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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藥劑？

您是說那溪水都是基因藥劑？

凌矩在腦海里搜尋資料。

和自己以前經常喝的［賢者］［白癡］等調和劑興奮劑不同，基因藥劑據說能激活人體細胞，強化人體。

而［火種］公司，就是后災變時代中，在基因改造項目上最有成就和權威的勢力。曾曾祖父P5092也是經受過基因改造的人，按照分級，大概是T3。

圣山之中竟然出現了由基因藥劑構成的泉水。

那也就是說……圣山里還有火種的人？

繼續想，莫非，這條村子，就是火種遺民？

凌矩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終于找到了。

可惜村長很快就潑了一盆冷水，澆滅了凌矩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和斗志：“不要瞎猜，我們和這片土地沒有直接聯系，不過是一群幸運的流浪者罷了。”

“至于水源，你不必試著去找，我們找過，這圣水沒有源頭，憑空出現。自我們來到這里定居之后，這條溪水就已經在流淌，但是它既沒有源頭也沒有終點?！?

村長將兩人杯子中的水倒出來，凌矩杯子里的純凈水滴落在地上，打濕了土地。而村長杯子里的“圣水”在滴落到地面之前，就消失了蹤跡。

不是氣化，而是消失。

“你看，和這個一樣，圣水就是憑空出現的。”

“它的出現區域剛好位于我們定居的位置。”

“而且這么多年來，它的流量一直保持一定。”

凌矩想要近距離觀察圣水，但是被村長推開了。

“你不能喝圣水，碰也不能碰。你是騎士，你身體里有基因鎖的力量，如果服用了基因藥劑，你這輩子都別想打開基因鎖，這是消耗潛力的?！?

“我們村子的人從小就服用圣水，很多人已經離不開圣水，到了一種依賴的狀態……我們的強健體魄都是這些基因藥劑長期維持的，如果不喝，我們的身體器官會迅速衰竭，身體能量會迅速消耗……”

凌矩聽到，立刻遠離了盛裝圣水的水壺。

“幸好，來的早，也很不幸，來晚了?！?

村長扔出一句很矛盾的話。

凌矩沒有多思考，認為這可能是村長自言自語。

他向村長說出自己來到圣山的目的。

“村長，我到圣山來，是想找到火種……”

村長會心一笑，再次示意凌矩噤聲，然后走到窗戶前，背對著凌矩說：“可惜了，你來晚了！”

村長打開窗戶，窗外是一幅殘破的景象。

凌矩站起來走到窗前，看到倒塌的混凝土鋼筋，壓癟并生銹的鐵門，千瘡百孔的半邊墻，還有堆積如山一般高的建筑殘骸，視線中央躺著一塊模糊的牌子。

很多字認不清，但是能辨認出不完整的［火種］徽章圖案和“研究所”三個大字。

這！這？難道就是圣山里的火種研究院？

“所以我說你來太晚了，你想要找的東西已經變成這樣了……”村長不能長久注視廢墟，轉過身去。

“這里……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村長回答：“記不太清，可能是一百多年前?！?

“自我重新記事起，這里就已經是廢墟了?！?

凌矩掃過每一處廢墟，試圖找到些什么。

“不行，好不容易來到這里，我要去找?！?

