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草叢里,目睹著一男子兇神惡煞的樣子,穿著黑衣黑褲,黑頭紗,手持大刀,追著另一個男子,我認出他了,是盧老頭。
我看著盧老頭跑進一個巷子里,當下我就知道他跑不掉了,這條巷子是個死胡同。
我悄悄的走了過去,靠著墻,向里面偷看。
“你跑啊,你再跑啊!哈哈哈。”大刀男向面對著墻壁的盧老頭說道。
盧老頭慢慢的轉過頭,也沒說什么,只是兇狠的看著他。
“你別瞪我啊,瞪我你也跑不了。”大刀男笑著說道。
盧老頭拿起地上的石頭,說道:“我和你拼了。”
大叫著沖了過去。
大刀男站著不動,等到盧老頭快到身邊時,左腳往前邁了一步,大刀以極快的速度,從盧老頭脖子劃過。
盧老頭站著不動,沒幾秒鐘,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隨即頭顱便掉在了地上,與身體的連接處還在往外噴血。
就在這時,我感到有什么拍自己的肩膀,一下急回頭。
鼻子一痛,蹲了下來。
“你有病啊,把老娘給撞疼了”
原來是王蓓。
“誰知道是你啊,你還裝的我疼呢。”我不滿的說道。
巷子里傳出:“誰?”
我連忙起身拽起王蓓就跑。
等到大刀男出來,我們早沒影了。
這種事件,現在村子里到處都有。
我有點擔心媽媽,帶著王蓓往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躲著拿著大刀的人,避免被看見,要不就成了第二個第三個盧老頭。
我推開院子大門,連忙跑進屋子內。
里面一片狼藉,像是那些拿著大刀的人來過一般,但并沒有發現任何血跡。媽媽應該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我還在里面思考媽媽去哪時,外面倒傳來打罵聲。我連忙走出去。
外面站著王蓓和一個長的年紀大,但也就比我高一點點的麻子臉。
“還有漏網之魚啊”麻子臉走進院子。
王蓓說:“哎!你隨便進人家的院子干嗎呀?”麻子臉歪過臉說,:“我翻進你家爺們的院子,你不樂意啊!王蓓說:“你他媽說誰呢!”
麻子臉嚇了一跳,他直起身體愣愣地打量王蓓,他說:“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說怎么了。”王蓓仰起臉無畏地望著黃毛說,“說怎么了,小流氓,知道不知道,我搭理你,你是一個小流氓,我不搭理你,你就是一堆狗屎,你還以為自己怎么回事呢!嘴丫子長全了嗎?趕緊滾一邊去。”
麻子臉大驚小怪地望著王蓓,難以置信地說:“我曹!你挺有膽子是不是?”
王蓓厭惡地瞪著麻子臉,趕緊滾蛋!回家吃奶去。
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麻子臉突然打了王蓓一個大耳光。
我聽見王蓓呀地叫了一聲,我看見她的頭已經偏向了一側,她的雙手正捂著她左邊的臉,她像一株目睹過災荒的向日葵。
麻子臉說,你還敢罵我!知道我是誰嗎?打死你這個小娘們,你敢再說一句,我就敢打死你信不信?別以為我不是殺人放火的人。
王蓓突然就咆哮了起來,她像個瘋子一樣地叫喊著,蹦著跳著朝麻子臉撲去,她用手死死地揪住麻子臉的頭發,并且惡狠狠地抓他的臉。王蓓的嗓門很尖,她胡亂地掄著胳膊喊:“你他媽敢打我,我他媽跟你拼了!”
麻子臉舉起胳膊遮擋自己的腦袋,然后抬起右腳,猛地踹在了王蓓的肚子上。
王蓓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
我看出來這個麻子臉和其他拿著大刀的男人不同,就是一個普通人。
麻子臉也憤怒得像是發了瘋,他要沖過去打王蓓。
我猛地跑過去,跳起來用右胳膊勒住麻子臉的脖子,我承認我不會打架,但我依舊能爆發出我簡潔的固執。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攻擊他,最執著的圓規喪失了最精準的坐標,最虔誠的教徒迷失了記憶的崩潰,所以我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勒他的脖子。
麻子臉被我勒得上不來氣,他用奉頭兇狠地打我的肚子。他打我的肚子我也不松開,我咬著牙拼命地勒他,我想我要勒死他。
后來麻子臉的一拳打在了我的胃上,我感覺胃的內部密布驚雷的纖維,方正的格局盡被摧毀,特別的疼,像是過電了一樣,這讓我再也無法忍受,我一下子就松開了胳膊。
我雙手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而這時已經有很多的拿著大刀的男人圍了過來。
王蓓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她已經滿臉都是眼淚了,她喊叫著還是要撲過去打麻子臉,但是她被很多的大刀男抓住了胳膊,她沒有辦法打到麻子臉,所以她只是掙扎著身體,她掙扎著身體罵麻子臉,她說:“我曹你媽!你敢打我,從來就沒有人打過我,我非弄死你不可。”
我的肚子特別疼,疼得站不起來,但我的兩個胳膊都被大刀男的手架著,這樣我又像是在站著。
我看見麻子臉撅著屁股在那里咳嗽,他的兩條腿繃得筆直,兩條胳膊支在膝蓋上,他的身體是弓著的,并且他的臉色通紅,他在那兒咳嗽得沒完沒了,我還看見他滿臉是水,不知道是他的淚水還是汗水,或者是鼻涕。
一旁的大刀男嘲笑麻子臉:“被兩個小屁孩打成這樣,你不要給我們大刀會丟臉了啊,陳帥。”
“原來他叫陳帥啊,”看著他一臉的麻子,我心想長的可真帥。
麻子臉艱難的站起來,向王蓓走去,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我意識到不對。
隨即大叫道:“原來你叫陳帥唉,一臉麻子有那臉說自己是帥?可別逗我笑了。”
一旁的大刀男說:“哈哈哈,你被個小屁孩嘲笑了。”
麻子臉突然轉向,朝我走來,我還是繼續罵:“我看你改名叫陳麻辣算了,展現出你的霸氣。”
麻子臉走到我面前,突然一腳喘到我肚子,肚子里翻江倒海,一下就噴出了血,正好就噴到了麻子臉上。
我聽見他冷笑了兩下,緊接著好幾腳,如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我飛來。
我感受到密密麻麻的螞蟻在肚子上爬。
我合著嘴,血從兩側流出,留滿這個下巴。
我能看到他的腿一直在踢我,但我感受不到疼痛。
我聽到王蓓一直在叫我,好像再哭。
我眼神開始渙散,已經開始出現重影。
我注意到院子門口出現一個老頭,好像是炎魔。
“常平,我來晚了”
聽到這聲,我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