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殺害范清廉的最大嫌疑人李建彪逃脫,龍云天勃然大怒,立即簽發通緝令,全國通緝李建彪。
此時豐江市住建局里,因為范清廉出了事,整個住建局如同發生了一次八級以上的地震。
住建局一個副局長,居然利用職權貪污了幾個億,消息一報道出來,在豐江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更是給住建局帶來了不少麻煩。
首先是輿論,豐江晨報報道以后,范清廉的死和他貪污的財富,成了豐江市大街小巷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更有甚者加油添醋,夸大了事件的經過和結果。
住建局被輿論推到了風口浪尖,引起了上級部門的重視,各種通報批評和檢查接踵而來,搞得住建局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今天一大早,洪剛和劉大柱來到了住建局局長辦公室。
局長鄧國富搖著頭說道:“自從范清廉的事報道以后,我們局可就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老百姓議論,上面也查,我真是有點焦頭爛額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能要心臟病復發了。”
洪剛笑著說道:“是膿包重要擠破的,范清廉藏得這么深,可見你們管理是有問題的。”
“問題都在我,我監管不嚴,對下屬放任自由,這個上面都已經批評好幾次了,事情出了,大家只看到我們的錯誤,我們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這個范清廉,死的可真好,他一死,真是一了百了。”
“你們今天來有何公干,不會是來查我的吧?”
“怎么可能,查你還輪不到我,我就是來調查一下范清廉的關系網,他有沒有什么仇家。”
“他不是自殺的嗎?”
“現在事情可能有些變化,經過我們調查,發現了第二個人,這個人可能和范清廉的死有關,范清廉的死這么大的事,我們必須調查清楚,你說是嗎?”
“嗯,據我所知范清廉這個人平時的行為還算是比較規矩的,當然,正因為他這樣才藏得比較深,才得到了我們的信任,躲過了我們的視線,從這一方面看,范清廉可夠狡猾的。”
“局里誰和他走得比較近。”
鄧國富想了想,拿起了電話。
不一會,王偉走了進來,看到兩個陌生人在局長辦公室,有些意外。
“這兩個是刑警隊的同志,是來調查范清廉的事情的,有點情況找你了解一下,你們談,我回避一下。”
“鄧局長,沒這個必要。”洪剛說道。
“我還是離開一會,你們聊,范清廉的事我不想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是吧。”
說著鄧國富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洪剛人了一支煙給王偉道:“你和范清廉一起共事有多少年了?”
“嗯,快十五年了,我畢業就在他手下,一直到現在。”王偉說道。
“范清廉的事你都知道吧,他貪污的事。”
“知道一些,不多,他不輕易相信人,對我也總是提防著,關鍵的東西我不知道。”
“這就是你一沒有升職的原因?”
“嗯,我想應該是吧。畢竟領導提攜的都是聽話的人,像我這種不愿意給他擦屁股的人,肯定靠邊站。”
“那他重用誰?”
“以前重用劉愛國,劉愛國出事以后意識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就讓我做一些不重要的事,重要的事他親自出面。”
“哦,原來劉愛國是他手下,還是親信。”
“可以這么說。”
“你知不知道范清廉有什么仇人,或者說得罪了誰。”
“這個就不知道了,范清廉以前的事劉愛國知道一些,劉愛國出了事就沒人知道了。”
從住建局出來,劉大柱和洪剛上了車。
劉大柱道:“這個局長夠可以的,下面的人出了這么大的事他還穩如泰山。”
“可見范清廉不簡單,欺上瞞下,任人唯親,我估計劉愛國也沒有少撈。”
“撈多少都帶不走,搞得身敗名裂,真是得不償失。”
就在他們開車離開住建局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段穎。
段穎站在路邊笑著朝他們招手。
看著微笑如花的段穎,洪剛想道:“這人陰魂不散,一直跟著我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段穎跑了過來,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道:“怎么樣,有收獲嗎?”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多,我還知道你們白跑一趟。”
“你有什么線索?”
