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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枷鎖

  • 劍圣今天崩潰了嗎
  • 鹿客凌
  • 3181字
  • 2021-06-08 23:51:42

沐風(fēng)吳清宥等一行人從石頭城出來,行了兩日,來到一個岔路口,這個岔路口往左走是去京城的方向,往右走是去蜀中的方向。

吳清宥停住馬對沐風(fēng)說道,“師兄,從這里往右是去蜀中的方向,我離開逍遙山這么久,應(yīng)該回去看看師父才是。”

沐風(fēng)這兩日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他知道吳清宥會想回逍遙山,可是他卻身不由已,福滿都就是皇帝盯著他的一雙眼睛。

沐風(fēng)不舍,又沒有辦法,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師兄,我出來這么久,不管怎樣都該回去同師父交代一句。”吳清宥讓馬頭靠近,湊到沐風(fēng)耳邊說。

“嗯,阿宥,那你......”。沐風(fēng)咬咬牙,“你去吧”這三個字在嘴里打轉(zhuǎn)就是吐不出來。

“世子,石頭城恐有余孽逃串去了蜀中方向。下官建議去蜀中探查一番再返京城。”福滿都騎在馬上看這倆人難舍難分,突然向沐風(fēng)拱手說道。

沐風(fēng)聞言,詫異地看了福滿都一眼,隨即明白福滿都是在賣他人情,便順著他的話說道,“此提議甚好。我們即刻改道往蜀中方向。”

福滿都是皇帝派到沐風(fēng)身邊的眼線,倆人都心知肚明,二人既要相互合作也相互忌憚。此次在石頭城的經(jīng)歷,福滿都也看出來沐風(fēng)吳清宥不是奸邪小人,反而心懷國家大義。福滿都見倆人不舍,干脆順?biāo)浦圩鰝€人情。更何況此次這二人立了大功,回京后如果皇上重用二人,他也得為自己留個后路。

沐風(fēng)吳清宥等人回到逍遙山,梅不瑜看見他們甚是欣喜,急忙吩咐梅庭為他們設(shè)宴接風(fēng)洗塵。

梅不瑜平時性子疏懶,所以真軒派對吃喝一道也不太講究。梅庭這會使盡全力也整不出太多花樣。不過好在沐風(fēng)吳清宥他們也不太在意。

大家圍桌而坐,梅不瑜道,“自風(fēng)兒離開逍遙山之后,我們好多年未如此聚齊了,來來,今日為師高興,這一杯干了,各位隨意”。

梅不瑜飲盡杯中酒后,突然想起什么,對梅庭道,“房舍收拾得怎樣了?”

“二師兄那間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但是大師兄那間太久沒有人住,恐怕要委屈大師兄住客舍了”。梅庭整這個接風(fēng)宴整了一下午,已經(jīng)焦頭爛額,其實還沒時間去收拾房間。

“那怎么行?”梅不瑜道,心說,“梅庭啊,你平時懶懶散散也就算了,沐風(fēng)好歹是個小王爺,怎能怠慢?”

“無妨,師兄就和我睡一間吧”。吳清宥看見梅庭那不情不愿的樣子,心里知道,梅庭在逍遙山每天的工作都很簡單,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今突然來這么多人,他手忙腳亂,估計已經(jīng)在心里叫苦不迭了。

沐風(fēng)道,“是,我和阿宥睡一間既可。”

梅不瑜見沐風(fēng)還挺樂意的樣子,就此放過梅庭。

這群人在石頭城耽擱的這些日子,天天憂心,今天一下松快下來,一桌人推杯換盞,除了吳清宥和吳清妍,其他人都略有醉意,才各自散去。

吳清宥扶著微醉的沐風(fēng)向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今晚月色正好,清風(fēng)拂過竹林,竹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隨風(fēng)忽高忽低,像情人間的溫言軟語,低聲調(diào)笑。

沐風(fēng)其實還能走,但是他還是半倚在吳清宥身上,看著月色將兩條交結(jié)的人影印在山路上。他們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向前行,往昔歲月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這一刻只希望這條山路沒有盡頭,如此倆人就可以相依相偎,此路綿綿無絕期。

回到吳清宥房中,吳清宥往房間中的小炭爐上放了一壺水,等水燒滾之后,給沐風(fēng)泡了一杯茶。

沐風(fēng)站在窗前,望向窗外,窗外竹林翻浪,那是西南的方向。

吳清宥將茶放在沐風(fēng)面前的桌上,喚道,“師兄。”

“嗯?”沐風(fēng)依然看著窗外。

“師兄,你可是想家了?不如就回去看看......”。

沐風(fēng)沒有說話,拉過吳清宥,將頭抵在他的肩上。

沐風(fēng)不是不想回家。這里離西南王府也就兩天的路程。但是他知道,回家意味著什么。他不是尋常人家,想回家便可以回。小時候,他到處跑,天南海北,覺得天高地廣,進(jìn)京之后,他漸漸明白了什么是束縛。

他也不是沒想過擺脫束縛,一走了之。可是有一天他自己給自己套上了枷鎖,因為他明白了,如果要完成心中所想的事情,就必須套上枷鎖。

當(dāng)今圣上正值盛年,從先帝那里繼承了太平盛世。人人都以為他只用當(dāng)一個守成之帝,但是盛世之下的暗流涌動,內(nèi)憂外患卻讓他不得不殫精竭慮。

