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襄王殿下來了。”

房門沒關，門外呈報的聲音格外清晰。

傅景煙面上通紅，趕緊推了他。

祁子驥臉色沉了幾分，倒了杯茶水抿了抿，壓下又涌上來的那股燥熱。

“進來。”

換了干爽衣裳的宋青也只踏進門框，“二殿下現下在書房候著。”

“明日成婚的又不是我，來我這做什么？”隱隱有些不滿。

“二殿下旅途勞頓，趕回京城沒在府中休息來尋了你，想來是有要是與你相商。”

“你怎么總向著旁人？嗯？”他逼近幾步。

傅景煙羞惱不已，瞪他一眼，“我哪向著旁人了！”

她這一眼原本沒什么別的意思，但她此刻雙眸水潤，紅唇微腫，雙頰泛紅，這么一個眼風飛過來，滿是媚意。

祁子驥的嗓音頓時啞了，在她耳邊低低道：“夫人這般模樣，真是惹人心憐，為夫恨不能時時......”

傅景煙怒道：“殿下！”

所幸還有屏風隔著，不然她估計連房門都沒臉面出了！

祁子驥從善如流地住了口，只是用指腹摩挲著她的微腫下唇。

“你趕緊去書房！我去瞧瞧芷秋！”在他胳膊上不痛不癢拍兩下。

祁子驥點了點頭，繞出屏風前與她說了句，“岳父大人回來了，方才你去沐浴時侯府遣人來過。”

“日子倒是掐的準。”她略一挑眉，懸著的心終于落到了地面。

祁子驥不由失笑，轉頭來瞧她一眼，“若是覺得無趣了，到書房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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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秋和寒夏是她的陪嫁丫鬟，不用同旁的侍從一般歇在蘭苑，這也是芷秋出現在宋青所宿之地那么引人注目的緣故。

傅景煙走到西殿的小院里，尚在思索如何安撫芷秋的情緒。

“你怎么那么傻呀！小姐都說了要給你做主了！”是寒夏。

“本也不是他情愿的，我何苦再去為難他。”芷秋的聲音帶些鼻音，看來是受涼了。

“你就這么守著？等到他娶妻生子？”

芷秋沒有答。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雖然不想和你分開，可小姐說的確實有道理。姑爺今天又處置了那么多人，你一出清苑不曉得要被人怎么指指點點！回侯府去好賴......”

“寒夏，你還記得嗎，如果不是小姐買了我們，我們會被帶到何處？”

“記得。”寒夏用力地閉了閉眼。

邊城比不得京城繁華熱鬧，偏偏勾欄院生意一家賽一家的紅火，她們二人不過垂髫之年就要被送到那種腌臜地方。

“那時我就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所以在我心中小姐才是最重要的。”她語氣中有不真實的輕快，“不是行了好運，這副身子到如今這個歲數早不知道被作踐多少回了。他至少是我情愿的，這樣想想好受不少呢。”

寒夏沉默良久，終于道：“我去求求小姐，看能不能留下你。無論如何，你別再見他了。”

芷秋似笑了笑，輕輕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