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禮成后,掀了新嫁娘蓋頭的新郎官照例被一眾王孫公子簇?fù)碇チ饲皬d飲酒宴客。
傅景煙由于身份特殊,得以留在新房中陪著新嫁娘。
使喚了寒夏去準(zhǔn)備些墊肚子的吃食,傅景煙往貴妃榻上一靠,“怎么不住公主府?”
按例公主婚后不必住在夫家,駙馬搬進(jìn)公主府即可,但祁紫萱去求了圣恩,允她婚后住在鎮(zhèn)遠(yuǎn)侯府。
“出嫁當(dāng)從夫,我并不想折煞他。”不想因?yàn)殚L公主的身份讓傅景然覺得她仗勢欺人。
傅景煙沖著芷秋勾了勾手,然后道:“你平日分明不是這么善解人意的,怎得每回對著他都那么好商量?”
她說這話可是有理有據(jù),畢竟往日祁紫萱橫行霸道靠的全是她手中那柄劍。
新嫁娘取下發(fā)間簪著的點(diǎn)翠鳳凰步搖,“六哥對著旁人可好說話過?”
芷秋在她酸軟的腰間按揉著,她不滿道:“他可不好說話!真招惹了他,折騰人的法子一個(gè)賽一個(gè)的惱人!”
祁紫萱一頓,轉(zhuǎn)過來瞧她一眼,“可是...行周公之禮時(shí)?”
她面上泛紅,有些后悔自己嘴快,然后點(diǎn)了頭,“你身子弱,今夜萬不可由著景然一直折騰。”
“你...你胡說什么!”祁紫萱立馬轉(zhuǎn)回去面對著銅鏡。
清清見狀趕緊上前伺候她卸下發(fā)飾。
傅景煙起了逗弄之心,“景然武藝比你六哥還好些,又自小在邊城軍營中長大,想來比你六哥更能折騰人。”
祁紫萱不理她。
“長公主明日一早記得給爹娘奉茶,可別誤了......”她隱然蹙眉,沒再往下說。
祁紫萱剛想問她怎么了,就聽到院中的嘈雜之聲。
“祁紫萱!”
“二公主請留步!”“二公主不可啊!”
傅景煙示意她不必起身,負(fù)手踱步到房門處候著。
渾身酒氣的祁紫薇不顧侯府侍女阻攔強(qiáng)闖院落,“祁紫萱!你給我出來!”
她一路奔至傅景煙面前,“讓開!”
“二公主可是走錯(cuò)了地界?”傅景煙的語氣尚算溫和。
“本公主命令你滾開!”
“公主!這是昭王妃啊!”祁紫薇身后的侍女忙扯了她的袖角。
“長公主如今見了本宮也得稱一聲‘六嫂’,二公主若不曉得規(guī)矩,本宮今日便教你一教。”
她的話擲地有聲,竟讓脹紅了臉的祁紫薇回過些神,“難不成六皇嫂連本公主同自己的妹妹說兩句話也要管?”
傅景煙不以為忤,淺淺笑道:“按年歲,三公主確然是二公主的妹妹。如今三公主是得了封號的長公主,真要計(jì)較,二公主直呼其名已是不敬。”
祁紫薇本就算不得口齒伶俐,如今飲了酒更是被她兩句話哽得無法反駁,趁她不備就要往里奔。
傅景煙反應(yīng)極快,藕荷色裙裝的姑娘還沒越過她,就被她一掌擊退數(shù)步。
祁紫薇捂著傷處,腳步都有些虛浮,她的侍女連忙一左一右扶了她。
“本宮不論在別處二公主如何與長公主說體己話,既進(jìn)了我鎮(zhèn)遠(yuǎn)侯府大門,今日便是德妃娘娘來了也入不得這新房!”
祁紫薇咬一咬牙,恨恨道:“傅景煙,往日我念你是他妹妹,從沒有對你下過死手!”
傅景煙揚(yáng)起眼眸,唇邊帶了些似有若無的笑。
“你笑什么!你和祁紫萱根本就是一路貨色!只會(huì)使些下三濫的手段勾搭男人!”祁紫薇不曉得抓了個(gè)什么朝她身上擲,“祁紫萱這賤人追著他跑了那么多年!如何出行一趟就能讓他心甘情愿娶了!還不是你個(gè)狐媚子幫著她勾了......”
傅景煙接下她擲來的煙紫玉飾,在她口中之言愈發(fā)不堪入耳時(shí),聽得“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扇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