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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倒計時第63天

或許是積壓了太久,雨忽然及至,相比于昨天更加潮濕的天氣反而會有一點點清爽,只是風也會顯得更冷一些。滴滴水珠在窗沿滑落,撲倒在小小的陽臺上,將那瓷磚鋪就的陽臺洗的锃亮,還可以反射一些光。下水道可能是許久沒有使用,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就像是一首催眠曲,讓人有些昏沉。

今天醒的會比平時要來的早一些,還差10分鐘就鬧鐘響起的時間真的很讓人惱火。大概發(fā)了一兩分鐘的呆,還是掙扎的爬起,剛好可以給自己煎個餅吃,畢竟不吃東西站一個多小時的地鐵還是很難受。

洗漱時恍惚間透過鏡子會看到一些身影,但是那熟悉的影子讓我有些模糊了自己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驚出了一身冷汗,但是那個反射出影子的地方空無一人,并沒有那個所謂的影子。

反復(fù)確認了幾次并沒有再看到,敲了敲腦殼,只當自己太累了。簡單的沖個澡,時間就過去了,煎餅的時間就這樣悄悄的溜走了,不給我一丁點留戀的機會。

今天是要開會的日子,這是昨晚半夜發(fā)的通知,所以要比平時早到半小時,總覺得有時會有種猝死的感覺,時常在想是不是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我們從來都不打卡,只是規(guī)定時間,檢查而已,剛好還可以避免了加班費,一舉兩得哦。

青色的光影透過雨傘映射出某些模糊的畫面,有些積水的道路并不是很讓人討喜,過往的車輛偶爾會濺起很多雨水,就很讓人不舒服。但是偶爾也會有些莫名的情緒,雨幕有時也會模糊了視線,呈現(xiàn)某些一直想見的畫面。

可能是最近天氣有些燥熱,明顯可以感覺到空氣會比平時更顯得壓抑。果然開會的時候就不是多好,一通噼里啪啦的開始指責,覺得沒什么用,不會多學(xué)點東西,多擔點責任,怎么樣怎么樣的。

看著神情憤懣的老板,有點莫名其妙,一邊說要找專業(yè)的人去處理,一邊又讓我們這些人去學(xué),然后又覺得做的不好,也沒有什么加薪措施,所謂的措施也是達到專業(yè)水平后才會有。但是在場的哪個不是天天項目多的像個狗,起早貪黑的,加那么一兩千就想多一份專業(yè)的工作。一天13個小時還不夠呢?這是想一天24個小時工作時長?各取所長不好么?吐槽歸吐槽,該學(xué)的還是要學(xué),附加的工作還是要做,畢竟貧窮限制了步伐,總不能說不干就不干了吧。

時間就像是海綿,擠擠總是有的,這句話還真的挺對。多加一兩個小時的工作,完成布置的新任務(wù),一天就這樣重新歸到凌晨。

打折哈欠,拖著疲憊的身軀,總會有種下一秒就會永遠睡去的感覺。每天都在掙扎著說,再堅持一個月,再堅持堅持,時間嘩啦啦的流過,倒也過得挺快,有時候就像是一睜眼周一了,一閉眼周末了。偶爾會分不清自己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夢境,可能是模糊了時間,已經(jīng)忘了白天黑夜。

或許是因為今天格外的精神恍惚,雖然只是多加了兩個多小時的工作,但是一想到回家只能睡兩三個小時就會覺得更加疲倦。風中還有些潮濕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青色木香,還有一點點屬于初夏的味道。今天的師傅似乎看得出來我很困,一路都沒有說話,我也就安心的閉著眼發(fā)呆,晃動的小車車,載著不知道具體在想什么的思緒在這個很大很大的城市晃悠。

路燈下的影子顯得格外的長,就像是在張牙舞爪的吞噬著什么,霓虹燈下匆忙行走的路人一個個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也會有稀稀拉拉的上班族拖著一臉疲憊或行走,或騎車,或?qū)⒆约喝M冰涼的小車車內(nèi)。活著總是不易的,最后也總會屈服在某些東西之下,相比而言可能自律的人會過得更好吧,畢竟人家付出的更多。

可能是師傅看我太困,也或許是他也沒有搞懂這導(dǎo)航,后來路過了一段未曾路過的地方,黑幕下的影子顯得有些陰涼,和天空隔開的地方還有模糊的界限,就像是在隱隱發(fā)光一樣。

聽說有時候如果一個人的精神混沌到一定狀態(tài)會看到一些平時看不到的景象,或者平時日思夜想的幻想。不知道具體是真是假,但在某一刻,可能是睡著了,也可能是半夢半醒,我看到一個世界在我眼前慢慢出現(xiàn),并與現(xiàn)實重疊,余光中,我似乎看到了司機那一霎那的驚恐,然而下一刻仿佛又沒有看到一樣恢復(fù)了冷漠狀態(tài)。

穿梭在奇異的重疊道路上,寂靜的像條荒廢已久的老路,路邊的人影會相比平時更加清晰一些,就仿佛近在眼前再跟我打招呼。

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開門,但是身體卻沉重的異常,似乎挪動一下都會很艱難,事實也的確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終于搭上了門把手,好像只需要輕輕一拉我便可踏入那個世界。

“請帶好隨身物品。”一句呼喚將我從思緒拉回,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把手,瞬間驚出一身冷汗,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進入那個世界,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開了門,極大的幾率我會摔死。

明明只是有些冷的黑夜,偏偏那一刻我甚至覺得仿佛進入了寒冬臘月。答謝了師傅,看著小區(qū)門,周邊的一切黑漆漆的,忽然有種想要離開這里的沖動。

回到家,咕咚咕咚的喝了口水,緩解了下自己有些莫名的心情,靜靜的發(fā)呆了足足五分鐘才不再繼續(xù)冒汗,仿佛一切又與我無關(guān)。平靜的洗漱,沖澡,做飯吃飯,小小的屋里面一下子充滿了煙火氣。月光透過陽臺輕輕的鋪灑在床上,帶著微微的涼風驅(qū)散著一切心情,褐色的木架還有些發(fā)光,似乎月光給它上了一盞聚光燈。

最后什么時候睡下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是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到有人幫我蓋了被子,輕撫的觸感可以明確是個男生,后來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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