“有啊,你們問不出不代表我問不出來。”
“你有什么條件?你總是無利不起早。”洪剛說道。
“還沒想好,不過今天我想我們目的一樣。”
說著段穎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不一會,王偉跑了出來。
段穎招手,王偉上了車,王偉看到洪剛和劉大柱二人,有些吃驚,段穎道:“我們都是一起的,走,前面未湖茶莊。”
兩杯茶下肚以后,王偉緊張的神情放松了下來。
“有的事,不是我不想說,只是......”
“沒事,你現在不是在單位里,就我們幾個人,我自然不會說出去,洪警官和劉警官自然也不會說出去的,是嗎?”
說著段穎看著洪剛和劉大柱。
“當然,為當事人保密,這是我們最起碼的職業道德,王先生有什么事可以盡管說,我為你保守秘密。”
“其實也不是我的秘密,只是人已經死了,總是提起他們的事總覺得不好,不過,現在這些事說對別人沒有影響,在段記者的一再要求下,我決定說出來,還是段記者火眼金睛,知道我肚子里有事,她一直就沒放過我,呵呵。”
“看人嘛我還是看得準的,我的職業就是和人打交道嘛。”段穎說道。
“這事要從我和劉愛國一起參加工作說起,我和他是一起被分派到住建局的,劉愛國踏實肯干,最重要的是,他話不多,比起我來,張著嘴一天到處亂說話,他就顯得特別突出,過了沒多久,他就被范清廉看中了,之后他就成了范清廉的得力助手,隨之而來的是我被邊緣化,又過了一斷時間,范清廉給劉愛國介紹了一個對象,就是他現在的老婆李娟,結婚沒多久就生了一個女兒,可后來我聽說,李娟是范清廉的女人,李娟和劉愛國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懷了范清廉的種,可見,劉愛國是被范清廉踏踏實實的綠了一回。”
“劉愛國不知道這事嗎?”
“知道,不過他是后來才知道的,不知道是誰告訴他的,為了穩妥起見,他還去做了一次親子鑒定,最后他和李娟鬧翻了,不過沒有離婚,他們各過各的。”
“范清廉貪污了這么多錢,你知道嗎?”
“知道,但是沒有想到他會貪這么多,范清廉做事很隱秘,最核心的事可能只有劉愛國知道。”
“劉愛國應該也貪了不少吧?”
“恰恰相反,劉愛國就是一個墊背的,基本都是范清廉談好價錢以后,劉愛國去做具體的事,比如走走過場,簽字等工作。”
“那劉愛國完全是被范清廉死死壓制住,什么好處都沒有得到。”
“沒錯,劉愛國純粹就是范清廉利用的一個工具,劉愛國話不多,也沒有背景,工作任勞任怨,范清廉當然喜歡。唉,想當年劉愛國也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結果卻淪為他人驅使的工具,落得這個下場,相比之下我還算幸運的了。”
說到這王偉不免長嘆一聲。
“看來,和范清廉矛盾最深的人還是這個劉愛國。”
“應該是,范清廉和那些建筑商開發商都是金錢交易,一手交錢,一手簽字,沒有太多瓜葛,反而和劉愛國,他們之間有太多理不清的東西。”
“那劉愛國一定很郁悶。”
“這是當然,作為一個男人,老婆是頂頭上司的女人,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而且還不能對外面說,他該多痛苦。自從劉愛國知道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以后,似乎換了一個人,單位都很少來,經常見不到人,還喜歡上了喝酒,常常借酒澆愁,他出事那晚上,就是因為喝得太多了才出的事。”王偉說道。
“看來劉愛國和范清廉的事除了你之外,知道最多的就是李娟了。”
“嗯,李娟和劉愛國結婚以后,還繼續和范清廉來往,明里暗里很多人都知道,劉愛國不過是一個擋箭牌而已,范清廉的事李娟應該都知道,現在劉愛國和范清廉都死了,受打擊最大的應該是李娟,我想你們應該去找李娟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