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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糟老頭子

……

于此同時,離臨陽觀不遠的一片竹林內。

這里竹子蒼勁挺拔,綠葉青蔥,四周不時有鳥鳴回響,更是有小溪橫貫其中,嘩嘩流水聲傳遍正片林子,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而其中卻有一個破舊的竹屋顯得突兀。

屋旁一塊平坦的山石上,盤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道人。

道人明明坐于山石之上打坐修行,卻仿佛融于這片環境之中,一些鳥雀本想飛落他身上,卻奇異的偏向一旁的空地之上,甚至風卷落葉也無法讓他沾上一點塵埃落葉。

突然間,鳥雀驚飛,落葉回卷,道人睜開了雙眼。

剛才的一瞬他心有所感,手指掐算間,一副畫面便浮現心里。

然而道人卻鄒起眉頭,畫面像打了無數馬賽克般,根本無法看清,不過畫面中的某個人物似與自身有所聯系,這才讓他心有所感。

“天機!”

道人低喃一句,似是有所不甘般,隨后便起身離去。

道人的步伐明明并不大,也很緩慢,可是幾步間卻來到山巔的頂峰巨石之上。

只見閉著眼睛似在醞釀,手指輕點眉心,隨后睜開雙眼,眼中金光大盛,竟直直的仰望蒼穹,似在窺視著不可泄露的天機。

不到幾秒,道人便閉上眼睛,氣息有些紊亂,深深吸了口氣。

“變數!”

隨后又嘆氣:

“出現了么!”

……

臨陽市往南近百公里,那里是臨陽市的縣級市流月市。

而在流月市附近的一座荒山墳地里,有著一座古舊滄桑的古寺。

這里是一片寂靜之地,四周荒無人煙,只有一座座墳包林立,仿佛一片生人禁區,鳥雀全無,雖有林木蔥郁,但難掩死寂的安寧。

一座寺廟屹立于此,就顯得古怪詭異,更詭異的是竟有僧人在其中念經誦佛。

古寺內有著許多雕刻壁畫,也有經文描繪于墻壁之上,不過細看壁畫與經文會有毛骨發寒的驚悚之感。

壁畫所繪皆是地獄受刑之景,有惡鬼拔舌,油鍋炸鬼,刀山火海等等,有且越是細看越是感覺活靈活現,而經文卻是與之有關的地藏經。

而這整個古寺中只有一位老僧,老僧面容慈和,無悲無喜,手中的佛珠在慢慢的轉動,口中不斷低喃,誦念佛經。

突然間,老僧手中轉動的佛珠頓住,似冥冥之中有些預感,不過老僧卻并無波瀾,繼續念經誦佛。

……

安德古鎮內,穿過民國遺留至今的老街舊巷,在一棟棟有著上百年歷史三角屋檐的老宅區內,有著一座明明處于鬧市卻仿佛獨處世外的小教堂。

小教堂的院子內鋪滿綠色的草坪,并栽種著一顆有些年份的桃樹,圍墻墻壁也有著翻修留下的歲月痕跡,雖然不顯破舊但仍透出一股滄桑韻味。

此時,教堂院子內,一只通體黑色修長的大貓正與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神父對視,場面似乎是在對峙。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與我見面?!?

老神父神色平和,碧藍且平靜的眸子似能洞穿人心,窺視萬物,然而卻能說出一口流利漢語,仿佛已經生活在此很長時間。

“小莎莎挺喜歡你的,我應該也可以稱呼你一聲夜女士吧!”

“這是你的自由,再說你需要我的同意么?”

黑貓竟能口吐人言,不過此刻卻十分戒備,身體時刻緊繃著。

“不用緊張,你是小莎莎的朋友!”

老神父露出慈祥的面色,然后直視夜女士那帶有警惕且能攝魂奪魄的眸子。

然而目光對視,夜女士卻退避三舍,不敢與之直視。

仿佛一剎那的交鋒,卻突然傳來神父平靜且滄桑的嗓音:

“你想說的我已經知道了!”

夜女士頓時渾身炸毛,很想轉身就跑,可剛想有所動作卻停頓下來,因為那種害怕逃跑的情緒和沖動消失了,變得很安靜溫和。

“不要害怕,你先拿走你需要的東西,再走也不遲?!?

神父掏出一個竹笛,手腕一抖,竹笛就到了夜女士的身前。

“它能幫助你提高成功的可能性,當然代價是會受到來自于我的影響,不過你是更在意成功可能的,所以這點影響你也不會介意?!?

場面氣氛也緩和下來,頓時沒有了劍拔弩張的緊張,只是神父突然笑著調侃。

“還有,我并非你在心里稱呼的那種什么老怪物,我只是一個活得久一點的糟老頭子罷了?!?

夜女士不再猶豫,立馬帶著竹笛就跑,它發誓以后再也不跟這老怪物碰面,絕對繞得遠遠的。

待到黑貓身影徹底消失,神父身上的氣勢驟然一變,不再溫和平靜。

只見他身周隱約有無形漣漪震蕩,雙目之中圣光綻放,而天穹之上也似乎有同樣的波紋不斷震蕩,云層都被撕裂攪碎。

場面并沒有恢宏壯闊的精彩,只是恐怖的壓抑感只在神父周身一兩米籠罩。

神父突然一聲悶哼,雙眼已經流出血痕,身旁的草地呈現著詭異的景象,有的被割裂,有的被粉碎,還有的在不規則扭曲擺動。

神父似在與無形事物僵持,硬要窺視背后的秘密。

然而神父卻是嘆息一聲,手指點出,似有一抹特殊光華流轉的小光團浮現而出,瞬間打破局面,天穹重歸寂靜。

場面寂靜良久,再無任何事情發生,現場的痕跡也仿佛不存在,一切都重歸于好,小草也依舊生機勃勃,就連神父臉上的血痕也消失不見,只有神父仍舊紊亂的氣息在述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神父平靜的轉過身,仿佛剛才無事發生般,小教堂依舊安寧祥和。

此刻的小教堂內,除了神父還有一人一貓,當然這貓不是逃跑的夜女士。

只見一位穿著素色連衣裙的少女,此刻只抱著一只一兩個月大的小奶貓在逗弄,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少女眼眸淺藍通透,黑發披肩柔順,膚色白皙,五官精致,明顯是個混血小美女,當然最重要的是有著能安撫人心的氣質和強烈感染力。

就比如此刻在她懷中的小奶貓,徹底放棄抵抗,任她為所欲為。

神父看著少女的模樣,聯想到剛才窺視到的些許畫面,不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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