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吃豬!今晚吃豬!小豬崽子,你竟然敢煤火我?”尼祿從刀屜里抽出一把菜刀,指向豬魂,說道:“傲楊,它還有戰斗能力嗎?”
“沒有了,它只有誘導別人吃它,或者對方墮入他的控制時,它才能造成傷害。”
“好!”尼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劈向豬魂,獵獵風聲,破空急至!
豬魂非常不屑,如果是那個殘魂動手,自己還會怕三分,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能傷自己?
“無知的人類……”
等到刀降臨,它才知道自己錯了,不過那近在咫尺的刀刃,它已經無能閃躲了。
“什么?你竟然是?!”
刀刃瞬變刀背,將豬魂拍昏,尼祿最終還是心軟了,打算放它一命,不過不是完全放過它。
他把豬魂(在手中)玩弄一番,盡管是靈魂,對自己而言仍是實體,軟軟的,像毛絨玩具。
“傲楊,把這豬魂拿著,別想干什么壞事,你如果那樣做,我會一刀砍死你!”尼祿看了傲楊一眼,把手中昏迷過去的豬魂丟給他。
“一定,一定!”
他把豬排一刀切成兩半,丟給陽傲一半。
隨后大口吃起來:“吃吧,三秒定律。等會咱們去看看其他房間。”
兩人三兩下吃完,這肉也沒什么味道。
尼祿把廚房地毯式搜查一遍,把所有有用的都一窩蜂帶走了。
“第二個房間。”
一個臥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雙人床,上面有一些血跡,其他都很正常。
傲楊沒有“開燈”,房間昏沉幽暗,黑暗渲染四周,死寂點綴四處。
尼祿背著尸體和陽傲一起走進去,當他們全部進去時,門忽然關上!
房間陷入徹底的漆黑,無盡寂靜沖刷著尼祿的臉。
他皺起眉頭,站起身,向四周摸去,摸到一個東西。
“陽傲,怎么了?你還想搞那套?”
一點點零星的光閃爍著,幫助尼祿看清自己摸到的東西。
一張蒼白無力、驚恐萬狀的死人臉,生前肯定遭到過非人的折磨。
不一定是肉體和物理層面的痛苦,但對死者影響很大。
尼祿冷漠地看著那張臉,心中沒有蕩起半點波瀾。
他緊握著靴子上的刀子,尋找著黑暗中的目標。
“我知道,這都無計于補。”
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兩分空靈、三分麻木、四分憂愁、一分憤怒。
“我想請你聽個故事,在此期間,你能把刀放下嗎?我害怕。”
尼祿猶豫了幾秒,隨后還是放下刀子,還把它丟到幾米外。
“啊!扎到我了!鬼怎么可以這么倒霉?我只想講個故事而已,有必要嗎?”
尼祿說了聲抱歉,然后走過去把刀撿起來,丟到反方向幾米外。
“啊!又扎到我了!你是故意的嗎?”
尼祿摸摸頭,走過去想把刀撿回來。
“別撿了!你就好好聽故事就行了!”
尼祿坐在原地,儼然一副傾聽者的姿態。
“很久之前,一個叫‘托’的小村子,一個以黑為姓的家庭,出生了一個嬰兒,正巧那一天,一位路過托村的道士給這家人說。”
“你們這孩子,未來一定有大出息!但是么,取一個姓黑的名字就會損氣運了。”
“這個道士,在某種意義上改變了嬰兒的人生路途。”
“這家人很迷信,所以把道士的話信以為真,給嬰兒取叫陽傲,正好是黑的反義詞,也是他們的驕傲。”
“陽傲的童年時期很苦,四點爬起床看牛,飯就吃草,啃樹皮,實在餓極了拌著豬糞也是大快朵頤,渴了喝清泉水,后頭那里被村里的團團占了。”
“沒水了咋辦呢?糞池走一趟吧,沒辦法嘛,不喝水,渴了做么?”
