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就走,邊走邊揮著小手道:“爺爺晚安,叔叔晚安,管家、夜沉晚安!”
當她的最后一句話飄進來已經是很輕很淡,不用說人走出院子了。
剩下的四位并沒有離去的打算,他們各自在回憶著今天發生過的事情,心中各有各的見解和想法。
許久,沉思默想的白老爺子將視線投向自家兒子身上,沉聲問道:“葦兒,你覺得汐兒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氣息還是跟以前一樣,我都以為是被人調包了。”
“她是白汐,今天我查視過她耳垂后面的那一顆小痣,別人就算是想將汐兒換走,恐怕這種細膩的地方,不知底細的人是無法效仿出來的。”
坐在輪椅上的白葦沉著面色,雙眸里跳躍著睿智的光芒,輕聲地道出他的看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汐兒應該是有什么奇遇,所以才會有今天的表現,呃,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這個解釋很合理!”白老頭子點了點頭,他亦贊同兒子的觀點,撫著胡子道:“這個小東西,應該是隱藏著我們拜師學藝,只是不知是何方高人,算是小東西的造化?!?
“老爺,二爺,奴才也覺得少爺背后應該有人,說不定少爺的病就是他師傅治好!”想了大半天的管家說出自己的想法。
至于夜沉,他雖然沒有開口,不過從他的表情之中可以看得出來,打心底贊同他們三個的觀點。
幸好此時白汐不在場,否則要是知道他們的想象力如此豐富多彩,硬掰給她一個師傅,肯定會給他們豎起大拇指,然后直接趴在地上,表示佩服得五體投地。
當然,這不能怪眼前的人有這種想法,正常一點的人都會將事情想到這一方面,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換人沒有,只不過是老天爺開了個玩笑,玩了一次換魂罷了,此白汐彼白汐,這個事實真相,他們是一輩子也無法知曉的真相。
一晃過了幾天了,白汐每天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她除了暗地里進行訓練身手,同時親自開藥方調養虛弱的身子骨,余下的時間,她就是拿著各種藥物不停地搗鼓,誰也不知道她是在做什么。
某小房里,滿臉喜色的白汐將剛制成的還魂丹裝進小瓶子,不多不少,整整十顆,有了還魂丹,她想要給叔叔白葦解腳上的毒,那么就容易多了。
“少爺,少爺!”門外傳來奶娘的喊叫聲!
一般制藥的時候,白汐都會交待下人不許來打擾自己,因為制藥不允許分心,一點藥物弄有差錯,效果也會有很大的差別,沒料到這時候奶娘出現。
幸好還魂丹已經制好了,心情正好的白汐自然不會責怪她,貼身收好小瓶子,打開房門,一眼見到站在門口的人,問道:“奶娘,有事?”
“少爺,家里來客人了,老爺出門還沒有回來,二爺吩咐你去客廳見客人?!蹦棠锕Ь吹貍髟?。
“來客人?”白汐不禁皺了皺眉頭,她白府向來少人來訪,恰好是爺爺不在家的時候出現,不禁問:“奶娘,知道是什么人嗎?”
“少爺,聽說是順天府來的王家,其中一位是王小姐?!?
“王家?王小姐?不是二叔的未婚妻?”白汐立即想起客人是什么人物,她早已經知道二叔的未婚妻王小姐,因為白葦的雙腿殘疾,一直拒絕嫁入白家。
如今她與她的家人出現在白府,恐怕……絕對不是來商量婚事,那么只剩下一種情況,來白府退婚。
想到這里,白汐精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噙在唇邊,旁邊的奶娘見到她的這個笑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趕緊低下了頭:“是的少爺,二爺的未婚妻。”
“走,咱們去瞧瞧!”不知何處摸出一把扇子,邊搖著扇子邊往客廳而去。
主仆兩人一前一后,很快出現在白府的客廳,剛到客廳口處,聽到里面傳來陌生的聲音:“白將軍,我看請你的父親出來吧,我們來是找他談正事?!?
“喲,什么正事,本少爺什么事情都能做主,給本少爺說說看!”
一聲清脆又爽朗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接著,眾人眼中出現一位白色的身影,只見一位瘦削的年輕少爺踏著輕快步伐而入,頭束玉冠,柔順如墨的黑發輕輕飄動,一張精美的臉孔洋溢輕佻的笑意,那雙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直直盯著右邊椅子的年輕女子,右手不停地搖著一把紙扇,莫名給人一種輕浮之感。
來者正是白汐,陰沉著臉孔的白葦見到侄子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他眸底快速閃過一抹笑意,這小子肯定來搗蛋。
“看什么看,小心我挖掉你的狗眼!”胸前被他火辣辣的目光掃來掃去,一臉羞憤的王玉鳳忍無可忍,出言怒斥。
“美人何必生氣,小爺我只不過是多看你幾眼罷了,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美人長得就是給人看的嘛!嘿嘿……長得真是不錯!”
“大膽!”
掉轉頭來的白汐扯開喉嚨沖著上坐的一位老者吼叫,清脆又尖銳的聲音活生生的將對方的威嚴給壓了下去。
“你……”心高氣傲的王成彬氣得老臉發白,伸手指著眼前吊兒郎當的白汐,惱羞成怒地道:“小畜生,老夫替你死去的爹教訓你!”
“你敢!”俊臉一沉的白葦忍不住低吼一聲,冷酷的眼眸泛著嗜血的光芒,眼底彌散著無盡的寒意,周身驀地散發出一股冷厲和殺伐的氣勢,鐵血大將軍的威名可不是白叫的。
辱罵他白葦不要緊,誰敢動他的寶貝侄兒,他必會拼死相護,誰也不能動他白家的獨苗。
欲想出手的王成彬剎時被鎮住了,他雖然是一名高手,但是與白葦這種在沙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相比,他絕對無法抵抗對方讓人毛骨悚然殺氣。
果然,王成彬的老臉微微變了變,再也沒法囂張起來,他雖然岐視白葦是個殘疾之人,心中對這位名滿天下的大將軍還有些敬重,不知不覺中收起了兇殘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