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潔親自將伍威送出了花滿樓,眾多姑娘們也是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相送。
“伍老板,下次再來哈!”
“伍老板,還有什么新鮮的花色一定要記得我們哦?”
“伍老板,謝謝啦!慢走哦!”
……
總而言之,那些選好絲綢布料和款式的姑娘們各個都是心花怒放,對伍威的喜歡也是溢于言表。本來嗎?這衣服穿在普通人身上那是身份的象征,可是在花滿樓的姑娘們這里就賦予了另外一層含義,那是戰衣,姑娘們需要靠著這些衣服謀求更好的價格,以便出售自己。結果自然而然就是“天上絲”的衣服變成她們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沒多久后,“花滿樓”就迎來了三年一期的選花魁大賽,花滿樓推出了她們最當紅的3位姑娘。
一個叫“牡丹”,長得容顏俊美,氣質冷傲,彈得一手好琵琶,很受一些達官貴人的喜愛。
一個叫“紅玫瑰”,是一位身材極好,性感迷人的女子,舞姿妖嬈,令人心醉神迷。原本是外番人士,經由商道進入我國后,便留在了這里。這是富貴商賈的最愛。
還有一個叫“月季”,是一個小家碧玉的長相,奈何嗓子特別好,戲曲唱得很是宛轉悠揚,深受一些文人墨客的喜愛。
這3人被安排在一個才藝展示平臺上,輪流展示各自精心準備的節目,然后由臺下的各位貴客通過打賞的方式來支持自己心目中的“花魁”,得到賞金最多的那位便是今年的“花魁”。
此時不遠處的閣樓上正坐著高潔等人,他們一邊欣賞著臺上3位美女的精彩表演,一邊也觀摩著臺下貴客的瘋狂場面。這些男人為了幫助自己喜歡的美女奪得“花魁”的稱號,紛紛慷慨解囊,其中有一個人引起了高潔等人的注意,他就是縣太爺張文舉的親兒子,只不過如今已經被認做干兒子,改名張淘。
這張淘長相憨厚,卻眼神犀利,他似乎特別鐘情于“牡丹”,一直不停地給“牡丹”投擲賞金,希望能夠引起牡丹的關注。高潔見此便附耳在小廝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小廝很快閃到了樓下,又對著后臺的“牡丹”說了幾句話。
果然輪到“牡丹”再次上臺的時候,“牡丹”多次對著張淘的方向投以熱情的關注,引得張淘春心蕩漾。這個時候,3位美女都已經表演完畢,負責主持的是久未露面的紅菇。紅菇性情豪爽,又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所以駕馭起來也是輕松自在。
紅菇,“各位恩客老爺們,今天可是3位絕世美女的大日子,她們其中之一能不能拿下‘花魁’的榮耀,就看你們的支持給不給力啦?當然啦,我們也是知恩圖報的美女子。接下來,凡是愿意為3位姑娘加價的老爺們,只要出價最高的那個人能夠命中花魁,那么今晚的花魁就將完全屬于他啦!”
眾人一片喝彩,喊價之聲不絕于耳。
“牡丹,500兩。”
“紅玫瑰,1000兩。”
“月季,700兩。”
……
經過一輪比價后,牡丹榮登魁首,獲得了最多賞金是1萬8000兩。一旁的張淘沾沾自喜,因為他貢獻得最多。紅玫瑰則獲得了1萬2000兩,而月季則獲得了1萬500兩。這時高潔拍拍一旁伍威的肩膀,“伍老板,似乎到了你該出場的時候啦!”
伍威點點頭,直接站起來報價,“我投給月季1萬兩。”
這下,一時激起千層浪,眾多的男人們都忍不住投向伍威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然而伍威可不管這些。
“喲,這不是天上絲的老板嗎?好大的手筆呀?一出手就是一萬兩。真爺們!”一個頗為嫉妒的男人略帶寒酸的語氣譏諷道。
伍威拍拍自己的胸脯,爽朗地說道,“我伍威是個實誠人,喜歡那個姑娘就會死勁地給她砸錢,不像各位大爺們都樂于藏著掖著。”
眾人氣得半死,卻各個被噎住說不出話來。這時,張淘一甩袖子直接站了起來,狂吼道,“我再投5000兩支持牡丹姑娘。你要跟嗎?”
眾人再次嘩然,因為前后加起來,這張淘大概也投入了1萬兩銀子用來支持牡丹。伍威直接拱手相讓,“這位兄臺好財力,在下不敵。”
緊接著便是噓聲一片。張淘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中被紅菇邀請上臺,“太好啦!今年我紅菇代表廣大的恩客老爺們宣布:今年花滿樓的花魁便是牡丹姑娘啦!接下來,有請剛才那位相公上臺,接受我們牡丹的親自感謝吧!”