“每天下午,陽傲的父親都要抽鞭子,美其名曰鍛練抗擊打和生存能力,其實就是發泄情緒和給全家人心里種下一個刻印,服從的刻印。”
“鞭子不是小抽,一抽就帶起一道疤,但就算是這樣的父親,陽傲也只能唯命是從,不敢有反抗的情緒。”
“但自從某一天起,父親喪失了性能力,第一個看向的就是陽傲,為什么?陽傲,陽尾。本來一天至多20鞭,到陽傲這就變成了50鞭起步,因為陽傲占用的時間多了,其他家庭成員的鞭子就少了。”
“陽傲至今不能忘記,自己的弟弟黑三當時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夾帶的幸災樂禍和冷漠無情。弟弟黑三平時是最愛闖禍的,什么偷別人家廁所的糞水,燒樹皮,沒少被打。”
“不可理喻!”
“晚上,村子里是要宵禁的,只有陽傲外出,因為他被迫擔任守夜人,要負責夜晚的安全。”
“孩子,我們相信你,雖然這工作帶著一點點風險,但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好!”
“犧牲小我,獻身大我。”
“晚上總有些怪事,或許真的有臟東西。什么王姨家的狗半夜亂叫,孤家寡人李叔的房子總會傳出對話聲。”
“它們可能對陽傲沒有興趣,這個可憐的守夜人一直很安全。”
“其實這差事也不是百害無一利,至少陽傲可以偶爾找到一些白天找不到的東西,做些白天干不了的事。”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持續至他十歲生辰前夕。”
“直到那一天,他在守夜時聽到一聲慘叫,隨后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飛速趕往那里,聲音的源頭竟然是自己家!”
“房門的縫隙里流出血,如蜿蜒的小溪流到陽傲腳邊。”
“他意識到什么,顫抖的手打開門,一具尸體撲過來,是自己的母親。”
“她的胸口被插了一把刀,無神的雙眼恰好對上他,淚水像斷線的珠子落下來。”
“來人啊!來人啊!”
“他的一步一步挪動地如此緩慢,他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哥哥黑一,妹妹黑二。”
“視線一度虛假,尸體永恒真實。”
“他一直走,直到看見那個。”
“父親黑大的尸體,心口插著好幾把刀,這一切的兇手似乎對他很仇恨,一刀斃命,毫不多余,但一刀是不夠的!”
“他抱著他的尸體,淚如泉涌,淌滿臉和父親的臉。”
“他不恨他,真的,但他沒想到,那個‘理應’復仇的人不是自己。如果上天對自己委以此重任,他是不會做的。”
“這時候,村里人都來了,都被這一家的悲劇震驚了,不過很快安撫陽傲,畢竟就這家伙好欺負了。”
“清查人時,發現陽傲的弟弟黑三不見了,當時陽傲揪著核查的領頭衣領,不是為了黑三失蹤哀悼,而是因為黑三不見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當時,他在黑三房間發現了一種藥物,這是一種集市上才賣的珍稀藥物,效果就是致人喪失性功能。”
“可在怎么找也沒用,黑三像人間蒸發一樣,陽傲知道這事肯定和他有大關系,但沒辦法,真沒辦法。”
“陽傲是個堅強的人,很快從滅門的悲痛中脫離出來,不過隨著成為孤兒,他在村子里的地位竟然在潛移默化中提高了。”
“持刀破夜,只要有陽傲守候的夜,就不可能出現靈異或者殺人、強盜等事件。”
“漸漸的,他的知名度也傳開了,某天,一個打扮神秘的人找到他,稱自己是托爾菲尼德西斯雅的使者,沿途路過這里,覺得他很有驅靈的潛質。”
“跟著我吧,年輕人,反正你已經無依無靠了。”
“可……托村的夜……”
“哈哈哈,那群人不過是在利用你,你還時刻為他們著想?”
“可……”
“讓那群小籠子里的爺過著他們的夜,你不屬于夜晚,你屬于更廣闊的白晝!”
“好,我答應你。”
“這正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是輝煌的展開,也是悲劇的開始。”
(本章節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