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澈屋子里有個沙漏,六個時辰一轉。
“嘀嗒”沙漏緩慢而堅定的滴著,讓人禁不住有些著急。
此時,月華流轉,距離月圓只差一個時辰了。
方南澈走出屋子,看到了守在外面的林緣,無需多言,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林緣邪肆一笑,運轉功法,走向桃源鎮。
桃源鎮中,一片漆黑,此時桃源鄉的居民們正在酣睡,更夫也因為中了迷藥的原因昏睡不醒。
林緣取下腰間的軟劍,通過這幾天的了解,他決定先把桃源鄉偏僻地方的人給殺了,這樣漏網之魚會少些。
從天上看桃源鄉,可以清晰的看見林緣的身影以桃源鎮為中心,將四周的居民悄無聲息的絞殺殆盡,并漸漸向桃源鎮靠攏。
方南澈站在屋前的空地上,望著漸漸被云遮住的月亮,面無表情,就那么呆呆地看著。
忽然,他的肩上多了一件披風,原來是何以歡。
“南澈,你不高興嗎?馬上就可以出去了啊?”何以歡摸了摸方南澈的頭。
“我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罷了。”方南澈悶悶道,他的臉上是疑惑的表情,他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不舒服。
何以歡見此心中暗嘆一聲,隨即溫聲道:“南澈,你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因為這說明你不是冷血的人。但你要學著習慣,因為以后這樣的事情并不會少。”
“嗯。”真的嗎?可能吧。但以歡姐不會害我,聽她的吧。方南澈想著,壓下了心里的不舒服。
“以歡姐,你說外面是什么樣的呢?”
“外面啊?我也很好奇呢。”何以歡露出對外面的向往之情,“聽爺爺說,外面除了自由,什么都沒有。”
“可是,對我們來說,外面有自由就夠了啊。”方南澈很向往自由,因為這是他們祖祖輩輩的希望。
“也是呢,我們都是為了自由才想要出去的。”何以歡看著漸漸圓滿的月亮,在心中暗暗祈禱這次計劃可以成功。
另一邊,林緣第一次這么不想殺人,因為他殺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且他們還不反抗,他又不能弄出動靜來讓人知曉,真可謂是他出生以來,最憋屈的一次殺人了。
“時間好像有點不夠了?”林緣抬頭看了看月亮,發現要月圓了,可他還有十幾戶人家沒去呢,等會兒殺完人還得把血帶去給方南澈他們,讓他們破陣,這一來,時間還真有點不夠了。
“嘖,麻煩死了。”林緣嘴上這么說著,動作卻更加凌厲快速了。
殺人,取血,走人
終于,他在月圓之前成功完成了任務,回到了方南澈的竹屋。
方南澈接過林緣遞來的血袋,與何以歡走到了師父的屋子里,打開暗門,進入了陣法核心所在的屋子。
進屋前,方南澈對林緣說:“等會兒你幫我殺兩只蟲。”
“好。”雖然不解,但林緣還是答應了。
那屋子里沒有其他東西,只有地上的一大塊土地上用特殊顏料和特殊物件制作的陣法,陣法中心是一顆閃著白光的珠子。
平時方南澈來的時候,這珠子白光大放,耀眼奪目,此時亮光時強時弱,有些不穩定。
這就是陣法處于虛弱期的樣子,趁此機會,方南澈將血袋里的血通通倒在了珠子上,隨即盤腿掐訣。
很快,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珠子竟然出現了絲絲裂紋,連帶著珠子周邊的陣法符文也開始了分崩離析。
“哇”方南澈嘴角溢出一縷黑色的血絲,而他的額頭也隱隱出現了一個鼓起來的小包,那小包慢慢移動著,從太陽穴移動到了眼睛,再從眼睛移到了鼻子旁,最后從嘴里噴了出來。
林緣定睛一看,是一條成人拇指大小,丑陋猙獰的橢圓形的黑蟲子。
真惡心。林緣想著,直接用軟劍戳死了。
這時,一旁的何以歡似額頭也出現了一只小包,這次小包沒有移動,而是有破皮而出的架勢。
此時方南澈正閉眼,集中精神破陣,而林緣正伸手戳蟲,兩人都幫不了何以歡。
何以歡怎么想他們幫她,只見她從懷里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往臉上招呼。
不一會兒,一只猙獰丑陋的橢圓形白蟲子出現在了地上。
林緣又將其戳死,這才有空去看他們倆的情況。
方南澈原本紊亂的氣息漸漸歸于平靜,何以歡正在包扎額頭的傷口。
林緣見沒什么問題,就默默到旁邊守著。何以歡處理好傷勢,就靜靜的守在方南澈身邊。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方南澈睜開了眼睛:“快走,陣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