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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素云大罵駙馬爺 公主探問狼狽郎

相爺要萬素云接著唱,萬素云懷抱琵琶未曾開唱淚先流,手指一彈弦悲聲起。

“罵一聲我的郎君你這個負心漢呀!你聽真,冬春滿年之時正逢甲子年間,大旱四個月未曾落下一滴雨水,莊稼顆粒無收。全家老小六口人,郎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我吃糠來郎吃米,高堂二老喝稀粥;冬春周歲過后就是二歲始,冬去春來第二年,我陪同公婆去田間,留郎一人在家好攻讀書文,就盼大比之年有個好前程……”

駙馬爺聽到這里低垂下了頭,相爺看了一眼,拍了拍。

“聽曲,怎么打起瞌睡來了!”

“我的頭有些疼呀!”

“日夜操勞到了夏,年年蚊蟲叮咬疼又疼,我與郎君驅趕蚊蟲又驅酷暑的熱,郎君呀郎君,你可曾記得蚊蟲叮咬的一雙兒女哇哇哭,婆母抱走怕干擾你攻讀書文!郎君呀郎君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呀!你不為高堂著想也該為你的親骨肉著想,我用不著你放心上呀!”

“駙馬爺!你聽戲里的女子多難呀!”相爺對駙馬爺又說。

“戲里的那是編出來的,現實可是沒有哇!”駙馬爺說。

“假設有你該如何去評價她的郎君?”

“罪該萬死!”駙馬爺覺得確實愧疚,對不起萬素云了!

“夏去秋來是大比之期,我郎君大比啟程沒有盤纏,婆母把陪嫁鉆戒拿了出來!”萬素云唱到這里泣不成聲,“我又向四鄰右舍借來十兩紋銀,這才湊足了盤纏。我郎君走后我與公婆在田間地頭忙著秋收,可憐我的婆母哇!忙完秋收就拄上了拐,忍饑挨餓還要勞作!而我起早貪黑替別人洗漿衫來償還借債!秋收完畢公婆還沒休息過身來,就要種小麥種完小麥,我的婆母就病在了床呀!洗漿衫掙來的八十文還沒還借債,就給婆母換取了藥。我的郎君呀!你這個不孝的人呀!秋霜過后就是冬雪,婆母還沒病愈就領著一雙兒孫,來到村頭翹首盼望屈指算來你的歸期,可憐我的婆母呀!盼來盼去沒有盼來兒的身影盼來了風寒……”

“好了!”駙馬爺再也聽不下去了,突然站起來指著萬素云,“這些大人們是來聽曲的還是來聽你訴苦的!出去!”

“唉!——”相爺把駙馬爺按下,“這曲嘛!有的催人淚下有的使人笑聲不止,也有的聽后覺得是一場鬧劇,你怎知她是來訴苦的呢?我不是說過,戲文人家這么寫的人家也就這么唱!跟訴苦不訴苦有何關系!”

“是呀!你就不見人家身上穿白!”朱大人說,“咱們是來聽曲的,不是來阻擋這兒不行哪兒也不中!”

“我頭疼得很!”駙馬爺說,“我就先走一步了!”

駙馬爺要走,相爺一把拉住他。

“頭疼!你怎么不早說!你早說我就不請唱曲的了,我過府探望一番!”

“駙馬爺頭疼呀!相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頭疼還讓人家聽悲傷的曲!”劉大人責怪相爺。

“我也不知道駙馬爺頭疼!”

“我不頭疼!”駙馬爺苦笑了一下。駙馬爺一說頭疼都責怪相爺,又不好意思起來!“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不頭疼呀!”相爺故作驚訝。

“到底頭不頭疼?”各位大人問。

“不頭疼!真的不頭疼!”

“不頭疼那就接著聽吧!”相爺心想:你想溜!我把他們請來就是防止你溜的!“那你就接著唱!”

“可憐我的婆母呀!自從得了風寒后一病不起呀!從此家境就雪上加霜!我公爹頓足捶胸罵不孝人,一雙兒女哭著要不義的人!我只得哄騙兒女你的爹爹已亡故在異鄉!冬去春來第二年,家中沒有糠米度饑荒,一雙兒女餓得整天哭啼啼。可憐我的婆母呀!拒絕進食省下糠米給了一雙兒女把命續!可憐我的婆母呀!不久后就餓死在床榻之上??蓱z我的婆母呀!希望你再睜開餓死的眼皮再看看你的不孝兒郎!可憐我的婆母呀!希望你呀!再睜開期盼的眼神再看看你的不孝兒郎,你的不孝兒郎歸期在何方?”

“哎呀!不孝的兒郎真可恨呀!”相爺被感動的流下了眼淚。

“我告辭了!”駙馬爺站了起來,淚流滿面。

這時相爺沒有挽留,各位大人也心情沉重走了出去。等大人都走了后,管家楊英叫來一頂轎子把萬素云抬進相爺府里。

駙馬爺出來茶館沒叫轎子,朗朗堂堂往自己家里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萬素云罵的對!我就是個不義不孝的人!上對不起爹娘,下對不起兒女,中對不起糟糠之妻,我有罪的人!我的爹娘餓死。我卻在這里花天酒地,糟糠之妻在家受苦受難,我卻在這里享受溫柔之鄉!我是列祖列宗得罪人!??!不——我這是為了我的前程,我一旦飛黃騰達那也是周家列祖列宗的榮耀!糟糠之妻不要還有公主,一雙兒女沒了公主也可以再生。一旦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株連九族的!不認也罷!

駙馬爺來到家門口,守門軍忙著往里稟報給公主。公主出來看見駙馬爺心情沮喪,便開口問道。

“看你這副德性,你這是怎么啦?”公主很是關心。

“怎么啦!”駙馬爺吼了一聲,“給母狗惹得!”

“母狗!”公主疑惑,“這京城不允許把狗放在街上!”

“我問你,是誰家的狗?你怎么惹得狗?”

“我說是母狗就是狗!真正狗我就不跟它一般見識了!是臭婆娘!”

“哦!進yao子了?”公主開始生氣了,“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我不夠好嗎!你覺的我不好就休了我!我不夠溫柔嗎?我不和你的胃口是吧?”

“我沒去哪地方!你糊亂想怨我嗎?”駙馬爺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明白。

“那你說是誰家的臭婆娘?我派人去扒了她的皮!”公主咬牙切齒?!案移圬撐业睦删 ?

“你鬧什么!你一公主身份去跟一位唱曲的一般見識,你不覺得丟臉!”駙馬爺又怕了起來,不能讓公主和她見面。

“你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里?我派人教訓教訓她!”

“在相府?!瘪€馬爺沒加思索隨口說出?

“去相府我不該跌身份吧!”公主說完怒氣沖沖走了出去。

駙馬爺看見公主走出去后悔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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