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薪和羅雪莉談話的時候,血藤怪物也沒閑著。
林薪了解了怪物的弱點,剛準備展開場域。血藤便早早的發動了襲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襲擊。
真正的敵人是不會乖乖的等你把話說完的。
無數的紫色藤蔓從地底下鉆出地面,拉向空中又猛地下墜,編織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迎頭向著二人罩下來!
不難想象如果被直接命中,那恐怖的力道和異常的堅韌,足以讓兩人的血肉之軀崩解碎裂。
可惜沒有如果。
一股股漆黑的煙霧,猛地炸開,呈現出半球形的形狀,像個倒扣的碗,瘋狂擴散開來。
只是瞬間便將那些突刺而來的紫色血藤盡數籠罩!
這是林薪的場域。
周圍的一切被場域吞沒。
不同于靈域對現實的隔絕,以及不斷對域內存在施加影響。
場域的可怕之處在于能夠直接影響現實。
更恐怖的是:場域內的一切都可以轉化成為釋放者意志的體現。
林薪不允許那些血藤存在,于是那些血藤毫無預兆的崩解了,化為了一縷縷細細的黑煙。
空間在扭曲,現實在泯滅。
這一次的釋放,比起前幾次都要更加的致命!
場域在變化,變的更加的深邃更加的危險。
林薪對于場域的控制力在逐漸下降,如果一直持續下去,靈化體將破碎容器,脫困而出。
即便如此,林薪還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抹除掉了剩下的血藤本體。
龐大的血藤,猶如被橡皮擦擦掉的鉛筆印,沒有在現實中留下一絲痕跡。
反倒是那些被場域影響的事物,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林薪趕忙收回場域。
四散的霧氣迅速回攏,陽光再一次撒在不成原樣的院落。
“這就是場域的力量嗎,比起靈域,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屬性還真是霸道啊~能夠抹除一切想要抹除的東西,能夠改變一切想要改變的現實。”羅雪莉的話語中充滿了感嘆。“只是,這種近乎神明的力量,代價是什么呢?”說完,她好奇的看著林薪。
林薪低著頭沒有說話,他右手狠狠的掐著自己的左手,準確的說是掐著左手的手指。
一絲絲細小的黑煙正不停的飄散出來。
林薪的狀態有些不對,他的小拇指的裂痕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手掌。
漆黑的裂紋上不斷有黑色的霧氣飄出,然而奇怪的是,那些裂紋摸上去和普通的皮膚并沒有什么不同。
羅雪莉凝重的看著他:“我說你不會這個時候失控吧?”
她也沒有想到場域的代價如此之大。
針對純粹容器本身的侵蝕和破壞,遠遠比他們這些讓容器承受一定的代價要恐怖的多,稍有不慎就是碎裂失控的下場。
林薪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但額頭的汗水還是出賣了他。
嘆了口氣,羅雪莉伸出手抓住了林薪碎裂的左手,林薪沒有反抗,面色奇異的看著她。
羅雪莉咬咬牙,一股純灰色的光芒出現在她的手上,將林薪碎裂的左手籠罩。
正當林薪感到疑惑的時候,左手上的黑色裂痕竟然慢慢的褪去了。
林薪尚未來得及感到驚奇,抬頭便看到羅雪莉兩眼旁的雙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
臉上原本年輕稚嫩的面龐,也變得蒼老松弛長滿皺紋。
“羅大人!你!”林薪驚叫出聲,開始掙扎,他也不傻,他明白這種治療是有代價的,只是沒想到代價這么大。
等羅雪莉停下時,已經是一位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的蒼白老人了。
她松開了林薪的手,慢慢的吸了口氣,隨著她的吸氣,滿頭白發重新煥發出黑色的光芒。
臉上的皺紋,也重新緊致光滑起來。
不一會,羅雪莉重新變成了那個“小蘿莉”
林薪瞪大了雙眼看著這一切。
“呼~場域果然名不虛傳,僅僅是回溯容器的破碎就花費了我好幾年的時間。”羅雪莉睜開眼,淡淡的說道。
林薪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暗暗的記下了這份恩情。
“走吧,咱們回局里報道,有些必須的知識,你也該學習一下了。”羅雪莉說完,不等林薪回話便轉頭離開,林薪趕忙跟上去。
當林薪和羅雪莉完成善后工作,回到特勤局報道已經是晚上了,他們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工作,便早早地休息了,兩個人都累壞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天,林薪準備去特勤局報道。
首次任務也叫考核任務,本來只是一件簡單的任務,沒想到會變得這么復雜。
不管怎么說,考核磕磕絆絆總算是完成了。
所以林薪接下來要系統的學習一下關于馭靈師的知識。
。。。。。。
“接下來下面我們簡單的講一下‘靈體’和‘寄生物’以及‘容器’和‘半容器’的相關內容和區別”臺上的老教授敲著黑板,對著底下坐著的人員介紹著。
林薪正是其中的一員,他已經在總部學習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他和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新進員工”們一起學習著。
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極了學生時代的學習,而且一樣需要考試。
盡管受到靈體寄生的影響,很多人表現怪異。
比如有什么對著空氣傻笑的。
有目露兇光打量著所有人,嘴角發出獰笑的。
甚至還有拿著一把美工刀不停割自己手背的。
五花八門。
但大家在上課時都異常的認真,也異常的尊重老師。
“陳贊揚!你來回答一下‘容器’和‘半容器’有什么區別?”老教授摘下來眼鏡揉了揉,點了一名學員起來問道。
一名衣著學生打扮的青年站起身來,一頭烏黑的頭發顯得陽光又有朝氣。
“好的,教授,‘半容器’就是指的我們這些擁有靈性適應天賦的人,通過小劑量抽取靈性而培養成的馭靈者。而‘容器’就完全是接觸靈體而意外被寄生的人。”
“相比起‘半容器’‘容器’雖然更加的強大,成長更加的迅速,但他們終究是難逃靈體復蘇的厄運。而我們‘半靈體’雖然起步慢,成長慢,但我們副作用小,可以活的更久。甚至擺脫靈體復蘇的風險。”
陳贊揚自信的回答,讓教授很滿意,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很好,這位同學理解的很到位,不過要糾正你們一下,就算是半容器也是有著失控的風險的,雖然可能性很小,但切不可毫無顧忌!”
“教授!”教授的話音剛落,教室最后面一名打扮殺馬特的女孩,高舉了右手。
“哦?同學你有什么疑問嗎?”老教授推了推眼鏡問道。
女孩一下子蹦起來,甜甜的笑了一聲:“教授,你怎么沒說‘靈化體’呀?”
老教授淡淡的說道:“這個不是你們這個階段應該學習的內容。”
女孩不以為然:“可是我們說不定會遇到不是嗎?”
老教授皺了皺眉頭,倒也承認:“的確有可能遇到,罷了待會給你們講一下吧。”老教授嘆了口氣,妥協了。
女孩聞言嘿嘿一笑,狡黠道:“那教授也順便講講‘純粹容器’吧!”說著眼角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林薪。
林薪微微皺眉。“我是純粹容器的事可是高度機密,難道她知道些什么?”
老教授扶著眼鏡的手微微一頓,他抬起頭,看向殺馬特女孩,臉色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你!是從哪聽過這個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