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沉思片刻,說道:“你不妨一試。倘若成功,這蠻荒世界便有了管理者,屆時,我將息壤封印,使其與我們所處的世界分隔開來,彼此互不干擾、互不相涉,如何?”
鴻鈞未等女媧答復,旋即又道:“倘若蠻荒在他們的治理之下,能如我們的世界這般蓬勃發展,人丁興旺,那便是為天地預留了一處平衡陰陽之所,于大道而言,無疑是一樁幸事。”
女媧見鴻鈞期望很高,實在難以推脫,便點頭應允一試。此刻,她的神情中倏地閃過一抹踟躕,然而眼眸深處,卻隱隱透著對未知嘗試的期許。畢竟,這即將開啟的,是一段充滿不確定性與挑戰的全新歷程。
鴻鈞見女媧應允,心中大喜。旋即又想起元陽誕生之時,自己祭起葫蘆相助的環節,生怕女媧忘掉而影響全局,趕忙提醒道:“還需我祭出葫蘆,助你一臂之力嗎?”
女媧聽聞,嘴角微揚,泛起一抹輕笑。憶起上次元陽誕生之際,她忽悠老祖的情景,不禁面露赧然,連忙道:“哈哈!不用,不用!”話音剛落,她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哦!這回不用了?那可省事不少。”鴻鈞憨厚地點了點頭,接著又道:“對了,一提到葫蘆,我便想起了元陽。這小子聰慧過人,心地純善,宅心仁厚,且頗具擔當,日后定能成就非凡偉業!”
“嗯!這小子確實如此。倘若你真有意助他發展,那就從多方面對他加以磨礪。畢竟,金剛需要千錘百煉,方能堅韌不拔。”女媧認真地說道。
“沒錯!我亦有此想法。唯有讓他歷經心志的磨煉,承受身體的勞苦,方能真正成才。所以說,你造人之后,務必幫我物色幾個資質出眾的童兒,來接替元陽的工作。”鴻鈞鄭重地對女媧說。
女媧點頭應道:“嗯!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鴻鈞微笑著點了點頭,稍作停頓,隨即若有所思的說:“息壤為何不像其它圣物那樣,可自行化為它物呢?”
女媧說道:“正因如此,咱們才參照化生元陽之法,讓息壤顯化出實體來,迫使它派生出五神,管理它們的天地。”
“嗯!對,對!那咱們現在就動手吧。”鴻鈞催促道。
“好的!我先把五司的魂魄聚齊。”女媧言罷,取出玉凈瓶,手腕輕輕一揚,那瓶兒便如離弦之箭,“嗖”的一聲飛射向天空。
“寶貝兒,請速往幽冥血海,將五司的亡魂聚集,帶回予我。”女媧聲音清脆悅耳,仿若一串靈動音符,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魔力。
那凈瓶兒仿若通了人性,在空中靈巧地打了個旋兒,恰似一道劃破夜空的耀眼閃電,徑直朝著幽冥海疾馳而去。
此時的幽冥血海,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惡臭。海面上,漂浮著無數亡魂。因三界尚未分化,六道亦未開啟,這些亡魂似無根浮萍,在幽冥血海四處漂移。它們帶著前世的記憶,漫無目的地游蕩。那凄慘景象,著實令人心生憐憫。
凈瓶兒飛至幽冥血海的上空,穩穩懸停。只見它瓶底朝上,凈口朝下,一陣熾光閃過,便如饕餮般瘋狂吞噬起來,將五司的亡魂一股腦兒吸入腹中。隨后,凈瓶兒迅速折返,向女媧復命。
女媧伸手托住凈瓶,口中念念有詞,另一只手抓住瓶頸兒,雙手微微發力,向左右兩側緩緩一分。剎那間,那瓶兒竟神奇地一分為二。
女媧將分出的瓶兒命名為“寶瓶”,隨即將五司的亡魂植入其中,制成類似于菌包的物件。與此同時,她往寶瓶里注入大量真氣,宛如在為播下的種子悉心施肥,灌注生長所需的養分。
緊接著,女媧再次施展法術,消去五司前世的記憶。然后,她抬手輕輕揚起寶瓶兒,將其從神樹的維門打入人間的息壤之中。
隨即,二圣也從維門來到息壤的上空。鴻鈞逼出息壤體內的濁氣,女媧在其表面上勾勒出人體經絡的紋路。鴻鈞為息壤塑造出如骨骼般的山巒結構,女媧則以體內的真元鑄就成息壤的七經八脈……
二圣一陣忙活,終于使息壤有了生息。剎那間,泥土劇烈震顫,廣袤的蠻荒大地上傳出“咚咚”的心跳聲。
女媧見息壤已經人格化,即刻用暗金封禁他臍穴上的寶瓶,并打開自己手中的“玉凈瓶”,將先天弱水灌入寶瓶之中。繼而,她伸手從空中撕下一片云朵,宛如展開了一把巨大的遮陽傘,遮住日精月華。她的這種做法,恰似“孢子菌”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中迅速繁衍,目的是讓蠻荒大地盡快孕育出“五神”來。
一頓折騰過后,鴻鈞問女媧:“我剛才發現了一個秘密,風司的魂魄被你私吞了一部分,意欲何為呢?”
“哈!你倒是眼尖。我與風司頗有淵源,我想在造人之時,將風司的魂魄化作精氣神,用作人體的原動力。你瞧,風司性格淳樸,造出來的人類一定善良可愛。”女媧言之鑿鑿地解釋道。
鴻鈞聽到面露贊許之色,隨即他抬手朝下方的息壤一指,一束法力直射下去,為新誕生的蠻荒世界封印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超級結界。
做完這一切,鴻鈞對女媧說道:“蠻荒世界自此便可自行發展了,待到末法時代,人類科技得以發展,航海技術縮短了各大陸板塊之間的距離,屆時,這塊大陸的封印便會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