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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騎牛的老頭

孤獨的感覺再次襲來,吳樂頓時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想干點什么,又不知道該干點什么,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他感覺內心想要沖脫出來,脫離身體的束縛,逃離這無邊無際的苦難世界。

他手忙腳亂的,在柜子中翻騰,撿起其中的一瓶藥丸,就要到嘴里倒,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間停了下來。

沖到床頭拿起手機,輸了三個字:“我走了!”對象是林娟。緊接著將手機關機。

然后,吳樂異常堅定地吞下了手里的藥丸,躺在床上,感覺躁動不安的身體突然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去了。

………

林娟拿起手機看了看,感覺有些奇怪,轉念一想也就想通了,呆在城市了確實不一定適合每個人,回去也好,也許今天上午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吧!

于是,林娟拿起手機回了幾個字:“一路順風!”

“怎么了?”趙強從外面進來,隨口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吳樂今天怪怪的,一時又說不上來!”說著便把手機遞給趙強。

趙強看了一眼,多少有些不快,到不是沖著林娟,而是覺得吳樂有些過分了。

對于林娟曾經的這一段戀情,趙強是知道的。

在這方面林娟對趙強沒有保留,他也并不介意林娟的這段過去。但若是吳樂糾纏不清,那就顯得有些過分了。

現在走了,倒也是好事,趙強沒太往心里去。

………

話說吳樂吃藥過后,很快就陷入了夢鄉。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浮在白云間,和風一樣輕盈,這樣的感覺可真讓人舒坦。

吳樂從一朵白云上跳到另外一朵白云上,時而像雄鷹,時而想像野兔。

正歡騰間,突然從遠方傳來一陣踢踏踢踏的聲音,像是什么動物的腳步聲。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抬頭望了望,居然是頭牛,青色的,上面坐著個白胡子老頭,白發蒼蒼,面色紅潤,慢慢從遠方過來。

怎么這么眼熟呢?吳樂心想。

片刻間,一人一牛已到眼前。

“老人家,你要到哪里去啊?”好不容易來個人,還這么奇怪,這讓吳樂好奇心大起。

“自然是去該去的地方!倒是你,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要到哪里去啊?”老頭反問道。

這一問不要緊,吳樂卻慌了神兒。

是啊,我該去哪里呢?環顧四周,空空如野,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沒有。上面如此,下面也是如此。

大地呢?到哪里去了?我該怎么回去?

哦!我總是死了,我剛剛吃藥了。

他這才想起來。

可我現在是誰呢?又該到哪里去?

這一想不要緊,想不出結果就要命了。急匆匆的上了路,可路在何方啊?

“小伙子,你要去哪里呀?對我老人家的問題,你還是要禮貌一點回答的嘛!”老頭追問道。

“我不知道。”吳樂下意識的答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你不知道又為什么會在這里。”老頭不解的詢問道。

“我吃了藥,明明該是死了的,可是我現在為什么會這樣子?”這個問題著實是難住了他。

“唉,又是一個尋短見的,年紀輕輕的,就要跑來勞煩我老人家。現在的人哪,真是!”老頭自顧自的抱怨道,也不在乎吳樂是否聽見。

吳樂當然也沒有心情去想他話里的意思。

該去哪里呢?

“我該去哪里,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我該去哪里。”他希望從老頭那里知道答案。

“罷了,罷了,索性送你一程吧!這么多年過去了,現在的人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讓我老人家情何以堪!”

老頭發完牢騷,又對吳樂說道:“你、你、你過來,在那里躺好。”說著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朵白云。

“這是要干嘛?”吳樂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跳到那朵云上躺了下來,看看老頭想要干什么。只見老頭“嘟、嘟”兩聲,驅趕著牛走了過來,眼看就要踩到自己,這可把吳樂嚇壞了。

吳樂欲要爬起來躲開,才發現自己早已動彈不得,頓時嚇了個亡魂皆冒。

“死了,死了!啊……”

終究還是沒能躲開。伴隨著一聲長長的驚叫,牛蹄就這么一步步從他身上踩了過去。

吳樂感覺自己陷到了云里,然后開始往下掉,出奇的沒有感覺到疼痛。

……

“陳博士,進展怎么樣?”

實驗室里,一個中年男人對著一個年輕女子問道。

“身體構造已經全部完成了,本能反應也有了,只是還是沒辦法激活神智。”被喚作陳博士的年輕女子有些沮喪。

“不要灰心,人類距離成為造物主只有一步之遙了,時空探索不久就可以開啟!”

很快,男人離開了實驗室。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所有的理論都證實了,合適的結構可以開啟相應的神智,為什么就是踢不開臨門一腳?”陳博士自言自語道。

突然,儀表上傳來一陣強烈的波振。

她瞬間轉憂為喜,迅速沖到電腦面前,顯示屏的右下方顯示著一排小字:檢測到劇烈神智波動。

一時間各種情緒涌上心頭。終于成功了,這么多年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只見她轉過身來,走到旁邊一個密封的空間旁,抬手在一面類似玻璃的墻體上,連續的點動著一個個數字,緊接著,玻璃墻壁變得越來越淡,片刻間消失在視線之中。

前面放著一張實驗室用床,上面躺著一具男孩身體。整個體態堪稱完美,唯獨睜開的雙眼中毫無神采。

“怎么會這樣?”她再次回到電腦旁,右下角仍然清晰的顯示著:檢測到強烈的腦電波。

回到床邊,并沒有什么不同。只見女子迅速將兩個指頭,對準床上那個人的眼睛插去。

“啪”,一聲脆響,那具身體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讓女子連退好幾步。一道紅手印瞬間從手臂上顯現出來,只是她卻像是毫無疼痛感一般。

陳博士滿眼都是興奮,除了激動,再也沒有其他語言可以表達她此時的心情。幾十年的努力,今天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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