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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石頭城

在京中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吳清宥也沒有再出什么狀況,身體在沐風的悉心照料下慢慢恢復。但是沐風心下牽掛,覺得不知哪日就會復發,他派人去尋孟洛絡,還沒有音信。黑衣人的蹤跡沐啟那邊可追蹤的線索似乎也斷了。

這一日,皇帝突然宣沐風進宮。京城此時已經寒風漸起,百木凋零,皇帝平時處理政務都挪到了暖閣里。

沐風進到暖閣,福滿都已經候在那里,沐風心中猜到八,九分,此事一定和大小還丹有關聯。

沐風給永安帝行禮,“參見陛下。”

“風兒,起來吧。你師弟最近可好?”永安帝不急不徐問道。說起來沐風應該叫當今圣上一聲舅舅,而且沐風在京中沒有領什么官職,也還沒有封王,所以皇帝待他如同待晚輩一般,并沒有那么多君臣之禮。

“多謝陛下掛心,阿宥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沐風恭敬答道。雖然皇帝待他如親人,沐風還是謹遵君臣之禮。

“嗯,那就好。今日宣你進宮是有事同你商議。福滿都,你將石頭城的事情再同風兒復述一遍。”

“是。”候在一旁的福滿都轉身向沐風行了個禮,“世子,下官等在追查陵越城的事件時,發現了另外一些關于小還丹的線索。有人網羅了一批劍修服用小還丹,參與地下賭局,控制地下賭局的結果,目前這些地下賭局最猖狂的便是在石頭城。”

沐風聽聞,并沒有太吃驚,在聽說有大小還丹的時候,他便猜到一定會有人利用這種藥物滿足人心的貪欲。

永安帝對沐風道,“風兒,此事非同小可。石頭城現在流進流出的賭局金額不是一般的小數目,如果放任這些人再胡作非為,必會引起民怨,動搖國祚。我需要你秘密前去石頭城徹查此事,揪出此事背后的主使者。”

“是,臣遵旨。”沐風跪下。

“風兒,本朝承先帝勵精圖治,如今看起來天下太平,國泰民安,但是盛世之下,暗流涌動,朕也是終日惶惶啊。”永安帝聲色突然軟了下來。

“陛下放心,臣此行定不負陛下所托,追查到底。”沐風俯下身叩拜。

“好。此行兇險,我會賜你御前金牌,此金牌可調動附近軍隊,另外福滿都此次也會隨你一同前去,確保你的安全。”

“謝陛下。”

從宮里出來,沐風沒有直接回沐王府,他讓車駕去了京城里做點心最出名的杏花樓。沐風去樓里親自挑了幾樣吳清宥喜歡的點心。

回到沐王府,沐風從馬車上下來,天色已暗,寒風吹得人臉有點疼,一朵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下,正好被沐風伸手接住,然后在他掌心慢慢消失。他在門口站了一會,眼望著雪花開始越飄越密,被北風裹挾著掃過屋檐和光禿禿的樹枝。他抖了抖落在肩上的雪花,將點心交給王管家囑咐他拿給吳清宥,又命人去請周禮和。

周禮和前一陣忙前忙后,剛輕松沒幾天,世子突然下雪天來請,他立即趕往沐王府。

到了沐王府的書房,沐啟也在。沐風將石頭城的事情向他二人復述了一番,然后看向周禮和,“禮和,你怎么看?”

“世子,據我所知,石頭城地處西北邊境,因之前連年征戰,土地荒蕪,居民流失,后來成為一座死城,是個三不管地帶。但是近年卻成了賭劍的地下場所,進入此地的賭資越來越多,只是具體多少無法統計。”

“如果是組織劍修服食小還丹后參賽,控制比賽結果,那么涉及的金額必然不是小數目。而且他們這些小還丹是從何處而來?此行定要查出個結果。”沐風知道如果能查到小還丹說不定還能查到黑衣人,吳清宥的病癥也可以查出個究竟。

“沐啟,禮和,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啟程去石頭城。另外,不要告訴阿宥。”沐風不忘囑咐了一句。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部署方才散了。待他二人走后,沐風去吳清宥房里。

吳清宥在看書,房間里生起了火盆,烤得他的臉微微泛紅。

“阿宥,下雪了,天氣更冷了,你不要坐太久,早點休息。京城不比逍遙山,風刮起來刺骨的冷”。

“我已經叫王管家給你準備了狐皮大氅,你要出門的話記得披上,抵擋風寒。”

“阿宥......。”

“師兄,你今天進宮皇上同你說什么了?”吳清宥突然問道

“沒什么,皇上同我敘了點家常,還問了你身體休養得如何了。”沐風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著茶杯喝了口茶。

“哦,有勞陛下惦記。師兄,可還是有別的事情,你看起來神色不太好。”吳清宥盯著沐風。

“今天在宮里耽擱了那么久,出來還給你跑腿買點心,能不累嗎?”沐風故做生氣道,燈影下吳清宥的雙眼忽明忽暗。

沐風拿起吳清宥正在看的書,隨手翻了兩頁,道,“阿宥,天氣寒冷,早點休息吧,這書明天再看也不遲。”

“師兄,我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吳清宥沒讓他轉移話題。

“沒事,只是福滿都去調查曲一笑的下落,回京復命。”沐風想這也是事實,不算騙吳清宥了。

“找到曲一笑了嗎?”吳清宥接著問道。

“沒有。線索斷了,所以被皇上罵了,說我們辦事不力啊。”沐風道。

“師兄,這只能怪對方隱藏在暗處,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查清的。”吳清宥安慰沐風道。

“恩,阿宥說得很有道理。”沐風見他那么認真安慰自己,突然覺得自己瞞著他太不應該。“可是,我不能讓你去涉險啊。”沐風心里默默道。

下了一夜的雪,第二天一早天未大亮,沐風他們就出發了。京城一片銀裝素裹,空空茫茫,天地仿佛被凍住了一般,沒有行人,沒有鳥獸,連樹枝都一動不動,只有他們一行人在雪地上前行。來到城外的長風亭,沐風騎在馬上,回頭望了望盛京,“阿宥,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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