村長還想拉住凌矩，卻還是慢了一步。

凌矩翻過窗戶，在窗臺上一借力，蹬出，落地。

剛剛接觸到這片廢墟的時候，就感受到和村子完全不同的環境。不知道是重力增強還是什么緣故，在這里舉步維艱，身體傳來久違的無力感和虛脫。

想扭過頭看向村長，卻發現自己來的方向已經被深灰色的煙霧掩蓋，靠近觸碰，看似流動的飄渺煙霧實際上已經構成了極難貫穿的煙霧墻壁。

向上看，原本還依稀可見的天穹，被灰色煙霧層層密封，整個廢墟都變得陰暗無光，視線很差。

那呼叫也不用試了，估計是傳不出去的。

凌矩艱難地邁步走向廢墟，來到那塊牌匾前，試圖擦去牌匾上的灰塵和碎石。被撥開的碎石和灰塵離開牌匾之后就再次破碎成那些深灰色的煙霧，四處散開。

碎石下的牌匾，什么字也沒有，好像被抹去一樣。

就和西北少主的資料一樣，憑空抹去。

凌矩走進廢墟，在那些巨大的殘破墻壁間隙穿過，踩在依舊透明的玻璃片上發出碎裂的聲響。除此之外，這里什么聲音也沒有，安靜得讓人感覺到可怕。

再往里走，看到一扇完整的門，和不完整的墻。

墻的周圍是更加濃郁的深灰色煙霧，比邊界的那些更加濃厚，同時也給凌矩更大的壓力和影響。

凌矩咬牙抬起步伐，汗液打濕整件衣服時，凌矩終于來到門前。他想要打開這扇門，手剛握住門把，就好像看到灰霧之上，蒼穹之下，一根通天的金色大棒向自己砸開，直擊靈魂的痛楚讓凌矩松開門把向后倒去。

托斷裂之歌的福，自己竟然沒有被這痛苦折磨得昏迷過去。強忍著精神的恍惚，凌矩從地上坐起來。

懷里的真視之眼掉落在外。

凌矩拿起真視之眼，感受到一股溫和的波動從真視之眼里泄出，流入凌矩的身體里，撫平剛剛被金棒敲打的傷害。隨著痛苦的削減，凌矩也感受到自己和這枚真視之眼的鏈接更為深入，仿佛真視之眼就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身體、靈魂的一部分。

在滲入凌矩的力量當中，凌矩同時還接收到一份來自真視之眼的使用指南，包括自己先前看到的密鑰之門和那幾句咒語，還有詳細的操作方法。

還沒等凌矩站穩，凌矩就失去了自己身體的操縱權，被真視之眼其中隱藏的一縷意志所控制，帶著自己再次面對這扇門。握著真視之眼的手抬起，把真視之眼按在門上，只是按著，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真視之眼之中的那一縷意識似乎覺察到了異樣。

它綻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這陰暗的霧中廢墟。

凌矩身上一塊已經結痂的傷口在金色光芒的照射下重新破裂，一滴鮮紅的血液被引出，然后傷口愈合。能夠感受到身體內有暖流經過，和呼吸法類似，但帶來的恢復和強化更甚于呼吸法。

凌矩的血液射入真視之眼中，隨即凌矩感受到真視之眼仿佛燒紅的鐵塊一般，灼燒感沖擊著凌矩。

還沒完，真視之眼操控凌矩的手將它按在門上，然后緩慢旋轉三千六百度，門后似乎滲出些許光芒。

凌矩聽到了身后傳來三聲玻璃破裂一般的聲響。

隨后有三股龐大的威壓肆意地掠過自己。

現在身體不是自己的，凌矩只能忍受。

手放開了真視之眼，但真視之眼依舊沒有把操縱權還給凌矩，反而是握住門把——現在就感受不到那通天一般的金色大棒，也沒有受到攻擊——

一按，一拉，門被打開了。

從門后跑出一點點火星，落在廢墟之上，原本殘破的墻壁和破碎的玻璃，都在火星的作用下重新組合。頭頂和面前的深灰色煙霧都漸漸散去，光明重新籠罩了這片正在復原的廢墟。

火星穿過了凌矩，在殘垣斷壁上燃燒，一簇簇火苗升起，在火焰之中，研究院正在重生。

真視之眼光芒黯淡下來，凌矩也重新拿回了自己身體的操縱權，先前的壓迫感和無力感在這些似有似無的火焰傳來的溫暖影響下消失不見。

收好真視之眼，凌矩扭過頭向后看，三道身影一齊站在身后看著他，之前的三股威壓就來自這三道身影。

二目對六目，大眼瞪小眼，都沒有說話

“……”激動和希望充斥了凌矩的所有想法，他被身邊的奇異變化所震撼，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他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座封閉的工廠之中。

眼前的這些設施，和騎士的資料中關于圣山研究所的圖片資料基本吻合——這里才是圣山研究所。

原本過來的方向已經被墻壁擋住，從高處的窗戶，勉強可以看到外面依舊籠罩著深灰色的煙霧。

幾道身影說的話把凌矩拉回到現實。

“火種不滅?！?

“你來的還不晚，凌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