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咕咕鳥，一只白色鴿子，是“斷裂之歌”的意志載體。

而凌矩憑借“斷裂意志”倒推出來“延續意志”。

最終如同咕咕鳥一般拯救了凌矩的性命。

但頭上這只黑色的烏鴉，凌矩還沒有想到用什么借口來搪塞慶氏……雖然說慶年這幾天根本沒有心思去管他的生死，短短幾日神羅殿和云頂基地兩大創傷，長老會已經變成菜市場。慶紀難得撤去了能力，連續幾天不睡不吃的工作，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維持這樣一個極其霸道的能力。

接續之章的效果，不僅幫助凌矩把上下半身接合，還修復了被雷霆擊穿的云頂基地。

只留下被湮滅后余下的一小撮一小撮的灰，一點線索都沒有。

慶氏的人在大樓樓頂升降梯前被發現了。

診斷結果是精力消耗殆盡，虛脫昏迷。

啊……好像也確實是這么一回事……接續之章的代價似乎是巨大的身體能量。

換做別人，用一次可能就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新寵物，烏鴉，也很乖，就是略大只，張開翅膀的時候會打到臉。

……

“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

“給我出去！……讓我出去！”

凌矩看著面前的全封閉囚籠內正在掙扎的人。

平曜，凌矩為數不多的……朋友，或者說是弟弟一般寵愛的……果然，凌矩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圣水”……也是超凡物品。

本以為這樣穩定的，能夠多維持一會兒。

沒想到……也在預料之中。

“等著，平曜，我會救你的。”

左肩上的烏鴉，右肩上的咕咕鳥。

若不是平曜帶著薪火的人回了一趟圣山，“圣水”的能量活躍度不會提升得如此之快……

那為什么村子里的大家沒有這種反應。

無從得知。

咕咕鳥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咕咕鳥竟然也沒有活化。

如今整個世界，到處都是活化的超凡遺物。

云頂基地事件，對慶氏來說是一筆大損失，同時也消去了一份潛在的巨大威脅……也因此，凌矩被定為最大嫌疑人的同時，慶氏也不能拿凌矩怎么樣。

得開始下一步行動了。

原來的步驟全部作廢。

當務之急，是找到超凡物品的規則。

掌握規則，才能鉆規則的空子。

要利用它本身的規則，束縛它本身。

基因藥劑，也要安排上程序了。

如果最后真的只能強行剝離“圣水”，以平曜和薪火眾人的普通身體水平，完全無法承受得住剝離后帶來的反噬……騎士可以，但現在不可能成為騎士。

希望平曜能撐到自己找到收容“圣水”的方法吧。

凌矩在慶氏大樓里穿梭，沒有人有心思注意他。

即便是走進武器庫偷幾桿“正義”RPG，或者是回到實驗室打包一臺納米微操儀，又或者是順手拿走幾乎全部的半成品基因藥劑，更甚者，凌矩還想把慶年的椅子搬走做個紀念……終于有人注意到了他。

“我說，你夠了。”

慶紀的黑霧分身……（還能分身，好羨慕）

“我帶點紀念品走，也不行嗎？”

凌矩身后拖著幾麻袋的重物，還準備把手上的椅子扛在肩上拿走……然后椅子被黑霧搶走了。

“慶氏現在很忙，沒時間管你，但不代表你就能隨意地拿走不屬于你的東西……”慶紀的黑霧分身散去，最后留下一句：“我們的秘密不能外傳，在地下車庫給你留了一輛車，帶著你們薪火的人，走吧。”

凌矩沒有去拿椅子，笑了。

在離開慶年辦公室之前，順走了一套圍棋。

“我說了我要留紀念品的吧。”

……

“平曜，你還想去哪里玩？”

凌矩坐在駕駛位，向后看了一眼，平曜勉強壓制住了“圣水”的暴動，現在全身無力地癱軟在隔離箱內。

“凌哥，先回一趟洛城吧，我想吃面了。”

“哦？你不是說想去看大海的嗎？”凌矩拿出了在指揮部蹭來的世界地圖。

只要向著那個方向走一千多公里，據說就能到海邊了。

“大海什么的，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去看……而且凌哥你也一定很擔心洛城的各位前輩和同學吧……”平曜試圖將體內的“圣水”逼出來重新用瓶子封存，通過說話來分散注意力，減少精神認知上的疼痛，“嘶……啊啊啊啊……外邊的世界已經亂成這樣了，我想騎士們，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吧……凌哥為數不多的牽掛就是洛城和姓許的大姐姐了吧……啊啊啊啊啊……”

