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醫生的話不靠譜
- 暗流涌動之山水有相逢
- 春來春又去
- 2859字
- 2021-05-16 12:58:56
經過將近四個月的治療,西平的身體逐漸開始發胖,這是結核藥物帶給他的虛胖。
在他離開臨江第一人民醫院時,主治醫生說他最多還能活半年,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了,他的身體狀況卻越來越好,隨著身體的長胖,他的胸膜炎消失的無影無蹤,吃飯也有了胃口,體內的腹水也沒有了,他不認為自己會在兩個月之內猝死。
起碼不會在兩個月之內病死!
有時所謂權威的話,根本就不靠譜。有些所謂的專家起初或許有過不錯的成就,在業內圈子享有盛名,然而這又代表什么呢?擁有了絕對的話語權?說的每句話都真實可靠?
如果他真這么認為,那就太不知所謂了。如果作為旁人你相信了,那你的思維有待改進。
很多人都有這種臭毛病,成功之后不知道低調,喜歡到處夸夸其談,仿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其實呢,他和以前的他,在思想的境界上,并沒有多大改變。
這種人的自我感覺良好,說到底,其實就是成功之后的一種心理的過度膨脹,也是一種虛榮心的迷失綜合癥。
西平發現,自己身上出現許多鮮紅的毛細血管,洗澡搓下來的污垢也呈現微紅色。
西平沒有擔憂,他甚至認為自己的身體構造已經得到一種升華,自己的身體已經具備了別人沒有的功能。
因為他每個月都會去鎮醫院做肝功能兩對半檢測,每次都顯示出正常,而且感覺身體越來越好,既然這樣,他認為自己的身體得到升華也就可以理解了。
畢竟,妙真人曾經也說過他骨骼清奇。
雖說西平的身體狀況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和正常人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起碼,他做不了重活,不能做劇烈運動,就算多跑幾步,也會氣喘如牛。
不過他并沒有挫敗感,既然做不了重活,他可以做一些輕活,比如去地里撿棉花,比如在家燒菜做飯,比如把家里的地掃干凈,比如把盆里的臟衣服洗出來。
只要他多做一些活,母親就可以少受一些累。
他相信,再過幾個月,自己的身體會像以前那樣有力,又可以出外打工賺錢。
就算不能上班,他還可以去江口的天橋上擺殘棋,他完全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前天上午劉香姨娘帶了幾十個土雞蛋從蓮花鄉過來看他,跟著過來的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老婆子的眼睛很犀利,不時從頭到腳打量著他,還跟他嘮了嘮家常,似乎對他很感興趣。
西平當即明白老婆子是專業媒婆,心里有些好笑,覺得姨娘的安排太不靠譜了,自己這個狀況,娶老婆不是害人家女的嗎?
他沒有說什么,畢竟姨娘也是出自好心,免得讓她在媒婆面前失了面子,至于愿不愿意到時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母親劉惠很熱情接待了兩人,她清楚地知道媒婆的嘴在親事上起著關鍵性的作用。
再說劉香也是她在臨江除了兒女之外最親的人。
在三年大災難時代,她一路討飯從貴州來到江南臨江,嫁給了比自己大十歲的丈夫,在這里落葉生根。
在她生了女兒東萍之后,回了一趟貴州的娘家,她和別的女人一樣有著同樣的虛榮心,言過其實地把臨江的家夸了又夸,在她返回臨江時,三妹劉香便跟著她一起過來,雖說姐姐家家徒四壁,好在生產隊不缺吃,每天只要集體上工,念念語錄,喊喊口號,到飯點去食堂享用共產主義的飯菜,比貴州老家強多了,然后劉香也選擇嫁在了臨江。
單干之后,劉香家的日子過的很艱難,沒有穩定的糧食來源,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全要靠她張羅,丈夫二根在搞集體時磨慣了洋工,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慣。
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油瓶子在他面前倒了,他都懶得去扶一把。這人還有中國大多數男人重男輕女的臭毛病,覺得沒生兒子對不起列祖列宗,也不知道他列祖列宗有過什么豐功偉績需要他生兒子來繼承血統。
