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太生硬了啊...還好那老板性格是比較自傲的類型。”

小廣告都得Cut十多次，南路遙自然不會相信小偶像演技能有多好，不少時候采用了插話來救場來糾正偏差值。

“那怎么辦嘛，我現在又接不到那么多正規演藝向的工作。”

生氣，草莓牛奶一口氣喝光。

宮下澄乃好像是那種特別會找借口安慰自己的類型，她沒發現她現在的言語，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南路遙還記得一橋羽音之前的吐槽，水野櫻憐不會用那么簡單直白的攻擊形式，‘輿論’多半是這小姑娘的手法...

倒不是說‘輿論’攻擊有什么問題，對一般偶像而言，‘輿論’相當于毀滅性打擊了...

宮下澄乃，找錯了對象。

‘更偏向利用小手段上位的人吶...’南路遙想著糾正方法，示意先上車前往下個地點。

行駛路程中，無論加速減速，車內都沒有明顯的晃蕩，宮下澄乃坐得舒服，忍不住好奇，詢問了一聲，“櫻憐醬，這車得多少錢？”

“唔...千來萬？”

“嗚哇，櫻憐醬，真舍得啊。”

車內過于干練，沒留什么痕跡，宮下澄乃沒發現這車不是他們的。

“我不喜歡紅色！等廣告接多了，有錢了，我要買臺藍色的！”

“藍色？”南路遙嗅到了狗血的味道，藍色，是水野櫻憐在組合里邊所扮演的顏色。

“嗯！藍色~”宮下澄乃瞟了一眼正在認真開車的水野櫻憐，這小動作，被坐在后排的南路遙瞧見...

看上去又像是一朵百合花，只是那雙眸子中，更多的是仰慕，不帶其他色彩...

第三家在涉谷區，南新宿離涉谷就幾站路的事情，行車不到十分鐘，三人下車。

“這次我該怎么辦？”宮下澄乃怕南路遙不滿意，詢問著演技對策。

“自然點就好，倒不如說...你本來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做。”

第三家會社老板是個人物，三腳貓演技肯定沒用，擺爛是最好的選擇。

其實‘演與不演’都沒什么關系了，這家是南路遙預想的合作伙伴，需要水野櫻憐發力，“櫻憐，你和社長談，我和澄乃醬參觀社團活動。”

“嗯。”

這是早就定好的策略，多了一個人，得說明一下。

與前兩次不同，這次沒有走流程，社長就在樓下沙發等著他們，看上去對這次參觀很用心的樣子，那年輕社長撒著個人字拖，穿著大褲衩，形象上比之前兩家落下了兩成，在南路遙心中加分不少。

這老哥與南路遙想法一致，把偏僻靜的一戶建改造成了會社形式，他就住在這里，有事沒事還會兼職Vtuber直播幾次，就是人氣不咋地，當作是生活消遣。

沒有太多流程化的東西，想去哪就去哪，參觀到哪就介紹哪里，親和隨意，完全沒有公式化的作風...

在南路遙了解對手的時候，對手也在調查南路遙，是個隊友好選擇。

參觀到屋子二樓，水野櫻憐與那社長去了三樓，宮下澄乃跟著南路遙停了下來，他們到這里就可以了...

不少沒直播的成員在二樓空出來的一間休息室做接待任務，休息間零食飲料一應俱全，南路遙沒有客氣，什么都抓一把，擺在兩人面前。

“澄乃醬線下好漂亮呢~”

“是啊，是啊，這皮膚，不愧是現在當紅偶像！”

“怎么樣才能包養出這么好的皮膚和發質啊...”

這個會社的Vtuber多為年輕女性成員，直播多數偏向軟澀情風格，人氣多數在中游，留下做接待的也都是些相貌尚可的年輕小姑娘們。

宮下澄乃被這些成員的糖衣炮彈哄得飄飄然了，說話語氣上揚了兩個聲調。

客套話說完，小姑娘們又把糖衣炮口對準了南路遙。

有那么些...

在上學時期被班主任通知‘有領導來檢查優秀班級上課’內味道。

那社長估計是沒料到南路遙會讓水野櫻憐一個人去談事兒，‘南路遙會留下來繼續觀察’的對策沒有想好。

“不用太刻意，你們平時該怎么聊就怎么聊，刻意反而會減分不少。”

南路遙沒有客氣，Vtuber這類，偏向虛擬行業，沒實體業需要面對面真刀真槍硬干那么殘酷，精通人際關系的上游主播還在工作，人氣處在中游下游的小姑娘們應急手段偏少。

“誒，南老師，還真是個怪人呢，這話，太直白，太傷人了。”

“就是，就是，怪人，怪人~”

“那個...南老師，我把書帶來了，能不能給個簽名？”

哎喲，沒想到冒出個真粉絲，南路遙大手一揮，“好說，好說！”

他也開心了。

另外兩姑娘瞧南路遙不好對付，主攻方向轉向了宮下澄乃，南路遙樂得清閑，在一邊觀察起來。

三位姑娘與之前會社的中游主播明顯有著不同的精氣神，這些姑娘眼中尚有炙熱的希望光芒。

與另外三家不同，這家會社是一步步從最小規模，慢慢成長起來的。一期二期生畢業不少，利用完就扔掉，在商圈不算什么怪事，最早從‘硬核專業科普’轉向現在的‘軟澀情’魅宅向風格，也沒什么問題，南路遙也不關注‘畢業生福利如何’...

他更在意這個會社培養出來的‘員工向心力’。

在之前兩家頭部主播臉上能看到的神情，在這邊中下游員工身上都能瞧見，相比之前同等級體量的那些死氣沉沉，就更加明顯了。

更明顯的變化，是這些姑娘對宮下澄乃這位現役當紅偶像的態度。

實際上，因為南路遙能看到懸浮面板的原因，省去了不少麻煩，他能清晰從數據上得出結論，這些姑娘在‘專業技能’一項上，與宮下澄乃相差不多。

Lv1與Lv2，爛泥比好一點的爛泥，本質沒有多少區別。

這邊姑娘眼神中沒有嫉妒與挑戰，更多的是憧憬與向往，都是積極向上的正面情緒。

社長老哥挑人很有一手，眼光獨到...

唱紅臉的都在這里了，唱黑臉的應該故意安排在了直播環節，沒辦法過來。

如果一個會社，所有成員，全部都是正面態度...

那肯定沒辦法一路成長壯大。

‘內部矛盾’是恒古至今都在沿用的‘催化劑模板’，沒有斗爭，就無法激起斗志，達到快速成長...

‘不錯啊，希望櫻憐能談下來...’

那位取書的姑娘小跑回來，把有翻閱過多次痕跡的書籍遞了過來，南路遙很大方的簽了筆名，遞還回去...

剛遞回去，他手機響了...

摸出手機，屏幕亮起，南路遙當即闔上了大半眸子，氣場半開，很快恢復正常狀態...

那短暫危險的氣息在整個休息間彌漫，方才少女們還在嘰嘰喳喳的歡快環境，頃刻安靜下來...

“澄乃醬，一會兒你叫櫻憐送你回去，我把車先開走了。”

“啊...哦...”宮下澄乃靠南路遙最近，她被氣勢鎮住了，沒緩過來，不敢多說。

南路遙得到大概答復，走得很快，幾位姑娘還沒反應過來，人就沒影兒了...

發信人，南詩月，簡短兩字。

【速回】

......