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煙出城門時祁子言一行已候在那兒,“請豫王殿下安。”
祁子驥騎馬隨在她身后,臉色鐵青,周身的寒意不容忽視。
“幾日未見,六弟瞧著像是瘦了一大圈似的。”
祁子驥不置一詞,冷峻的臉龐猶如寒冰攏聚。
見他不說話,傅景煙只能應(yīng)了,“多謝三殿下關(guān)懷。”
祁子言這才能細(xì)細(xì)看她,她頭上簡單地簪了只流蘇簪,卻更能襯出她清麗絕俗的容貌。
祁子驥恨不能現(xiàn)在就動手把祁子言軟禁在豫王府,免得日日盯著他的人。
“岳父大人來了。”
抬眼望去,三十余騎人馬朝他們奔來,傅明玨居隊首,右側(cè)也確然是辜浩軒。
祁子言確實有些本事,宣帝原定的副使是禮部尚書的嫡子,短短三日,他就有法子讓宣帝改了主意,用了他的人。
“六弟妹要送別侯爺,子言也不多叨擾,珍重。”祁子言向她抱拳一禮。
她尚在馬上,只能微微低頭,“多謝三殿下。”
祁子言眼底藏著極淺的笑意,用力看她一眼,令道:“啟程!”
她并沒做什么出格之事,祁子驥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寒氣都讓她在這三伏天中覺得脊背發(fā)涼。
“景煙。”傅景然驅(qū)馬到了她面前。
“爹急著出發(fā)么?”
他點頭,“父親說,回來時定會帶些稀罕物什給你玩兒。”
傅景煙笑了笑,目送僅對她揮手致意的傅明玨,“小時候爹就拿這話哄我,這么些年就不曉得換一句。”
傅景然亦帶著淡笑,“得虧你自小好哄。”
“撒潑哭鬧要是真能阻止你們涉險,我又如何肯好哄?”她聲音輕細(xì)。
傅景然嘆口氣,看她的眼神透著抹無奈,“聽話些,別折騰人。”
豫王殿下白日強(qiáng)闖昭王府欲帶離昭王妃傳得沸沸揚揚。
他尋芷秋問過,說是兩人比試時傅景煙耍詐,祁子驥防衛(wèi)過當(dāng)才傷了她。后祁子驥用刀刺傷自己,又動氣同祁子言動了手,到今天臉色依舊不太好。
她不為這事兒生氣,可也沒法解釋。真要將重生之事說出來,除了祁子驥,只怕所有人都要以為她得了失心瘋。
傅景煙感覺到身后那人的視線,只低低“嗯”一聲。
她還是沒想好怎么面對他,唯有逃避一途。雖然可恥,確實好用。
傅景然轉(zhuǎn)過身又和祁子驥說話去了。
他說什么,祁子驥就答兩句,半點也尋不到對祁子言那態(tài)度。
她徑自駕馬在前,甚至不敢去看他的臉。
祁子言都說他眼見著瘦了一圈,她當(dāng)然也看得出來。
他依舊事忙,祁子墨不在城中,他需要拿主意和處置的事兒眼見著越來越多,她送去的藥膳多是放涼倒了,真進(jìn)他肚子的反倒寥寥無幾。
昨天晚上,她悄悄去了書房想看他一眼,還沒走近就聽到他劇烈的咳嗽聲。她在那兒站了許久,最后還是沒有進(jìn)去。
她心結(jié)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