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了？”

“病友家探望，給您上報過呀。”

“女孩子？”

“他有個妹妹。”

“有油水嗎？”

“有，但不多。”

“有就行。”

南詩月很滿意，黑絲疊在一起，翹起了‘優雅’的二郎腿，然后清冷眸子盯向廚房，“我餓了。”

“哦...這就做。”

‘餓’這個字，按照他們這個肉體，應該是用不到的，南詩月大概是用輕小說讀物里邊學來的用語。

師徒兩維持體能所需，更傾向于‘待機模式’——

食物是所需，但現階段能購買的食材，蘊含能量太少，不如睡覺實在。

‘飲食’不失作為師徒兩的一種生活情趣，南詩月有了盼頭，南路遙只會yes...

當然了，指望南詩月下廚是不可能的，他的現在的這位師傅，只會想怎么搶，而不是做，那樣成本更低，效率更高。

南路遙今天換上了中式菜單，回來順路捎了點食材，進口食材總會比實際產物貴上那么一節...

百來萬消費，咬咬牙就過去了，千元菜扣扣索索，南路遙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家庭地位了...

作為煮夫擔當。

南某是一個追求風味的人，煮夫擔當一年有余，料理水平不見漲，經驗實打實豐富不少，他不想解釋諸如‘這不都是一種菜葉子嗎？為什么不能用188一斤的來料理？’的，能麻煩到能上升到國際化的復雜問題。

這個問題就相當于有大媽會討論，‘為什么同一個年齡段，長得也平平無奇，別人家的孩子年薪百萬千萬，你還呆在家里打電動’一樣復雜。

他只能說，霓虹當地產青椒，確實就是苦的，進口青椒，更有風味。

風土變了，人情變了，味道變了，南路遙不知道年薪百萬千萬到底承受了多少，又做了什么他不能說出來的暗線事情，至少呆在家里做不出什么大壞事兒...

而提問大媽又如何看待‘對與錯’這個觀念，她們知道了真相會怎么想，知道之后會不會說出來，說出來會不會是真話，又是一堆問題...

兩邊青椒都能吃，都有營養，都是好蔬菜，南路遙更喜歡原風味做中式料理，僅此而已。

現在的南詩月是誠實的，少了些古靈精怪，言語措辭更簡單，也不會一直詢問‘這個’或是‘那個’，但行動上能更準確地能被觀測到了，她會在喜歡的菜式里邊多下筷子。

吃完，南路遙真準備收拾碗筷...

“昨天的那個，嘎吱嘎吱的肉肉。”

“好說，好說。”

“嗯。”

呵，打折雞肉在霓虹最不值錢了！

如果哪天南詩月還能出去，南路遙決定帶南詩月去便利店轉一圈，讓她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孽！

現在穿的這身衣服，一套就能吃一年雞肉了！一年啊一年！

南路遙什么沒說，只能穿著千元短袖默默繼續收拾飯碗。

“你收拾完，到工作臺來，我有東西要問你。”

工作臺就是南路遙的工作地點，現在南詩月強占，成為了她的專屬空間，亂糟糟一片，還不讓清理。

快速打掃完畢，南路遙來到南詩月身旁，他沒覺得之前的南詩月會從窩里起來，沒有買第二把椅子，這會兒只能乖乖站好。

“遙兒，為什么書里的這些姑娘突然就白給了？”

“因為喜歡？”南路遙不自覺用了疑問句，他也這么認為。

“白給過程是不是太快了？”

“不是經常有仙女撕逼大戰，旁邊一片叫好的場景嗎。”

“不符合邏輯啊。”

“沒事，創作不需要邏輯，讀者喜歡就好。”

“那為什么這姑娘突然就沒了？”

“因為寫崩了，直接便當了。”

“便當？”

南詩月對時下流行詞匯還有些欠缺。

“賣波情懷，作者當道具使了，反正那個角色的粉絲群體數量占比不多，變個法子討喜另外群體。”

南詩月又取了那本南路遙連連叫好的床頭毒物，“那為什么這個姑娘也沒了？”

“因為太好了，直接砍掉可以渲染并襯托男主的情緒，讓男主沒有感情的人設能夠立起來，同時給予男主未來成長的可能性。”

“嗯...好麻煩。”

南路遙猜錯了，南詩月對于之前帶回來的讀物，那些專攻‘社會’與‘人性’的書籍都放在了一邊，只看了一道...

她更中意輕小說。

每天時不時拉上南路遙問上幾句，尋個說法...

南詩月有個很明顯的缺點，她不會教育。

是個人都知道，搞‘渠道’會有更多來源，據幾位老串門的支配者所言，南詩月是曾辦過幾次類似于‘教育體系’的機構，最后都不了了之...

由于‘后世現存書籍’沒有記錄，時限過早得追溯到遠古年代，南路遙只能聽幾位支配者說故事，他沒辦法求證。

可最簡單的實例，就在面前，南路遙本人。

他沒從南詩月身上學到什么，都是自己在摸索。

教育同樣是門高深學問，最頂端覺得稀疏尋常的小事兒，可能就是專研一門的人一生都無法領會的難題...

誠然，無論之前還是現在的南詩月，都不適合做教育工作。

“遙兒，你寫的，我看了。”

小問題說完，南詩月取出了一本放在她手邊的單行本，沒有開打，嫩白小手輕輕撫摸著封面。

“怎么樣？”

“不好。”

“怎么說？”

“她死了，她明明還活著。”

南路遙出道作的女主人設用了曾經鮮蝦世界的一位仙子，兩人有過一段不算美好但劇情豐富的愛情，南詩月是知道的。

“師傅，咱寫的是意識形態...”

南詩月只是眨眨眼睛，她明顯是知道。

“師傅，你不會覺得現在的我對她還有什么想法吧？”

“沒有嗎？”

“咱也過不去了，不是嗎？”

“嗯...”南詩月沉吟了一會兒，目光轉向了小說封面，“為什么不請個好畫師，畫得沒有那種韻味。”

“...師傅，好插畫師請不起啊，厲害的也不會為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菜鳥作封面。”

插畫師真的盡力了，南路遙說仙女，每個人所理解的，所憧憬的‘仙女’都不一樣，封面姑娘真的超漂亮了，至少是今天遇到的小惡魔那水準...

可真要南路遙用詞匯描述出來，意識形態的東西，總是不可言傳...

南詩月轉過面兒來...

然后，南路遙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要不，我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