凌矩收起了地圖。

“所以還是很羨慕你的單純啊。”再次向后看時，平曜已經暈厥，“圣水”暫時陷入沉寂。

連帶著平曜之后的那些隔離箱室，薪火士兵們的嘶吼，好像都沉寂下來了。

手撫上方向盤，正準備踩油門，然后就看見運輸車正下方的地板突然升起幾根柱子，柱子上升到和運輸車一般高度時開始頂端開始聚合，最終形成囚籠剛好將整輛車子囚禁，包括輪軸和引擎，所有部位都被這升起的納米機械柱子卡住。隨后，就在這大庭廣眾的場所里，充分利用已經忙成狗以至于完全不搭理凌矩死活的慶氏成員，再加上這輛車子屬于慶紀的近衛“暗影組”，就算這輛車突然消失在陰影，恐怕也不會有人感到奇怪——正是如此的巧合，凌矩沒有走下車，他想知道是誰在進行操作。

慶氏？已經忙成狗了，不然自己怎么順走這么多紀念品還能安然無恙地自由出入慶氏。

陳氏？恕我直言，挺差勁的，其混亂程度只會更高于慶氏，而且當初收納“隕石彈弓”的時候……

李氏？剛剛想到這件事，咕咕鳥腳下突然出現一張撲克牌，撕開，夾著一張小紙條：

“李氏不是，鹿島不是，神代也不是……發揮你的想象力吧凌矩……猜對了有獎。——魔術師”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城市里，還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有一個存在——超級人工智能，【壹】。

平臺停止了，升起的柱子也都降下，運輸車可以行走了。

凌矩憑借騎士出色的直覺，看向了正后方的幾道光影輪廓。

一共三個身影。

右側，再見李神壇，訣別已久，甚是想念。

左側，“相逢”死敵，一面之緣，一生之敵。

中間……這個小蘿莉是那家的……沒人要我抱……

！！！

“為什么你們超人工智能都喜歡變成女孩子的呢？”

凌矩沒有下車，打開車前燈，把三人徹底照亮。

疑似［壹］化身的小蘿莉，嘴里好像在咀嚼著什么，手里還拿著一根棒棒糖。右側的李神壇如今是一幅管家裝束，手臂上搭著一套公主裙，另一只手拿著手帕給小蘿莉擦嘴。身后掛著他平日里穿的那套燕尾服。

“還有……JOKER，你是來送死的嗎？”

放出部分基因鎖的力量，產生壓倒性的氣場，但對面的JOKER不動如山……嘖，明明還沒到半神。

“你應該，謝謝我，不然，你也不會走這條路。”

JOKER王慎曉手上把玩著大小兩張JOKER牌。

“那我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謝，應該的。”

王慎曉朝著凌矩飛出一張牌，凌矩風輕云淡地接住然后看了一眼牌面——紅桃KING牌。

“對于過失擊殺你隊友這件事，我深表遺憾，這張牌送你了，它的作用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王慎曉自顧自說道，“至于你接下來的行程，也不要去洛城了，洛城現在也很亂，你去了幫不了什么忙……”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凌矩試著對撲克牌進行物理破壞，失敗了，看著像張紙，摸起來也像張紙，除了撕不開戳不破之外，這就是一張紙撲克。

超凡物品嗎？還是超凡能力。

“就憑……”王慎曉給了旁邊的小蘿莉一個眼色。

小蘿莉回以天真的笑容。

“就憑我是［壹］，超越［零］的真正的超人工智能，城市的真正主宰者，時代潮流的掌舵……”小蘿莉捧著一張稿子念，念著念著停了，看向王慎曉。

“多大的人了真的是，整這么中二。”

雖然是小女孩嬌嫩的聲音，但怎么總能聽出來八十歲老婆婆的感覺……啊，應該是幾百歲老婆婆。

“凌矩，根據你的面部微表情和腦波頻率，我很確信你在想我的壞話……”小蘿莉瞬閃到凌矩懷里，額頭頂著額頭，說：“女性的年齡是大忌噠！”

嘶……受不了受不了……

然后嘴就被一根棒棒糖堵住了。

“不過呢，我對小孩子是很寬宏大量的……來，吃顆糖，以后要乖，不要亂說話了。”