他是沐風(fēng)的舅舅,他需要用沐風(fēng),他也相信他的一片赤誠之心。同時他也是皇帝,他不得不給每個人套上枷鎖。人性本真固然可貴,但是制度可以保證人性中的意外不會發(fā)生。

吳清宥扶著沐風(fēng),將他放到床上躺下,一會沐風(fēng)呼吸漸沉,似是深睡過去。

吳清宥看著沐風(fēng)的睡顏。少時的沐風(fēng)喜歡嬉笑玩鬧,還喜歡逗他。現(xiàn)在的沐風(fēng),很少將表情外露,只有在睡著的時候,仿佛依稀能夠看到少時的神情。

“阿宥,陪我回京城吧。”沐風(fēng)喃喃低語道。

吳清宥用手拂平他微微皺起的額頭,“嗯,師兄,我陪你回京城。”

第二日,梅不瑜遣梅庭來請這兩位師兄弟一敘。梅庭依舊是個一切從簡的性子,多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傳完話就將二人帶到了悟道堂。

梅不瑜端坐在悟道堂等二人,如同當(dāng)年等二人來上早課一般。

“風(fēng)兒,宥兒,你二人怎么遇上的,后來又發(fā)生了何事?你們說與為師聽聽。”

二人將在陵越城如何遇上,如何贏得陵越城劍尊,其后在京城和不見大師比試,還有石頭城的遭遇一件件講給梅不瑜。

梅不瑜隱居逍遙山多年,聽說這么多江湖奇聞怪事,一時間唏噓不已。

“師父,你可知道有哪些練成劍場的劍修?”吳清宥問道。

“劍場我聽你們師祖提過,但是當(dāng)世還有哪些練成了劍場的高手我就不知道了”。梅不瑜自知資質(zhì)有限,所以從未想過能達(dá)到這個高度,所以也懶得費心去了解。

“師父,師祖是個怎樣的人?”

“師祖嘛,在劍道上天賦頗高,性格比較不拘小節(jié)。他早年也曾游歷江湖,以劍會友,但是后來不想攪和進(jìn)江湖紛爭里,就隱居在逍遙山上了。”

“不過說起來,宥兒你在劍道上的天賦能和你師祖比肩。為師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希望你能知道道無止境,繼續(xù)磨礪本心。”

“徒兒謹(jǐn)遵師父教誨”。吳清宥恭恭敬敬地給梅不瑜行了個禮。

“風(fēng)兒,宥兒,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沐風(fēng)站起身,然后雙膝跪地,俯下身來,對著梅不瑜拜道,“師父,我想帶師弟去京城。還請師父示下。”

梅不瑜略一沉吟,道,“嗯,我覺得甚好。宥兒如果繼續(xù)留在逍遙山,對于他劍道的精進(jìn)已無大的益處。京城畢竟是各路高手聚集的場所,對于宥兒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

“師父......。”吳清宥眼眶紅紅,俯下身來對著梅不瑜一拜。吳清宥心中還是不舍。自從他父親去世后,舅父送他上逍遙山,他一直跟在梅不瑜身邊。梅不瑜在他心中既是師尊,也代替了父親的角色。

“宥兒,你不必感傷。為師清凈慣了,不用你時時陪在身邊。你此去京城,有風(fēng)兒照顧你,為師很是放心。”梅不瑜伸手扶起吳清宥。

沐風(fēng)和吳清宥拜謝梅不瑜之后,計劃兩日后動身離開逍遙山回京城。

周禮和聽說吳清宥要隨沐風(fēng)去京城,猜想?yún)乔邋隙ㄒ矔ィ瑏碚覅乔邋嬷耸拢米屗嵩鐪?zhǔn)備。

“哇......。”吳清妍聽說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周禮和一下愣住了,“吳姑娘,我還以為你會很開心去京城呢。”

“我,我為什么會開心?“吳清妍哭得一抽一抽的。

“你不是很喜歡京城杏花樓的點心,還喜歡看街上的雜耍嗎?”

“我是喜歡,可是,可是我去京城,我哥有他師兄照顧,我又笨,又貪玩,我去京城我怎么辦?”吳清妍還在抽嗒嗒的。

周禮和見她哭得這么傷心,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吳清妍又抽泣了一會,收起眼淚,道,“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沒有我哥那么天資卓絕,也沒有學(xué)什么女紅,讀什么詩書。我娘生病那幾年我就在她身邊伺候她。我什么都不會,我去京城什么都不懂,我害怕。”

吳清妍一番話勾起了周禮和心中的惆悵,自己出身世家,卻無奈只是庶出,在世家子弟中得不到重視,也融不進(jìn)那些仕林學(xué)子之中。有些人出身就帶著無奈,但怎么辦呢,還是要在這世上努力地活著啊。

想到這里,周禮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柔情,對吳清妍道,“別怕,到了京城,我會照顧你的。”

“真的?”吳清妍破涕為笑,圓圓的眼睛笑成彎月。

“當(dāng)然是真的。”周禮和被她笑容感染,搖起手中的折扇悠然道。

兩天后,沐風(fēng)吳清宥一行人啟程回京,梅不瑜站在真軒派大門口目送他們離開,心里默默道,

“師尊,宥兒在劍道上的天賦與您極像,當(dāng)年他上山時我便看出來了。弟子資質(zhì)粗陋,但是若宥兒能成為像您一樣卓絕的劍修,我也算沒有辱沒師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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