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巨蟒仍在扭動的身軀在地上不斷地拖行,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站在最前方的那人,緊緊抓著手中那截尾巴尖,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
直到那默然的身影緩緩被黑暗所吞噬,像極了一往無前的英雄,哪怕前方再過危險,最終也沒有選擇回頭。
“嘶?。?!”
巨蟒吐信的聲音逼近,隨之而來的還有整個洞穴的震動感。
遠遠便看見那課桌般大小的蛇頭,已經迫不及待地張開它的蛇吻。
“來啊啊啊啊?。。?!”
同樣,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張文璽,身形一往無前地沖了出去。
在這個狹小的洞穴中,又有誰能欣賞到珀爾修斯斬殺美杜莎的場面呢?
緊緊拽著的那截尾巴尖,無畏而渺小的身軀對著大大裂開的蛇吻躍起。
“呵??!”
躍起的身軀在下一秒迅速墜落在地,所帶來的強大慣性讓身后沉重的蛇軀隨之而動。
一個回旋,破碎的蛇頭深深擦著洞穴的墻壁朝著前面的巨蟒砸過去。
看到這一幕,生物的本能讓張開嘴巴的巨蟒下意識地想要往回退一步。
但是沖刺的身形哪又是那么容易停下來的,何況那么狹小的洞穴,更是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閃。
于是它只能眼睜睜等待著同伴的身軀狠狠砸在它的嘴巴里,就像一擊粗壯的鞭子抽了過來,讓它不能夠合攏自己的蛇吻。
張文璽放下自己手中的尾巴尖,看著傾倒出去的尸體與巨蟒纏繞在一起,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迅速趕到兩者的面前,抬起自己的右腳,就像球場上叱咤風云的球王,凌空一個抽射,將兩具纏繞在一起的身軀一并踢出去。
纏繞的身軀讓它無法使力,碩大的力量讓它難以抵擋!!!
就這樣被當做一個足球,直接踢到了剩下兩條巨蟒的面前,堵住了它們面前的路口。
這樣就完了嗎?
其實到這個地步,身后的巨蟒已經沒有繼續追擊的可能,完全有機會逃離這座危險的火山。
但他是誰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三商英扛把子,張文璽是也?。?!
不砸個痛快,怎么對得起自己跑了那么久的路?
如果有人這會去看他的眼神,會發現和剛剛的蛇瞳一般冰冷。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瞬間轉換!
看著已經完全纏繞在一起的怪物們,他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跑到怪物的面前,接連躲開對方的抽擊,冷漠地望著眼前火紅的鱗片,卻是停下了動作。
淡淡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碗口大的拳頭在龐大的身軀面前不值一提。
身子微微彎伏,就像正在蓄力放大招的BOSS一般,全神貫注投入了這一招。
右手就好像不斷施加壓力的彈簧……
或者說是一座不斷壓抑憤怒的火山,一股股力量匯聚在他右邊的手臂上。
本就強壯無比的麒麟臂,此時更像是一個巨人的手臂,甚至快趕上他大半個上半身了!
全身的力量就這樣不斷地匯聚、積攢……
赤紅的手臂,繃緊的青筋,碩大無比的手臂,以及那若影若現的龜甲,在他的手臂上勾勒出神秘無比的圖案。
“啊啊?。。?!”
終于忍耐不住的張文璽,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所有的力量都沿著他揮出去的拳頭,宛如滾滾的江水以不可抵擋之勢,將阻擋在面前的一些事物通通都給轟碎?。。?
在這樣的力道下,憑空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無比明顯的拳印,隨著他轟出去的方向狠狠砸了過去。
努力掙扎想要擺脫同伴的巨蟒紛紛轉過頭,冰冷的雙瞳第一次露出了名為害怕的情緒,更為拼命地掙扎起來。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眼前的獵物突然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危險感,明明剛才還在被它們追殺!
很可惜,這些疑惑它們永遠沒有機會去解答了。
憑空凝聚出的拳印,帶來的氣勢將洞穴中彌漫的灰塵、散落的碎石,乃至飄散的硫磺氣息,通通打轉了回去!
怪物們強壯的身軀,堅硬的鱗片,在這一剎那,仿佛變成了一張紙,一捅即破!
那氣勢逼人的拳印先是將它們的鱗片給粉碎,接著轟穿血淋淋的肉軀,兇殘地打斷了巨蟒的脊椎!
它們連疼痛嘶吼的機會都沒有,在這無可抵擋的力道下,裹成一個蛇球,狼狽地沿著洞穴,原路返回。
每當蛇球快要停下來的時候,張文璽的拳頭緊隨其后,雖然沒有了剛剛的威勢,但仍然將它們給打飛,一路打回了剛剛待著的熔漿湖泊。
被裹成一團的巨蟒,一開始還在不停地嘶吼著,但隨著不斷地前進,持續地挨打,連續地重創,它們的吼聲逐漸變得微弱。
看著到達了自己心中的地點,張文璽這一次沒有再動用自己鮮血淋漓,白骨森然的右手。
而是一如最初那般模樣,翻身躍起,倒掛金鉤,一腳將它們踢回了剛開始出現的地方。
“吼?。。。 ?
反應極其微弱的巨蟒們,在這這一路的重創下,已經讓它們無力再反抗敵人的動作。
但重新回到熔巖的那一刻,卻讓它們發出了無以言語的嘶吼,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它們的痛苦不堪。
其本身是靠著耐高溫的鱗片,且和熔漿同出一源,所以才能在底下生活。
但這一次被動掉下去,渾身的鱗甲都被張文璽打得粉碎,僅僅留下一些血淋淋的凹痕,證明曾經的存在。
沒有了鱗片的阻擋,這些熔漿并不會對它們有一絲一毫的留情!
熾熱的溫度硬生生將四具蛇軀給燒成了焦炭,無數的熔漿在它們最后的掙扎下,飛濺到四周的地面上。
最后,卻只能化作漆黑的焦炭緩緩成為了巖漿的一部分。
靜靜看著它們死去的張文璽,眼神漠然,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的結果都與他無關。
只有還暴露著白骨的右手,在訴說著剛剛的慘烈!
望著這一幕,張文璽心有所感,這讓他不禁想起了一句話: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當它們生活在巖漿里面的時候,也應該早就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因此而死!
……
“咳咳……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張文璽打破了自己的深沉,對自己剛剛文藝的表達,進行了一個俗套的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