糖果在嘴里迅速“融化”……

！！！這不是糖，這是納米機械。

“BINGO！猜對了！”小蘿莉再次瞬閃回到原位，李神壇已經擺出一張王座，小蘿莉坐上去的同時，嬌小的女孩變成了霸氣的女王造型。“想解除納米機械對你的威脅，還有解救你的平曜小朋友，就去草原吧。”

旁邊的王慎曉藏了藏手里的撲克牌。

草原？草原！

“啊咧啊咧……草原有人了啊……”

女王［壹］靠在王座上。

“那就不要去草原了，去趟鏡山吧。”

“去鏡山？”凌矩滿臉無辜。

“對啊，去找一下我的……母親？”

女王［壹］看了看周圍的兩個“侍從”，李神壇和王慎曉什么也沒說，瘋狂地點頭。

“那我的父親……”

“對對對，就是他……”

“我也這樣覺得……”

兩人臉上變成了奸笑。

“反正呢，你就去一趟鏡山，看一下［零］還在不在，把它的數據取回來給我，然后再回一趟圣山……”

鏡山？鏡山沒東西了啊！

我還不如直接回圣山。

“不行！”女王［壹］一拍王座，“必須先去鏡山，再去圣山……不然就沒有好戲看了。”

該死的人工智能超級謎語人。

……

想到鏡山其實是被自己搞沒的，凌矩還是有些慚愧的……還有［零］，不是沒電了嗎？

“什么？［零］沒電了？什么？鏡山崩了？”

［壹］的聲音在凌矩體內發出。

！！！

嚇得凌矩立刻踩剎車。

“納米機械……［壹］，你很行。”

“多謝夸獎，不過開車要小心。”

“所以你還聽到多少東西了。”

“你這幾天嘀咕過的我都聽到了。”

“超人工智能這么活潑真的好嗎？”

“啊！對了，你提醒我了，果然不能用太久。”

然后［壹］斷線了。

這都什么事啊……

噔↗噔↗噔↗噔↗

“［超人工智能＊壹＊單元三號機重啟完成］。”

“至尊VIP體驗版模組正在加載中……”

“模擬人類情感模組正在加載中……”

“內測用戶［凌矩］您好，歡迎使用［壹］紀元。”

“……”凌矩沒話講了。

不如還是變回剛才活潑的小魔女蘿莉音吧。

■■■

“你完蛋了，她不喜歡這個模式。”

“我看她玩的挺歡的啊。”

“第一個接觸的正常人類就被拒絕了。”

“那肯定是凌矩自己有問題。”

“你這能力，很有趣啊。”

“沒你強，我還沒到半神。”

“話說凌矩的三個隊友……”

“麻了，明明一個都沒殺掉。”

“？？？？？？”

“那個慶氏的小子有問題啊，本來就不是本人，還有那個姓林的小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差不多回到洛城了……”王慎曉手上出現幾張撲克牌，有一張已經變灰了，而其他兩張依舊光亮，“至于許氏小姐的腿，納米機械應該更適合她。”

“王圣知要有你一半厚道，也不會被反殺了。”

“爺爺他只是凡人啊，又不及慶縝的妖智。”

“走吧，有活干了。”

■■■

“壹，告訴我，去鏡山做什么。”

“用戶【凌矩】的四肢入侵完畢，正在規劃行程。”

？？？

壹奪取了凌矩四肢的操縱權。

“回答：壹的目的地不是鏡山。”

“我就知道你們人工智能都是大騙子，所以救人的東西在哪呢？”

凌矩也不再和壹爭奪控制權，選擇躺平。

“提問：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嗎？”

“神明？001號實驗體？”

“回答正確，但是沒有獎勵。”

“所以呢，你要去西北嗎？方向完全反了耶。”

旁邊展開的地圖顯示，西北已經是位列第一的人類禁地，而且在最近的動蕩中，西北這個曾經擁有許多強大超凡者的地域同樣產生了異變和暴動……具體如何無人得知，因為根本進不去。

“提問：圣山三位半神強嗎？”

“強，很強，起碼現今這個階段我沒見過更強的，除了你。”

凌矩老老實實地開始了你問我答。

“提問：三位半神是如何被制造出來的？”

！！！

“壹，你的想法非常危險。”

“一點都不，壹對你的回答表示不滿。”

“所以你從哪找到更多的神明之血呢？”

“就在這里。”

！！！

壹控制凌矩的四肢停車，熄火之后走到外面，然后將控制權還給凌矩，凌矩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已經到目的地了嗎？

幾百年前火種的運輸線路中，那個發生事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