于是張淘激動不已地來到了牡丹的身邊,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被送入了后臺的廂房。原本以為一切都水到渠成,可偏偏紅菇吼了一嗓子,“慢著,剛剛這位張公子報了5000兩,可還沒有入賬啊?”
張淘當時心急火燎,直接開嗓就報了“5000兩”,而實際上他身上的銀兩早就花光了。見紅菇當場就要逼款,張淘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開始了攀咬起來,指著閣樓上的天上絲伍威,“那位伍老板不是叫了1萬兩嗎?我也沒見他過來付錢啊?倘若他現在付了,我立時也可以付掉。”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向了伍威,伍威在高潔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走下了閣樓來到了舞臺上,伍威輕輕松松地就從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1萬兩的銀票,“各位,請大家看仔細啦!這是韋林錢莊開具的銀票。正好1萬兩,分文不少。”然后她直接將這一萬兩銀票交給了紅菇,眾人一片鼓掌聲。
“不愧是天上絲老板啊,果然闊氣!這手筆!”
“對呀對呀,那天上絲老板生意做得那么好,怎么可能會沒錢?”
……
這邊伍威把錢交清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張淘的身上。張淘一張白凈的臉一下子被刷成了豬肝紅,囁嚅了半天才說,“我,我今天帶得的錢都花光了,這5000兩先欠著,回頭讓我家里人送來。可以吧?”
紅菇有些不開心,“家里人送來?什么人?在哪里?什么時候送來?我們花滿樓的規矩一向都是概不賒欠。想來你是不明白嗎?”
張淘被紅菇咄咄逼人的眼神直接逼迫到縮回到舞臺的一個角落里,“我,我怎么可能會賒欠?我不過是晚一點付錢而已?小馬,快去稟報老爺,讓他拿5000兩來。”
門外的小馬早已被人打暈了過去。這時已經無人應答,張淘連續叫了幾聲都沒人搭理他。而此時一旁的看客們開始起哄,“我的天啊,這種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來花滿樓行騙?趕緊把他關起來吧?”
紅菇爽朗一笑,“關起來倒是不必,直接轟出去是正經。來人啊!”
很快,幾個身強力壯的土匪們圍住了張淘,張淘哪里吃過這種虧?連忙抓住牡丹的衣袖,頗為不舍地哀求,“牡丹姑娘,你就不能為在下求求情嗎?”
牡丹輕輕地拂開了張淘的手指,“對不起,張公子,小女子也是身不由己。你自求多福吧!”說完這些的牡丹,也是掩面啜泣地離開了現場,引得眾人一片同情之聲。
張淘見自己不僅浪費了5000多兩銀子,還沒能抱得美人歸,如今更要被這幾個大漢扔出去,這臉丟大發了,這虧也吃得太狠啦!張淘一時想不開,直接推開眾人,沖上樓梯就要強行拽走牡丹。卻不曾想他一個踉蹌直接摔了下去,死啦!
眾人見狀紛紛大呼“凄慘”!一時眾人如作鳥獸散,就要離開這里。卻被高潔攔在了門口,大呼:“各位,今天選花魁居然死了一個人,大家都是目擊證人,官府若追究起來,大家可一定要給我們花滿樓作證呀!”
眾人連連點頭,“要的要的。”
沒多久,高潔便派人將官府的人請了來,縣老爺張文舉看到張淘的慘死,氣得不行,指著眾人的鼻子破口大罵,“是誰?是誰殺了我兒?我要讓他償命?”
這時,眾人紛紛作證,“縣老爺,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呀!這人要是你兒子,他也不是我們殺的呀,他是自己摔死的,我們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
于是眾人紛紛站出來作證,這讓縣老爺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吩咐官兵將張淘的尸首帶回去,等待仵作驗尸的結果。這邊一眾人等紛紛散去,而當所有人離開后,伍威才終于趴在高潔的肩膀上痛哭流涕。
高潔只能緩緩地用自己的手去撫摸伍威的后背,希望她能夠漸漸平靜下來。
伍威終于冷靜下來,“高老板,以后水里火里,我都跟定你啦!”
高潔微微一笑,“好。以后的路我們一起走。”
又幾日,就連仵作也只能斷定這張淘是自己摔死的。而花滿樓這邊,六只眼驕傲地告訴高潔,“高寨主,那天是我用石頭擊穿了他腳下的木地板。所以他才失足的。”
高潔蓋了蓋茶杯里的茶,只是淡淡地表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