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過得飛快，就像小沈陽說的那樣，一睜眼，一閉眼，一天就過去了。
轉眼間，徐春意也面臨著畢業。
沈甜恬在奶茶店找了個工作，每周末還是會死到徐春意家來。
董怡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談了個男朋友，盡管有了男朋友，也還是天天跟徐春意黏在一起。
哦，他男朋友是校外人士，老有錢的。
方嘉樂還是那一表人才的學生會會長，聽小道消息說是已經被某名牌大學提前錄取。
他們是漸行漸遠，徐春意心里清楚，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曾文帆還是吊兒郎當，聽說一畢業就會被家里人安排去國外留學，嘖。
徐春意的成績靠著董老師的努力，和自己那點微薄的意志力，勉強到了班級的中游，現在就盼著畢業，隨便去哪所大學玩幾年。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兒，是高考，董怡然不允許她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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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我再寫下去，我會死的。”
“董怡然，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徐春意從一大堆考卷中抬起頭來，怒視著董怡然說。
董怡然大大的黑眼圈配合她的長發，如果皮膚再白一點就可以直接去演貞子了。
“等考完你再去死，我不攔你。”董怡然一臉的冷酷無情。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現在出去放松一下，再回來刷題，不是事半功倍？”徐春意循序漸進。
“你有什么好的推薦。”董怡然又開始在太陽穴上涂風油精。
“沈甜恬說今天她們奶茶店，買一送一。”
話音剛落，董怡然就起身穿外套，笑著說“走啊走啊，我要喝麻薯烏龍奶！gogogo。”
徐春意無語的看著她，這人為什么有兩幅面孔，而且變臉這么快。
不過，能出去玩總比在這兒熬著好。
徐春意拿上煙和外套，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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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電梯里，董怡然回憶剛剛出門前徐春意爸媽給她又塞水果又塞瓜子的，她笑著，很得意的說“你爸媽好像很喜歡我哎。”
“不是，這些東西沒人吃，打發給你而已。”徐春意淡淡的說。
雖然她嘴賤，但那兩人聽到徐春意說同學今天晚上要來家里一起寫作業，都激動的說要做一大桌子菜什么的。
想到這兒，徐春意瞥了董怡然一眼，看見她正在給對象發消息，一臉猥瑣。
“喂，口水流下來了。”
“屁！你都不知道我家路召有多帥，多有魅力。”
“你屏保就是他，我覺得，帥倒不見得，個人魅力也有待考察。”
………………
fox奶茶店，今天的人一如既往的多。
沈甜恬今天負責點單，看到徐春意的時候，表情眉飛色舞。
“一杯麻薯烏龍奶，正常冰，七分糖。”
“一杯芒果粒粒奶蓋，正常冰，五分糖。”徐春意看著沈甜恬之前給她發的點單攻略說的。
徐春意點完正準備付款，沈甜恬不讓她掃。
“你給我滾一邊，這是小票。”沈甜恬利索的說，徐春意無奈的接過。
走到一旁，默默把錢直接轉賬給沈甜恬。
等的時候，董怡然忙著給對象打電話，徐春意無聊的刷著抖音。
刷著刷著她就想到姜進。
很多時候，她正做著一件事，做著做著就會想到姜進。
如果是姜進在這兒，他會說什么呢。
“換一家，這家店搞饑餓營銷。”
“排這么長的隊，徐春意你進去幫他們做。”
“搞什么，不喝了，隔壁肯德基也有奶茶。”
……這些都是姜進可能會說的話，徐春意失神的想著。
她翻開相冊，點進收藏。
看來看去，就是姜進那幾張照片，都是她偷拍的，戴著耳機打游戲抽煙的側臉，在學校趴著睡覺的睡顏，叼著煙笑她時候的笑顏……
徐春意點了根煙，手指撫摸著脖子前的項鏈。
真他媽是讓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你啊，
我還年輕呢，姜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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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終于到了，董怡然喝著奶茶，比著大拇指，“好喝，小甜甜是不是幫我加料了。”
因為徐春意的關系，董怡然跟沈甜恬也成了朋友。
“你家小甜甜以前可是社會姐，一拳打死兩個你的那種。”徐春意笑著說。
“喔喔，不管，我愛小甜甜，讓我嘗嘗看你的。”董怡然吵著要喝徐春意那杯。
徐春意把奶茶遞了過去，點了根煙，看著遠處的糖炒栗子攤，笑著指了指，問“吃不吃，我請你。”
董怡然聽后又開始咋咋唬唬，“徐春意，你要是個男的就好了。”
“別，是個男的也跟你沒可能。”
“那我追你一輩子！”
…………
董怡然一路吃吃喝喝，到了徐春意家，她念叨著“徐春意，自從認識你以后我長胖了多少斤你知不知道。”
“嗯，肉眼可見。”
“徐春意，我殺了你……糖炒栗子要不要給阿姨叔叔送點。”
“不用，你還不回去？”
“你趕我走？”
董怡然跟個粘人精一樣說“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我爸媽出差了……”
“可以，那你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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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怡然去洗澡的時候，徐春意突然母愛泛濫，給董怡然泡了一杯牛奶。
董怡然喝了牛奶后就乖乖的躺在床上，跟個鵪鶉似的一動不動。
“快點洗，我等你給我講睡前故事聽。”
徐春意瞇著眼看著董怡然，“你給我死。”
………………董怡然索性閉著眼裝睡。
等到徐春意洗好澡出來，董怡然是真睡著了，看著她那四仰八叉的睡姿，徐春意嘆了口氣，幫她把被子蓋好，拿上煙和外套，關上臥室的門，走到陽臺。
徐春意披著外套，拿出她偷偷藏在盆栽后面的礦泉水瓶，坐在沙發上抽煙。
這仿佛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姜進死后，她幾次做夢夢到他，醒來后睡不著就坐在陽光上抽煙，似乎這樣她的心才能靜下來。
其實她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只是很想他，也許這個在這個夜晚，思念被無限放大，也許只有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她才能放松，發泄自己的情緒。
想著想著徐春意自己都沒注意到，眼淚一滴滴的流下來。
白安亭說的那個墓園，徐春意去了好多次，記得第一次去，徐春意走到姜進的墓碑前，她失神的看著姜進的遺像。
就好像姜進與她對視，徐春意一時沒忍住，也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開始漫無目的的說起話來，毫無邏輯。
“姜進，我來看你了。”
“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有這么乖的時候，一言不發，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我。”
“你看你現在，一個人在這兒，春夏秋冬，肯定也不好受。”
“那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呢，姜進，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活著呢。”
“我走了，以后可能會常來看你，也有可能再也不來。”
……
徐春意想到這兒，發覺自己的愚蠢，自嘲的笑了笑，接著抽煙，卻嘗到了一絲咸味。
她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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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頭開始刮風打雷，董怡然睡覺很淺，聽到外面電閃雷鳴，一下就醒了。
發覺徐春意不在身邊，董怡然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起床穿上拖鞋，一開門就看到遠處坐在陽臺沙發上的徐春意。
董怡然看著淚流滿面的徐春意，她如此憔悴的一面竟也美得驚艷，董怡然不想打擾她，靜悄悄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她知道，那個時候的徐春意是最難熬的。
但她又表現得像沒事人一樣，該干嘛干嘛，董怡然甚至都沒有看見過她掉一滴眼淚。
她嘗試用成熟冷靜的方式對待這件事，可是感情哪里能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