說話橫的很。

姜淮搖著扇子微笑不語。

陸云舒輕笑,“本君說過的話,從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若是圣子聽著不大順耳,那就……”我以后不說了。

話還未說完就被明釋打斷了,“少君何必如此認真,貧僧不過是開玩笑罷了。”

眾人:“……”原來和尚也會開玩笑,這個算不算誑語?

明釋在佛宗的前面找了個位置坐下,繼續道:“佛家悲憫世人,但這份憐憫絕不會施舍一分給惡徒。”

“搜魂屬于禁術,是因為平衍司擔心這種道法會被強者加諸于無辜的弱者之上。”

“本身,也只是一種刑罰的方式罷了。”

“啪啪啪!說得好!”眾人尋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姜淮終于放下了他的“明鏡高堂”的扇子,雙手不急不慢的拍著。

“不愧是圣子,這一番話真是醍醐灌頂。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任何一種法術和靈力的運用都是先賢歷經無數的試驗和失敗總結出來的,乃是前人心血的結晶,最是珍貴不過。”

“怎么能因為惡人用他做了惡事,就把其歸為禁術,實在是可惜啊!”

不同于剛才明釋圣子的那一番話帶來的是煥然一新的感覺,姜淮的話帶來的就只有一堆白眼。

就連溫潤如玉的圣子都沒有理會他的夸獎。

只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對著陸云舒道:“只要少君能夠證明,那位孟詢公子真的弒師了,貧僧就可代表佛宗向天下承認,此人!無罪!”

陸云舒其實起初并不在意清川的有罪與否。

她與冉竹關系不錯,但跟她師兄有什么關系?

一開始提起搜魂算是一種漫不經心的挑撥。

冉竹都死了,清川又憑什么活的好好的?

或許,冉竹在地下,也在等著她的師兄?

但是,剛才,清川毫不猶豫的對著孟詢使用了搜魂,陸云舒又覺得這人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命了。

冉竹臨死前都在念叨著他,他怎么能這樣輕而易舉的觸犯了平衍司的律法,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顧?

這樣一來,這個清川她還非保不可了。

陸云舒笑了,“證據倒是有,圣子只需要再對一個人搜魂便可知原委。”

“你!”明釋都有些無語了,“少君是想引貧僧也犯錯,所以故意的?”

“圣子誤會了。”陸云舒道:“我說的那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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