劉香在生了第四個女兒之后,在計生辦罰款、牽牛、拆房的重重脅迫下,二根才選擇了妥協,接受了結扎手術。
作為一個男人,能甘愿接受結扎手術,這人也并不一無是處。
那時西平家也搞得不好,母親還時常偷偷摸摸送一些吃食給妹妹家,她覺得,妹妹之所以會過得這么苦,全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好在四個女兒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大女兒嫁給貴州娘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二女兒嫁給了一個香港人,花了十多萬給劉香家在蓮花鄉街上買了一棟三層樓的房子。因為靠近學校,在一樓開了一家文具店,二樓住人,三樓租給小學陪讀的家長。日子過得紅火起來。
吃過午飯,沒坐多久,劉香就和老婆子一起回蓮花鄉了,臨走前約好后天去劉香的文具店和女方見面。
西平把自己想法告訴母親,自己身體這么差,家里又這么困難,去了要不被人嫌棄,要不就去害別人,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去。
母親說,先去看看,就算不成也沒什么,就當去你姨家走了一回親戚。
西平一想也對,在村里他確實呆的很悶,出去走走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金紅沒在楊潔家多坐,晚上的蚊子太多,坐了不到十分鐘,大腿上到處咬的是密密麻麻的包,令人癢的難受,她可不敢去撓,萬一撓出血留下疤痕可就難看了。
沒等楊潔洗澡出來,金紅起身便跟考英打了個招呼,騎著摩托匆匆回到家,先到東廂房里去看了看兒子,軍軍本來玩的好好的,看到她進來,歡笑著撲向她要她抱,金紅見婆婆臉色不善看著自己,知道她擔心什么,在兒子臉上摸了摸親了一口便轉身就走,軍軍哭著喊著要追了出來,卻被婆婆從背后抱住,軍軍急得兩腳亂踢,嘴里嚎啕大哭。
婆婆便不住埋怨兒媳不該故意來招惹她的乖孫,回來就回來,回來回自己屋里就是了,跑來這里這不存心給我老婆子添堵嗎……
好在軍軍看到自己哭聲不能讓媽媽回來,很快便停止了哭聲。才讓婆婆心里的氣逐漸平息下來。
金紅去后面茅房解了手出來,見吳老蔫赤著腳扛著鋤頭從外頭回來,褲管擔的老高,腳上有不少稀泥,一看就知道剛去過地里。
吳老蔫見金紅在家,自顧自笑道,聽老李頭說上面渠里來水了,剛才去給棉花地放了水,這水來的真是時候,再不來水的話,地都快要裂縫了。說完把鋤頭放在一旁。
金紅本要回廂房的,見他腿上和手上有不少泥土,不好一走了之。走到壓水井旁笑著說,先別說了,我給你壓水,你把身上的泥土洗洗吧。說罷俯身倒進引水‘奇卡奇卡’搖了起來。
吳老蔫本想先抽一口旱煙的,見兒媳主動給自己壓水,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跌說道,你回自己房里去,我自己會搖,這里蚊子多,不要讓蚊子咬了,咬在身上很癢的。說著要推金紅回屋。剛伸出手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兒媳,擔心手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趕緊又把手縮了回去。
金紅笑道,別說了,既然知道蚊子多,還不快點洗,洗完也好回屋看電視了。
吳老蔫看了看金紅,見兒媳是真心的,沒有再推辭,反手把身上的背心脫下,又從繩子上拿了毛巾過來。
金紅以為他就要開始洗了,哪知道吳老蔫把毛巾往肩頭一搭,雙手把腰間的皮帶解開,一彎身把長褲脫了下來,里面穿著一條藍色緊身內褲,竟然是自己前幾年為丈夫亞利買的。
吳老蔫見兒媳用詫異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內褲,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一邊把毛巾放進水缸,一邊笑著解釋道,我的那些褲子都太舊了,有的線頭開了,有的松緊帶不緊了,穿了老是掉下來,你婆婆就到你房里找了幾條亞利以前的褲子給我,說這些褲子放在家里幾年了,亞利回來也不會穿,與其白白浪費,還不如拿給我穿。要說還是以前的大褲頭穿著舒服,哪像亞利這幾件,布料雖是不錯,可勒在身上極不舒服。說著還故意拉了拉做給金紅看,示意自己沒有說假話。
金紅剛看一眼早已臊得滿臉通紅,趕緊把頭扭在一旁,心里怦怦亂跳,那份雄偉讓她體內無端生出一股熱流,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