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不大可能，司空為什么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且我們自幼相識，從小一同長大，陸屯真對他更是難得的真心真情，他怎么可能去害死陸屯真？

“殿下……”我說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司空然他……”

裴煙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

“其實并不是沒有理由，司空然當年喜歡的甄家小姐，是因為與陸屯真一同出游，才失足掉下了山崖。”

我記得那件事，但：“那只是個意外，當時在場的人有很多，陸屯真也想下去救她，可那山崖太深了才……”

“我知道。”

當年幾人一道出去，司空然因為有事早早回了京，托我們照顧甄家小姐，但其實當時與甄小姐交好的人也有許多，陸屯真只是在旁搭把手而已。

掉下山崖也是因為，彼時他們打賭要去摘一朵藍花，誰都不料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我記得司空然確實為這件事難過了許久，甚至在后來也不愿意呆在京都，主動調任出使了邊疆。

“若是因為這件事記恨上的話，他應當連我一起記恨了才是！”

我覺得裴煙說的不對，司空然前幾日見我，還對我笑盈盈的，那樣子全然不是心中有恨的反應，他不是那種笑里藏刀的人，我不敢相信。

“若真是那樣，這么多年他為何從不提一句？意外發生之后，陸屯真也上門賠禮道歉了，就連甄家也不會將此事怪罪到他的頭上……”

“司空有一次喝醉時，同我說的。”裴煙打斷了我，“他認為原本陸屯真是可以拉住甄氏，但他當時卻沒有出手，任由甄氏掉下了山崖。他其實一回來就打聽了，心里也知道不能怪陸屯真，可這心里總是藏著恨意。”

“……”

“且也不是這一遭事情，如今陸家得勢，但司空然，是二皇子的人。”

“……就因為這個緣由……”

“我現在所說也只是猜測。”裴煙垂下眼眸，收斂了氣息，“也不一定是他。”

他雖然這么說，但我知道他既然同我開口了，想必是已經八九不離十。

我忽而又想起司空送我的那本書，連忙起身，從床頭把它拿了過來，甚至拿它的時候，我的雙手都在發顫，“殿，殿下……”

我將話本遞給了他，“你能看出上面，有萊安香嗎？”

裴煙皺著眉頭接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大約沒看出什么結果來，抬眸疑惑地看著我。

“這是司空回來的時候送給我的，當時我沒有想太多便收下了，如果萊安香是無色無味，說不定在這里面……”

裴煙了然，將書籍收了起來，“你這幾日睡眠確實不安穩。”

“可他不應該……”

“我雖看不出來，但宮中有能確認此物的御醫，你也認識，湛子潤對這些藥物都頗有研究，這書里有沒有下藥，我給他看一看，便很清楚了。”

我點點頭。

裴煙抬起手拉住了我，安慰著我道：“若真是如此，日后防著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