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煥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只覺得一股氣息直沖胸口:“蘭馨!”她冷冷叫了一聲。
蘭馨被嚇了一跳,慌忙轉(zhuǎn)頭,看到是她,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鐘小姐,我……”
她面紅耳赤,一張臉?biāo)埔獫B出血來似的。頭埋的低低的,連聲音都在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鐘煥茹見她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無地自容的樣子,輕輕嘆了口氣:“你出去吧!”
“是!”她如蒙大赦,慌忙起身逃了出去。
鐘煥茹走到床邊,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頭,心里卻暗暗松了口氣。難怪他昏睡不醒,難怪蘭馨的舉動(dòng)他一無所知,原來是喝醉了。
她悄悄拉開被子,他穿著整齊的睡衣,看不出傷在哪里,只是似乎消瘦了很多。
伸手去探他的額頭,額頭滾燙,不知是在發(fā)燒,還是喝了酒的緣故。她正欲拿開手,卻突然被一只滾燙的大手牢牢抓住。
“你很冷嗎?手這么冷?”
她身子一僵,看到隆震海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她忽然臉上一紅,用力要抽回手,隆震海卻緊緊抓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她紅了臉,大聲說道:“你放開!”
“不放!”
“放開我!”
“不放!”
她力有不敵,又羞又惱,便張口去咬。
他不躲,也不放手,只是牢牢抓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鐘煥茹見他不動(dòng),便松了口,看著他手上清晰的齒痕,說道:“你不知道疼嗎?放開我!”
他看著她:“死也不放!”
“你!”她氣急,伸出另一只手去打他:“快放開……”
她的粉拳如雨點(diǎn)一般打下,雖然沒有多少力道,可他還是悶哼了一聲,用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你真的受傷了?讓我看看!”
“不要緊,皮外傷而已。”
“我聽說你受了很重的傷,性命攸關(guān),讓我看看。”鐘煥茹急著掙脫他,去看他的傷口,可他不但不放,反而手上用力,一把將她拉到了懷里。
鐘煥茹撲倒在他身上,只覺得一陣溫暖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臉上更加滾燙的厲害,便掙扎著要起來。
“煥茹,原諒我。”
“你放開我!”
他的手臂緊了緊:“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鐘煥茹有點(diǎn)心慌,不敢看他:“我真是糊涂了,我今天不該來的。”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緊緊錮在雙臂之間,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鐘煥茹猝不及防,本能的掙扎,他抓住她的雙手,壓制著她的反抗,將她牢牢困在懷中。
他霸道癡纏,她慌亂無措,被他牢牢的禁錮著,被他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環(huán)繞著。
她漸漸沒了力氣,終于不再掙扎,只覺得一顆心似要破體而出一般,耳邊只有他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抬起頭來,癡癡的看著她。
鐘煥茹面紅耳赤,厲聲說道:“快放開我!”
“煥茹,我愛你!你早就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看你精神很好,根本沒受傷,我不應(yīng)該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家。”
隆震海拉開衣服,露出肩膀上縱橫交錯(cuò)的繃帶:“傷在這里,不嚴(yán)重,你別擔(dān)心!”
鐘煥茹仔細(xì)看了看,隔著繃帶,也看不出傷勢輕重,但看他精神似乎還好,忍不住問道:“是誰傷的你?”
他看著她,嘴角含笑:“誰敢傷我,活的不耐煩了。”
“那你是怎么受的傷?”
隆震海拉過她的手:“你總不原諒我,我就替你開了一槍,讓自己長長記性,也讓你消了氣,好原諒我。”
鐘煥茹推開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你別鬧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拉好衣服,說道:“前些日子去君山辦事,出了點(diǎn)意外,不過傷的不重,已經(jīng)快好了。”
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鐘煥茹還是緊張的問道:“什么意外?君山不是峰軍駐地嗎?你去那兒干什么?”
隆震海把她攬進(jìn)懷里,笑道:“你別緊張!意外已經(jīng)解決了,我短期內(nèi)也不會(huì)再去君山了,你別擔(dān)心。”
鐘煥茹推開他:“誰擔(dān)心你了?既然你沒事,我走了。”
他連忙拉住她:“煥茹,你以后離那個(gè)榮君南遠(yuǎn)點(diǎn),我總覺得這個(gè)人,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鐘煥茹說道:“他不過是我請的一位棋師,第一天來七寶軒,阿生就調(diào)查過,他住在古園,跟著古老先生學(xué)習(xí)畫藝而已,沒什么問題。”
“越是沒有瑕疵,我越是覺得不對(duì)勁,你心思單純,還是不要再跟他來往了,免得他別有用心,另有企圖!”
鐘煥茹想到他看到自己和榮君南在一起時(shí),眼里的憤怒,和自己剛剛看見蘭馨對(duì)他的舉動(dòng)時(shí),心里的苦澀,似乎明白了什么。輕輕甩開他的手,淡淡說道:“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吧。”
最近幾年,寧都城似乎一直籠罩在一片邪惡的陰謀之中,從同濟(jì)會(huì)截?fù)魧庈姷能娪梦镔Y開始,到同濟(jì)會(huì)解散,被分散鏟除,鐘睿博屢次被人暗殺遇險(xiǎn),寧都大爆炸,幾乎每一件事都是沖著鐘家去的,每一次承擔(dān)責(zé)任,受盡委屈的都是鐘家,而幕后黑手,都指向隆震海。直到金公館大爆炸,幾乎鐵證如山證明了是他所為,鐘家恨透了他,寧都的輿論也一夜之間倒向了另一邊,眾口一詞,言之鑿鑿,指責(zé)他忘恩負(fù)義,陷害鐘家,欲除之而后快。
隆震海自然沒有一天好日子過,他每天忙的昏天黑地,苦苦調(diào)查幕后真兇,防備各方勢力的明槍暗箭。寧都的事情又件件詭譎難辨,他每天有開不完的會(huì),批閱不完的文件,簡直焦頭爛額,只恨不能分身。與鐘家的關(guān)系日益緊張,與鐘煥茹的感情也一波三折,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從前那樣親密無間的攜手同游了。
他推開面前似乎永遠(yuǎn)也看不完的文件,揉了揉脹痛的額頭,深吸了口氣,抓起電話,撥通了鐘府。
鐘煥茹接到他的電話,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跟他說了兩句,他不待她答應(yīng),便約定了時(shí)間地點(diǎn),不見不散,果斷掛斷了電話。鐘煥茹只覺得心慌無措,匆匆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